快穿:女配她掉线了(224)+番外
“娘。”苏妙将账本递给她。
苏安氏抖着手将账本看了,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家老爷是冤枉的!
这些人!
这些人!
苏安氏看向苏妙:“大夫说,你爹很有可能一病不起,一直醒不过来。囡囡…………”
“娘,要是走了这条路……那就没退路了。”
昏黄的烛光照在她们身上,烛光跳动,偶有霹雳声响起。
苏安氏脸上有犹豫,有痛苦,但却坚持。
“家里,必须要有一个人顶立门户,囡囡。”她抖着手将账本上的苏从岁三个字碾了一遍又一遍:“这是死罪。”
“有人,要我们全家人死!”还是替他们背锅!
“娘,以后叫我,瀚之。”她接过账本,撕开一页一页的放在在烛火上烧了。
长而微微下垂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烧完了她起身拿了兄长衣柜里面的衣裳,将自身的罗裙一件件退下,换上了男子的衣袍。
“娘,帮我束发。”
苏安氏站起来,走到苏妙身后,将她发上簪着的金玉头面一件一件的褪下,青丝尽数束起来。
苏妙看着镜子里面穿着男士立领内衬,外着青绿圆领衣袍的人一时间熟悉又陌生。
她开口,声音低沉:“大小姐与其父出行时,受伤不治身亡。长子苏瀚之,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看着镜子里被束好的头发:“那些知情人,还请母亲不要心慈手软,该埋的,埋了吧。”
苏安氏恍惚了一瞬,而后又定过神,嘴角硬扯起个笑容:“我儿,说的是。”
“父亲书房里的典籍搬出来,其余的,一把火烧了吧。”
苏妙站起来,转身走出屋外:“儿子去见见妹妹与父亲。”
“我儿孝心可嘉,去吧。”
当夜,苏府燃起大火,烧到了早上这才算完。
而后,府内的小厮与丫鬟便都知晓了。老爷昨夜受伤而回,大小姐苏妙女扮男装跟着出去,昨夜直接没了。
这是……什么事啊,大少爷昨儿才有人报喜,高中了进士,这、这……
又加上昨夜的那场大火……一早便将这事儿在赋都就被传得人尽皆知。
“原昨儿还羡慕他家一门双进士,今儿就这样了……啧。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你们说,那苏府的大小姐是不是给她兄长挡了祸?若是她兄长出去……那……”
“瞧着昨夜那场大火,烧得可真久。”
“这苏家今年走背运。”
……………………
苏父未死,则苏瀚之无需担忧。但苏父昏迷不醒,苏妙也得将此事上报。
不过现在她在病重,这事会有吏部官员前来查探。
“都处理好了。”苏安氏走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妙,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书房那一块,仔细检查。”苏妙将手中的书本放下:“身边的人处理干净了吗?”
“干净了。”苏安氏低头,她面色苍白,眼睛下还有浓重的黑眼圈:“伺候你的人,大部分都没了。”
“昨儿知晓这事的也少,又有你露面,不是熟悉的人,认不出来的。”
苏妙看着百子千孙的帐顶,凝神想了片刻:“仔细瞧着,这事过后我求着外祖父得个外放。”
“过上一个月再去。”
“嗯。”
“太太,安大奶奶来了。”门外丫鬟叫了门,苏安氏站起身:“我先去迎你外祖母,你躺着。”
“好。”
苏妙将书本放在一侧,盖上被子。
“娘,您来了。”苏安氏一见着安刘氏便忍不住哭起来。
“娘来了,来了!”安刘氏泪盈满睫:“泽纪可好?”
泽纪,是苏从岁的表字。
“老爷,老爷还是昏迷不醒,大夫说也不知何时能醒过来。”苏安氏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她低声悲痛:“娘,囡囡没了。”
“娘知道了,娘知道了。”安刘氏给她擦了擦眼泪:“不哭,你还有晌哥儿,晌哥儿天资聪颖,你还有他,好歹有个依靠!”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只是可惜了我的囡囡。”苏安氏哭道。
还未出嫁的女子,不过一口薄棺罢了。
“不哭了,不哭了。”安刘氏将苏安氏抱进怀里,她女儿命苦,本是大家小姐的嫡女,却嫁给了一寒门子。
她后来瞧着女婿也踏实,人说不得多厉害,但踏踏实实的,屋里除了她女儿也一直没添人,哪成想就遇到了这个祸事!
“娘,我昨儿问了小厮,那街上不知何故直接乱了起来,赶车的马夫也没了,现今连追究,都不知道从何而起!”
“这事我会告诉你爹的。”
“嗯。”
………………
两人在一处说了许久的话,安刘氏劝着她赶紧把“苏妙”葬了。
现在未出阁的女子,也当不起什么送灵。当天下午,苏安氏一把将“苏妙”的尸体烧了,只剩下一把骨灰。
她看着这火将她儿的尸体一点一点的舔舐成灰烬,她一边哭一边想,就哭这一回了。
只哭这一回了。
将骨灰入了盒子,苏安氏抱进了自己房间。
苏妙也知道,她也知道苏安氏的用心。现在,除了她和苏安氏,便只有还在昏迷中的苏父知道这件事了。
而她要做的事情,除了等,便无一事可做。
安刘氏来了之后的三天内,苏父的同僚、朋友,不熟的,熟的都来了。
苏妙以生病不好为由拒绝见客,苏安氏也不便见外男,便只好请了娘家哥哥过来待客。
至于为什么不请苏父本家的族人待客,那就是苏父科举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