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准前夫哥在冷静期热恋了(59)+番外
此刻距离飞机起飞还剩下一个半小时,阖乐园距离机场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若是再不赶快出发,恐怕就来不及了。
她掐掉闹钟,低垂眼帘,谢炳只能看到她微微翘起的羽睫。
“谢炳,我明天要出差,去西临市,归期还没定。”苏浣的声音是少见的低沉。
谢炳总觉得她有股说不出的奇怪,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明天是周日,我有空,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陪你一起去。”
苏浣摇了摇头,抬眸看他,眼底有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的。”
谢炳见她如此,只得作罢应道:“好,一定注意安全。”
苏浣放下碗筷,走到自己的卧室,拿出行李箱,不过十分钟就利索地收拾好了所有物品。
她的房门敞着并未关上,谢炳坐在餐厅里,掀起眼皮就能看到她房间的一隅。
他无意间抬眸,却恰好撞见苏浣打开了床边的抽屉,下一瞬她的手里便捏着一个眼熟的相框,而后将它放进了行李箱中。
是她和盛云竹的合照。
谢炳右眼皮重重一跳,心里隐隐有股不安之感。
那晚他送醉酒的苏浣回房间,看到床头柜上已经没了盛云竹的照片,他的心中还暗自窃喜了一阵。
如果苏浣时时惦念着盛云竹,又何必把合照收起来呢?这个举动无疑是在说,她已经慢慢放下了他。
可如今苏浣出差,又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张照片?这当真只是一场普通的出差么……
若是他没记错,当初去律所参观,衡正在西临并无分所,且西临偏僻落后,很少有大业务。
谢炳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让他手脚发麻,脑海中阵阵晕眩。
苏浣推着行李箱踏出房门,她看见谢炳还坐在餐桌前,便和他道别:“谢炳,再见。”
她走了两步,却听见身后传来了谢炳稍显干涩的声音:“苏浣,一定要走吗?”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尾音发颤几不可闻。
苏浣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面前的砂锅冒着袅袅白气,在一片氤氲的水雾中,他的脸若隐若现,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墙壁上挂着的电子钟用鲜红的灯光显示着时间,一秒又一秒过去,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她。
苏浣掌心用力,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张了张嘴,最终道。
“我打了车,快要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家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屋子里霎时只剩下一片寂静。
苏浣没有看到谢炳欲言又止的双唇,那句“今晚留下来”融进了关门的碰撞声中,彻底消散在了空中。
谢炳马不停蹄地从湖明市赶回来,买菜、洗菜、烹饪,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和苏浣吃一顿饭。
他向来不贪心,所追求的不过仅剩的相处时光、最后的美好回忆。
可她只是恩赏般地尝了两口,就把它们丢弃在原地。眼前桌子上被人精心摆弄过的饭菜,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要不是旁边多了双筷子,谢炳还以为苏浣回家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他机械地咀嚼着,口中却尝不出什么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谢炳的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修长如玉的指尖轻点,毫不犹豫地将其挂断。
可三秒后,那串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谢炳接起,那头却传来了慵懒低醇的男音。
“谢教授,苏律师这会……应该已经走了吧?”
听到这熟悉腔调的瞬间,谢炳的身体就僵住了,他鸦青色的眼眸中风暴渐起,幽不见底。
“罗羡逸,你怎么知道?你跟踪苏浣?”他语气不善。
罗羡逸却笑了,不慌不忙道:“我不仅知道苏律师已经走了,我还知道她去了哪里,要去干什么。”
“怎么,谢教授就一点也不好奇?”
若是他猜测得不错,苏浣和谢炳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一定的程度,谢炳此刻肯定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有些事情,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谢炳冷哼一声,语气淡漠。
“那看来苏律师真的没告诉你。”罗羡逸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同情怜悯的意味,“我还以为她会迫不及待地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呢。”
他故意停顿了好几秒,才接着说下去。
“她找到盛云竹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谢炳的心彻底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双手握紧成拳,露出根根青筋。
似乎还嫌他受到的刺激不够多,罗羡逸啧啧了两声,拖长了音调道。
“没想到如天之骄子的谢教授,也没有被她选择呢。”
说完这句话,没等谢炳回应,罗羡逸就结束了通话,紧接着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西临市望溪区惠益街18号。」
又是西临市,谢炳呼吸一滞,心里像是有银针一般,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明知道罗羡逸是在使坏,可他的话依旧不可控制地回荡在谢炳的耳边。
他曾经答应过帮她一起找盛云竹,可她找到后没有告知他,奋不顾身地独自奔赴远方。
他的确又被苏浣放弃了一次,他仍旧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饭餐冷却,变成了残羹冷炙,谢炳眼眸中的光也趋近黯淡,失望汇成了一片海,裹着他让他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