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看你(147)
偏深色调的布局因为两朵无名小花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梁泷端着炸黄鱼出来,盘子温度高,烫的皱了皱眉,邵蔻赶紧去接,他避开,硬是自己送到餐桌上,手指烫红了。
“让梁总亲自下厨是不是不太好。”
他说:“没有好不好,我很愿意。”
邵蔻开了瓶红酒,倒入两只高脚杯,晃晃杯身。
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倾斜,流入口中,她下颌轻抬,神态雅致透着舒爽,口感协调,越回味越有沉淀的酒香。
他在她身上也嗅到这股淡甜的气味,醇厚,怡畅悠长。她就像一种余味迷恋的酒,低度甘美,需要唇齿细细的碾磨品味,才能发掘出独特的风味。
她在面前,也像具象化的呈现,相处时流逝的时间和秘而不宣的爱。
梁泷:“要是让你一辈子吃我做的饭,你愿意吗?”
“愿意呀。”
“这么说你想好和我有一辈子了。”
梁泷看她,她的举动和面貌全收眼底,没有害羞,迟疑,她说:“想好了。”
他单肘撑在桌上,看着她不避不躲,“就喜欢你这样。”
关上窗户,夏天的蝉鸣声阻隔在外。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已是午后。
他们从餐桌,来到客厅,最后到了卧室。
空调风吹在皮肤上,如一层凉凉的薄衣覆拢,窗帘没有拉,梁泷搂住她的肩,两人都带着点酒味,男人手心干燥,抚过肩颈,脊背,腰窝,畅通无阻。
她好像化作一扇静静的门,等他来,岁月流经,多少未知的事情在此缄默哑口。
邵蔻转过身,看着他潇洒的面目,衬衫有几道被她抓出的压痕,越吻呼吸越乱,他的眼神变暗,极强的侵略性。与她十指相扣,温柔中不失强势。
地板折射出一道道反光,纠缠爱抚的两具身体,影子交叠,拖曳,光斑散了。
空调口输送凉风,他的鬓角紧贴她的脸侧,“宝贝。”
这是梁泷第一次这么称呼她。
他额角挂着薄薄的汗珠,眼尾潮红,眸子沉而亮,嗓音低,动情的亲住她的唇,吻到她喘不上气,丧失理智。
她的身体发软,手被带向深处,伏起下落,腰际,小腹,脉搏一起一跳,呼吸加重了。
他们的目光错开又袒露,在短暂的分钟里好像看尽一生。
梁泷低下眼睛,和她深吻。邵蔻觉得身上一半被凉气吹得发冷,一半被他搂抱,热腾的厉害,吹过耳畔的风都变轻了,递减,削弱,凝成一声声低吟。
这个夏午所有的心情变化都像坐过山车,或是翻山潜水,变化不定。它们受之牵引,绵延千里。
邵蔻摸着他的背部,看他赤着的上身,她要记住每一寸肌肤。思绪纷飞,眼前失神,好像来到广阔的沃野。
离干柴烈火仅差一步,他退离,温暖炙热,脚踏实地的厚实感远去。
“再等等。”
“……你。”终是说不出口,她埋下头。
“再等等。”
邵蔻脸红了,看向他的目光里有话要说。
他亲吻她的眼睛,“等你准备好。”
“嗯……”
千丝万缕的光线在他们肩身辗转,清凉的衣服,像片软薄叶子,身上的热意慢慢消散,他的胸膛贴靠着她的后背,她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邵蔻在梦里听到调空调温度的声音,像是回到高二夏天,航模理论课,偶然一次见面后,他很久都没来。
她看着他推门走了,惊醒:“梁泷。”
眼前是卧室的墙和门,偌大的床,她掀开被子,床垫松软,身下像压着块果冻。
梁泷听见动静,从外面进来,“做噩梦了?”
邵蔻看着他,思绪从梦中回到现实,他坐在床边,手指下残留着墨水印,“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有事叫我。”他看到她颈肩的红痕,十几分钟前的画面浮现,他咳一声,“里面是浴室。”
邵蔻红着脸拉上被子,遮住裸-露的大腿。
他走时把卧室门关上了,她穿鞋去了浴室,一切简洁,这个家里很多东西都像放大一倍。一面大大的镜子,很大的浴缸,洗手池分为两个。
洗漱用品统一放在离门口最近的池子上,不难看出梁泷的习惯。
邵蔻洗完澡,氤氲的雾气潮湿,湿淋淋的水珠从身体上滚落,很快就干了。她吹好头发,睡衣的话,只有梁泷的衬衫。
梁泷在书房,门开着,余光看见两条光着的白腿过去,他眉心狠狠一跳。
邵蔻穿着他的白衬衣,目测下面什么都没穿,甩了甩长发,进了厨房。她带来了模具,打算做绿豆冰,在网上搜索出教程,手机里播放着耐心的女声。
转过身,梁泷抱着笔电出来,盘起长腿,坐在沙发前看她。
茶几上摆着只花瓶,他记得原先是空的,是她放了小花进去,米黄色的花瓣,脆弱的茎,他吹一口气,它就摇摇晃晃。
“在那坐的不难受吗?”
他玩着花瓣,“想和你离得近点。”
邵蔻刚想说借用冰糖和牛奶,想起梁泷说过的话,把问题咽回去,嗯这是她的家,她是女主人,坐在对面的是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