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距离(18)
“你不会骗我吧。”她直言不讳地说。
“我可以对天发誓。”他攥住丁璇的手信誓旦旦地说。
唐炜方才还以为他们的关系要结束了呢,真没想到还会柳暗花明,不由一阵窃喜。
“去!谁要你的起誓。”她破涕为笑,,说,“我明天就把你的征婚启事排出去,到时美女如云,看你说什么。”
“那我就再登一个公告,声言我把红娘耍了。”他得意洋洋地说。
“真不害羞。”她挥起小拳头,装作生气的样子朝他抡去。
他一闪身,丁璇没站住脚跟,反倒扑到了他的怀里。
“哎呀,你可真坏。”她将脸依偎在他的肩头,娇嗔地说。
他贴着她的耳垂,小声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她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冲动,双手紧紧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这次的举动温柔多了。他将她挽起的头发解开,长长的秀发像黑缎子般地倾泻下来,遮住了她半张白皙的脸庞。他双手捧住她的脸蛋,端详着,你像是在欣赏一幅精美的油画。
“想看看我的卧室吗?”他的语气极富有挑逗性。
丁璇顿时觉得身子酥软下来,说:“我走不动了。”
“我可以抱你。”他说着拦腰将她抱起。
她蓦然变成了一片轻盈的白云,在天际间飘浮起来。
唐炜抱着她一步步踏上了二楼的台阶……
当晚,她就是在如此娇媚舒展,缠绵绯恻的氛围中度过的。他们在那张大床上长吻了许久。他轻轻地褪下了她的连衣裙、乳罩和内裤,每剥去一层,他便在她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摩挲一番。
他在对她胴体的爱抚中,喃喃地说着撩人心弦的情话:“亲爱的,我要用我的心呵护你,我要让你享受性爱的乐趣。”
丁璇陶醉了。她从何野那里从未体验到这种爱抚,也从未听过这种蜜语。他让她的头发铺散在枕头上,他的手指从她的腰肢滑到她的腿间,顺着大腿根游动到那片毛茸茸的地方。
她面色潮红,仰在床上,有些不可自制地呻吟起来。他一手抚摸着她的脸蛋,一手伸到她身子底下,托起她的臀部,如痴如醉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亢奋地配合着,仿佛整个身子都融化了似的……
那天晚上,她很晚才回家,丈夫和女儿都酣睡了。她悄悄走进卫生间,打开蓬莲头,反反复复地冲洗着到处留下唐炜指纹和唇印的胴体。她仿佛是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她被情欲的狂潮所吞没。她在拼命挣扎,几乎精疲力竭了。
她发现她在两个男人中间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在数学理论中,三角形是最稳定的支撑和最佳状态的结构,但在情感世界中,它却是最危险,最摇晃的组合。她记不清在那本书上有这样一句格言:当你在爱河中游泳时,请记住伟大诗人歌德的忠告,三个人当中必须走掉一个。
谁离开?他抑或他?
丁璇万万也没有想到,歌德的忠告并不灵验,实际上,两个男人都走掉了,仅剩下她这一条直线弧单单地横在原有的位置上。
何野是最先离开的男人。他很大度地听完丁璇讲述的她的轻率恋情。她本来是做了由他暴怒一场的心理准备的,但他没这样做,只是平淡地问了一句,“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我想是的。”她很内疚地说。
“好吧,我成全你,喜新厌旧也许是人之常情,这也有我的责任,是我冷落了你。”
她听了这话,心里生出几分感动,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玲玲怎么办?”
“玲玲很可爱,她既不能没有母爱,也不能没有父爱,我们可以共同抚养她。”何野眼中透出几分忧郁。
他没想到丁璇会这般绝情,会这般经不起诱惑。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搞婚外恋,在闹离婚。可笑的是自己的老婆跟了别人,可自己却蒙在了鼓里。他还能说什么呢?强扭的瓜不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唐炜的离开是丁璇始料不及的。当她拿着离婚证书兴冲冲地找到唐炜时,他不但没有喜悦,反倒阴沉着脸说:“你办事怎么这样草率。”
仿佛一盆冷水迎面泼了过来,丁璇从外冷到了心里。她好像不认识他似的狠狠盯着他,说话连声音都颤抖了:“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对我说的,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可是这些都需要时间的,你也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唐炜当时信口开河是基于何野不会轻言离婚的设想。他没有料到丁璇会这般轻松就将离婚证书拿到手上。其实,他是不打算和丁璇结婚的。他只想和她保持一种来去自由的情人关系。
丁璇彻底绝望了。过后,她才知道唐炜去海南以后就开始变坏了,竟成了猎艳的高手。他在海口与好几个女人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他的前妻唐小媛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与他分手的。她去了美国,但不是像他描述的那样,是跟一个老外跑了。她投奔了她在旧金山的表姨。
唐炜是在海南混不下去了的情况下才回到这里的。凭借他的油嘴滑舌,他骗取了北方设计院院长的信任,并作为人才引进,还坐上了办公室主任的交椅。
丁璇终于尝到了自己酿就的苦酒。轻信是恋爱中的女人最易犯的一个错误。丁璇已经走过了恋爱的季节,可她依然犯了一个女人最原始的错误。男人的甜言蜜语往往会令人女人丧失理智,轻而易举地落入了玫瑰色的陷阱。直到此时,她才幡然醒悟:平平淡淡才是真。生活中的爱情远非琼瑶和岑凯伦小说写得那般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