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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距离(21)

作者: 剑钧 阅读记录

紫湘反笑她太没主见了。

“丁姐,我如果是你的话,我就去向他认个错,再把他抢回来。”

她不以为然地说:“你说得真轻巧,感情方面的事,能像你说的那样简单?”

“那你就再找一个更好的。对了,你不是职业红娘吗?看见有好的,可以先截留一个嘛。”

“去,亏你还想得出。”她又好气,又好笑。

“那我就没辙了。”

紫湘耸了一下肩,爱莫能助地样子。

何玲玲起初并不清楚父母离婚的事。母亲在搬走时,告诉她要出一趟远门,她还挺高兴的,嚷着让妈妈给她买一个机器猫回来。从那天起,她天天盼着妈妈回家。

一个月后,妈妈回来了,告诉她,机器猫买回来了,但放在妈妈单位的宿舍里,要带她去取。

她欢天喜地跟去了,可到了晚上,她却死缠着妈妈回家,说她不愿在这又窄又小的房子里住。丁璇犯难了,费了好多口舌,又拿出好多玩的,吃的,才算让好安稳下来。

晚上,玲玲钻进她的被窝里,说了一句令她感到十分吃惊的话:“妈,你和爸爸是不是离婚了?”

“胡说,你听谁的。”她板起面孔说。

她和何野有言在先,都不谈父母离婚的事,以免孩子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你们不要骗我了。你们都不在一个屋子住了,不是离婚是什么!”玲玲难过地说,“玲玲真可怜。”

丁璇的眼泪涮地一下落了下来。她一把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哭泣着。她太低估女儿的理解能力了,尽管她才五岁。“玲玲,你还小,许多事情你还不懂。等长大了,妈妈会告诉你的。”

“妈妈,离婚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对吗?”她困惑地说,“我们幼儿园时里的贝贝的爸妈就离婚了。他妈妈给他找了个新爸爸。大家都笑话他。如果他们知道你们也离婚了,我可怎么办呢。”

“你放心,妈妈不会给你找新爸爸的。”丁璇伤感地说。

“那我爸爸要是给我找个新妈妈可乍办呢?”

丁璇心里一阵悸动。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如今的孩子思想太复杂,让父母简直难以应付。唉,都是成天看电视看的。她怨天尤人地想。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了。”她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

“玲玲,你问过爸爸这个问题吗?”她突然问。

“我问过,可爸爸他不告诉我。”玲玲噘起嘴说。

“爸爸平时都跟你说什么?”

“爸爸他总对我说,到幼儿园要听阿姨的话,不要淘气,要做个好孩子。”

“他跟你提起过妈妈没有?”

“好像没有。”

“真的没有?”她很失望地追问。

“让我想一想。”她好像在努力回忆着。

猛然,她兴奋地说,“对了,说过一次。”

“真的?”她有了几分惊喜,“快告诉我,说了什么?”

“我看他在看你编的杂志,就问爸爸从哪儿买的,他说是你妈妈寄过来的。”

丁璇大失所望,心凉了半截,便说:“玲玲,天不早了,睡觉去吧。”

“妈妈,我想爸爸,睡不着。”女儿可怜巴巴地说。

她心里一阵酸楚,便问:“你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想过妈妈吗?”

“我天天在想,总担心你不要我了。”玲玲将脸贴在她的怀里,认真地说。

“玲玲,妈妈对不起你。”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了出来。她生怕让孩子看到,赶紧将身子转了过去。

这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如今,许多结婚的男人或女人时常羡慕那些在围城外边徘徊的男人或女人,并不时发出“婚姻是枷锁,我才不愿戴呢”的言论。何野也曾一度这样想过。可一旦失去了这个枷锁,他反倒浑身不自在起来。婚姻存在时,男人是家里的天,女人是家里的地,顶天立地的,当属是孩子了。

婚姻的解体意味着原有的平衡已被打破,天塌了,有女娲来补,可地陷了呢,谁来填补呢?他现在已切切实实地体会到没有女人的家是个什么滋味了。怪不得有那么多对夫妻感情不和,时常打得昏天暗地仍坚持着不离婚,而继续着他们无休无止的“冷战”,呢。婚姻与爱情在许多时候实在是一个结不开的情结。

“复婚吗?”他偶尔也闪现出这个问题,但瞬间又自我否定掉了。他想起友人送给他一句散文诗:“一只梦鸟既然已从自己的天空飞走了,那么,忘却也不失为一种美丽。”

今天中午,丁璇又打来电话,说想让玲玲过去住几天。他爽快地答应了,并让她早点过来,一同吃晚饭。

这一年多来,他们一直保持着这样一种奇特的关系。相互间,依然是彬彬有礼,相敬如宾,只不过变得更客气了。周未时,他们甚至会带着女儿一道去游乐场,看到玲玲那般开心的样子,他的心里也生成几丝欣慰。

在这一点上,他和丁璇的思想是不谋而和的,那就是不能因为离婚而使女儿的心灵再受到伤害。他想,离婚只是一种情感的失落。既然现在不再相爱,也不该反目为仇,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的。

下午,何野恰好没课,便早早地赶到幼儿园将女儿接了回来,顺道还到菜市场买了点菜。

玲玲坐到爸爸的车后座上说:“妈妈是不是要接我去住几天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好生奇怪。

“上次妈妈来,你就买了这么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