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书生白捡娇夫郎(74)
闵希抿唇道:“我才不怕危险,我只怕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夫君,人人都说读书辛苦,十年寒窗,也不一定能考取到功名,你为何还要读书?”
傅言深老实道:“读书只是辛苦些,但不危险。”
闵希道:“那你为什么要抓那条蛇?那蛇一咬便会死,你为何还要捉?”
傅言深:“……”
一句话,瞬间让他想起当时捉蛇的那种阴凉黏腻感,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不是你让我做的吗?
这句话他打死也说不出口,抿着唇,低头将脑袋埋在闵希肩膀上。
闵希眨眨眼睛,怎么突然觉得夫君好委屈的样子?
任夫君靠了一会儿,闵希看着漂亮的屋顶,开心道:“我方才补了堂屋的瓦顶,一会把侧房也给补一下。”
傅言深闷闷地说:“还要补呀!”
“嗯,我现在已经很娴熟了,很快就能补好!”
“既如此,那带上我。”
闵希只能将傅言深也带了上去。
他发现夫君爬不上去,他这时才想起,哦,他夫君真是个读书人呢!
之前一向灵活的夫君,做什么都十分在行的夫君,一下子显出些读书人的笨拙来。
好不容易将他拉上去了,他面无表情行走在墙上,闵希回头看了他好几眼,见他一脸肃穆,也不会笑了,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墙面,每一步都踏得特别认真。
脸色有一些白。
他后知后觉地品出些别的味道来。
夫君如此面无表情的时候是不开心,又或者说是害怕!
或许夫君面对人的时候是不怕的,但他面对这些事有些害怕,比如昨天捏那条蛇的时候。
闵希发现这个惊天事实的时候有一些惊愣。
夫君原来也有胆小的时候。
想想还挺乖巧可爱的
这时候,傅言深突然伸过手来拉他:“你在想什么?好好走路,别分神呀!”
闵希好笑道:“嗯嗯嗯,不分神。”
回头看夫君一脸凝重,真是忍不住笑。
想想忍不住出声道:“你不行就下去吧。”
话音未落,只见他夫君额头轻轻突突直跳:“说什么!我会不行么!”
说完这一句,他身子晃了晃,声音突然就没有那么雄壮了:“你、你进去一些……”
一下子像个委屈的小夫婿。
他坐下来,脸色才缓和了些,低声说:“这里好高。”
闵希忍着好笑说:“那你好好坐在这里,我给你递瓦。”
傅言深立刻道:“那怎么行?要递,也是我给你递瓦……”
后面那个气势却没这么高了,说着他就要站起来。
屋墙高窄,他腿都有些颤,往下看了一眼,脸色越发白了。
闵希低声安抚道:“夫君你怕高就不用逞强了。”
傅言深咬牙,还想起来,最后一片眩晕,终于老实坐下去:“对,我怕高……”
说着吸了下鼻子,竟然有一些伤心难过的样子。
闵希笑道:“夫君比我还年轻些,不丢人的。”
这一句话出口,他夫君都要哭了,低声喃喃道:“别说了。”
那声音之弱,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没有气势的夫君。
闵希忍着笑柔声哄他:“快下去吧啊?”
傅言深说话都在颤抖:“那、那我下去了。”
傅言深站在墙边却没有动,闵希过去一看,夫君估摸都要哭了,说:“怎么下?”
哦哦,完蛋了!
上墙容易下墙难。
最后,闵希搬了好多砖过来接的夫君,当夫君下地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腿一软。
脸色白得更好看了,好一个俊朗的清冷书生!
闵希将他扶到堂屋坐下,端上一杯水,喂了他喝,抚着他背给他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夫君不是说了么,人各有所长,只能说夫君在爬墙这一块不太擅长!”
傅言深一口接一口喝水,不说话,俊朗的脸蛋泛白。
好久才缓过劲来,手不抖了,抱着闵希将脑袋埋在里面,一句话都不肯说。
闵希抱着他,轻轻扶着他乌黑的脑袋,一句话也不说,心里面暖洋洋的。
夫君好可爱!
完了,他好想要一只像夫君这么可爱的崽崽!
不知过了多久,傅言深才离了他,低声说:“不许说出去!”
闵希连连点头,竖了三根指头,差点就要发誓了:“我闵希,绝对不会跟外人说,我夫君怕高这件事情!”
傅言深道:“你还说!”
闵希立刻捂住了嘴。
说完傅言深自己又尴尬起来,给自己找补:“以前没怎么爬,以后多爬几次就习惯了。”
闵希在旁边乖乖地连连点头说:“嗯嗯嗯。”
闵希的话一点没诚意,或许傅言深自己也心虚,过来抱住了闵希的腰,脑袋在上面埋了一会,又不肯说话了。
直到外面传来声音,傅言深立刻站起来。
阿肖远远声音传过来:“沛瑜哥,嫂子,我给你们带来了种子!”
闵希还没做出反应,怀里就空了,一抬头,夫君已经文质彬彬地站在门口,又恢复了一派从容的模样,出门接了种子说多谢,随即将人送走了,一派流程,行云流水。
回过头来跟闵希对视上,他又悻悻地走过来拉闵希的手低声说:“夫郎。”
此时已近黄昏,天色不早,看夫君心情也不好,闵希提议道:“我们出去散散心吧,顺便在外面吃饭。”
他们出了门,将院门关上了,不让小狗乱跑。
小夫夫俩拉着手往县城而去,路上许多人都回头看他们。闵希脸蛋绯红,回头看夫君,夫君淡定从容,拉着他就走,也不看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