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模范夫妻(53)
“王爷自己留着欣赏吧。”晏广济彻底忍不下去,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提步走出荣鼎斋。
意料之中的反应,梁璟得逞,愉悦地偏头看虞悦,虞悦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刻摇头:“多谢王爷好意,我也不要。”
被拒绝的梁璟也不恼,笑得不以为然,伸手轻轻戳戳她依旧有些气鼓鼓的脸蛋,“那我要夫人的,烦请夫人写两幅墨宝供我挂在书房吧。”
“……”
虞悦哑口,他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想一出是一处,永远让人猜不透下一句能说出什么。
还好通过几个月的习惯,她现在逐渐对他说出的话接受度变高,没有一开始那么惊心了。听到他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甚至会产生一种“不愧是他”的感叹,偶尔还能再跟他侃上几句。
“好啊,写到王爷满意为止,王爷不嫌弃的话,挂满整间书房我也不介意哦。”她笑眯眯道。
梁璟见她终于露出笑模样,戏谑的笑意中透出几分认真,伸出一根小拇指在她眼前晃晃,“一言为定,可不许耍赖。”
真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玩拉勾。
虞悦心里这么想着,手指还是诚实地勾了上去,梁璟盯着她口中念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明明只是一句常用的民间谚语,被他低沉而认真的嗓音念出来,一百年什么的,听起来像许诺,平添了些旖旎的氛围,周边空气都变得燥热扩散开来。
“……屋子里太闷了,我们赶快走吧。”虞悦呼吸一滞,狼狈抽手,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梁璟低头看看刚才勾过的手指,指尖似乎还留有余温,他将手指收紧攥进掌心,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虞悦逃到门外吹风,手背贴在脸颊两侧降温,与早就出来的晏广济分站两侧,相顾无言。
僵持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梁璟身高腿长,三两步便追了出来,头脑清醒许多的虞悦对他说:“你们先回刘府吧,我要去一趟天牢。”
无须多言,梁璟自然知道她是要去天牢问刘仲渊黑衣人的下落。
天牢被民间称之为“人间炼狱”,归密院所管,由陛下下旨后无需过问三司,可直接拷掠。
狱中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其中罗列的刑具更是残忍。莫说她一个小姑娘,换作任何一个人进去看到其中场景,都会吓得腿软,梁璟更不会任她自行前去。
“不知晏指挥使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天牢问刘仲渊几句话。”梁璟一扫刚刚的吊儿郎当,语气郑重。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晏广济直觉自己跟过去,一切都将被揭晓,“我带你们进去。”
“晏指挥使不怕渎职,被陛下责罚?”梁璟挑眉。
晏广济一脸坦然:“反正还有王爷陪着下官受责罚。”
“你哪能跟我一样,”梁璟慷慨地摆摆手,“罢了,看在晏指挥使相助的份儿上,若父皇降罪,本王替你担着。”
“不必。”晏广济不受他一点儿好,毫不留情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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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昏暗窄长的台阶蜿蜒下去,更为阴暗的牢房逐渐展露在眼前,四壁封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无尽的压抑。外面墙上挂满了刑具,在微弱的几支烛光中泛着泠冽寒光。
晏广济提前和密院通了信,把刘仲渊提到刑室。他们三个不必往深处走,见不到其他关押的囚犯,免得他们看见人就发疯,吓到虞悦。
刘仲渊再见到梁璟,处之泰然,不复早朝时的慌乱。经过大半天的冷静,他清楚地知道即使查出伪银与他无关,单凭贪墨案他就难逃一死。
横竖都是死,不如在最后的时间里留些骨气。
“那日潜入王府的刺客在哪?”梁璟的语调不疾不徐,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刘仲渊嗤笑一声,“瑞王殿下真是小心眼儿,怎么,你的人死了,来找我一命偿一命?”
“你怎么就能笃定她死了?”虞悦淡淡道。
“什么意思?”刘仲渊听出弦外之音,脸色骤变,“不可能!花溪草在京中无解。”
第30章 冤有头债有主瑞王妃藏得可……
虞悦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并不解他的惑,声音冷冽:“我最后再问一遍,人到底在哪儿?”
一向和善的瑞王妃陡然露出狠戾之色,刘仲渊震惊之余大脑出奇地好使,想到起初是瑞王妃先在街上对钱媪出手相助。
细想之下,报复刘浚之举根本不符合瑞王的行事风格,他行事张扬,根本不屑于耍阴招,也没有必要为钱氏出气,怎么看都是小姑娘在打抱不平。
也不是瑞王揪住他不放,是以天真娇弱作伪装的瑞王妃与他作对,为了整垮他无所不用其极。
瑞王遇刺那晚,“刺客”闯入的是瑞王的院落,派人追刺客不过意思意思,后来也并未再追究深查。
接下来的日子瑞王妃称病,瑞王府总到药铺抓药,药方繁复,不能辨出所治之症,应是加了许多不相干的药材混淆视听。
一般的小病无需如此刻意,但他并未向想太多,就算瑞王妃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又与他何干。
今日她特意跑到天牢亲自打探刘风的下落,联系起春猎时见她脸色较之前有些苍白,若是失血过多所致,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一下子串起前因后果,刘仲渊放肆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那晚是瑞王妃亲自来我府上偷盗!瑞王妃藏得可真深啊,将门之女果然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