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是我早死的前夫哥(19)
除体温之外,好像又有另一种暖意,就和陆知宁这个人一样,鲜活热烈,难以抗拒。
四周寂静,偶有夜风吹过草木的沙沙声,小兽踩断树枝的咔嚓声,还有两个人浅浅的心跳和呼吸,相依缠绕,不分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在陆知宁几乎要放弃,准备回家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短促的破空声,让他立刻就绷紧了身体向周围看去。
一只通体金黄,纤细修长的鸟儿,飘着长长的尾羽正悠闲盘旋在山顶上空。
他立刻屏住了呼吸,激动非常地扯了扯顾遥的手,还把面前的文玉树种往外推了点。
鹓鶵悠哉地转了几圈,也不知有没有看见文玉树种,仍是以自己的节奏飞着。就在陆知宁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它慢慢停了下来,落叶似的飘到了文玉树种周围。
陆知宁崩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眼看那鹓鶵就要落在树种旁,却又歪了歪身子轻轻避开了。
陆知宁气冲冲瞪了鹓鶵一眼,对顾遥做着口型:
【它什么意思?】
顾遥被他逗笑,转过头低低地笑着。
那鹓鶵仿佛知道自己惹急了陆知宁,竟像个得逞的孩子一样欢快地叫了几声,快活地踱着步子又回到了树种旁边。
陆知宁胆战心惊地看着它,生怕它又调皮。
还好这次鹓鶵似是玩够了,优雅地抖抖脑袋,慢条斯理地展开了翅膀,轻轻拂过文玉树种。
下一刻,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自它羽翼下挥出,照拂在树种之上,树种顿时光芒大盛,疯涨的灵气催动着独特清香,心旷神怡。
那金色光芒随后消散于夜空,化作点点金光,轻盈萦绕于两人身侧。
“顾遥你看,是真的!是真的!”陆知宁扯着顾遥的手,欣喜万分地看着文玉树种。
顾遥侧头看着陆知宁,金色光点为他的脸庞笼上一层暖光,点缀在他精致眉眼间,映照在他明润眼底,如梦似幻,仿佛落入凡间,经久不灭的灿星。
他恍惚了一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立刻转过了头。
那鹓鶵侧头看了陆知宁一眼,陆知宁第一次在一只鸟的眼中看到了不屑,仿佛在说“好没见识的人”。
他正想和顾遥吐槽,却见这鸟儿走到顾遥面前,慢慢低下了头,像极了恭敬地叩首。
他惊呆了:“这神鸟,还会见人下菜啊。”
顾遥不由失笑,站起了身:“成功了,咱们走吧。”
陆知宁点头,美滋滋地把文玉树种收了起来,走之前还不忘对鹓鶵说了声谢谢。
坐上雪凤云岫时,顾遥身形一顿,小声咳嗽了一声。
陆知宁心底无端涌上一丝心慌,连忙去看顾遥的脸色:“阿遥,你是不是风寒了?”
这个称呼一出,两人都是一愣。
“我没事的,快回去吧。”顾遥先回了神,俯身进了雪凤云岫,黑夜中看不清表情。
陆知宁在原地怔愣了好久,才慢吞吞上了车,忍不住疑惑刚刚怎么就脱口而出了那两个字。
一路无话。
回到澄霞院,两人点头告别。
陆知宁犹豫了半晌,闭了闭眼,转过头,豁出去了似的叫住了顾遥。
“顾遥,你等等。”
顾遥回头,站住。
一刻钟后,顾遥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桂枝汤,再看看放下碗转身就走的陆知宁,讶然之余,轻轻笑了出来。
第12章
虽说喝了桂枝汤,第二日,顾遥还是病倒了。
澄霞院的大夫进进出出,陆知宁从没见过这阵仗,站在顾遥屋外,几次向内张望,都只看到床边大夫们攒动的身影。
原本院内的药味还能被花草香和蜜饯果子的甜香遮一遮,如今汹涌弥漫于空气中,闻着都舌底发苦。
为了这个,顾正涵没给陆知宁好脸色,陆知宁底气不足,就在他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所幸顾遥没病太久,一个月后就能下床了。
那天陆知宁从学宫回来,打算帮顾遥把猫喂了,就见顾遥蹲在院中的梨花树下,脚边一群猫儿正蹭着他的脚。
“顾遥!你好了!”陆知宁眼睛一亮,语气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欣喜。
顾遥抬了头,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陆知宁看着有些扎眼,上前几步把他扶了起来:“你才刚好,别老蹲着,这些猫我来喂就好,还有之前那些百香果干,我都晒好了,你直接吃就行。”
他把顾遥扶到院中的椅子上,转头去了树下,把鱼干分到每个碗里。
那猫老大后退几步,满眼警惕得盯着陆知宁,觉得陆知宁要毒死它。
“你给我过来吃!小爷我想弄死你还要靠下毒吗?”陆知宁揪着它的脖子肉摁到了碗里,看它动嘴了才满意地转身回去。
回到自己椅子上,他抓了把果干在手里,一个一个慢慢吃着,几次欲言又止。
顾遥放下药碗,擦了擦嘴,看着他,眼神含着笑:“知宁,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没考虑自己的身体。”
陆知宁一愣,刚拿起果干的手又放下,苦笑了一声:“我都听大夫说了,和我给你的那一道气也有些关系。”
“那也是我身体的原因,我现在都好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顾遥低头笑着,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问:“你和香卷......”
“哦,没什么,就是打了一架呗。”陆知宁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有什么事就摊开了说明白,该打一架就打一架,打完架,至少心里不那么憋屈了。”
顾遥点点头,慢慢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