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是我早死的前夫哥(2)
陆知宁早料到如此,冷笑一声,不言不语地站着,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顾正涵看着顾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似是叹了口气,招手示意司仪:“那便开始吧。”
胆战心惊了许久的司仪如临大赦,连声应下,一时丝竹管乐又起,正厅内气氛也松泛起来,轻声笑语不断。
陆知宁却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似的,觉得那鲜红的囍字和滴泪一般的喜烛尤其刺眼。
这便是要开始了么?终究还是没办法,他陆知宁,竟然真的要嫁给一个男人了......
他尚在发愣,突然眼前一晃,竟是个小丫头拿着一块红盖头正要往自己头上盖,他眼神一凛,一把抓住了那块红绸布。
“我不戴这个!”
那小丫头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无措地看着他。
“不戴便不戴了,思桐,你下去吧。”顾遥说完,又抬眸示意了下司仪,让几乎又要发作的顾正涵也只得闭了嘴。
那司仪立刻上前了几步,清了清嗓高唱:“一拜天地——”
天地自然是要拜的,保佑我修炼顺遂,早日成仙。陆知宁毫不犹豫地躬身一拜。
“二拜高堂——”
这坑人的亲爹其实真不想拜,但好歹他养育自己不假,拜也无妨。陆知宁顿了片刻,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陆知宁咬了咬牙,略显僵硬地转过身,闭上了眼,打算随便摆个架势敷衍......
忽然,他肩上似乎多了股无形的大力,强按着他往下压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这一下让他几乎尝到了喉咙口的甜腥,死撑着抬眸朝顾正涵看去,果然见他眸色深沉地盯着自己,一副不容违逆之态。
行,你厉害。
陆知宁咽下喉中的血,垂下脑袋乖乖和顾遥行了个对拜礼。
终有一日,小爷让你后悔这么做。他盯着地板暗自发誓。
“礼成——”
陆知宁站直了身子,眼前仍是一阵阵冒金星,直到手里的喜结被人扯了扯,才后知后觉地抬了头,对上一双黑曜石般清澈明亮的眼睛。
“怎么了?”他不耐烦地看了回去。
“新人,进洞房啦!”司仪用帕子捂着嘴盯着他笑。
洞房两个字听得他直犯恶心,一把攥过喜结抬腿就往后院大步走去,把喜结另一头的顾遥扯得踉跄了一下。
洞房?我给你身上开个洞还差不多。
顾家的后院比陆知宁想象中要大得多,还好有刚刚盖盖头的那个小丫头跑着上来带路,左拐右绕地不知转了几个弯,才到了新房。
新房前站着一排捧着红木盘的侍女,门前还站着两个......哦不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物,见到顾遥和陆知宁眼神都亮了。
“少爷少夫人!总算来了!少夫人,我叫香卷,是少爷的侍卫。”
少夫人......陆知宁气得一阵胃疼,还有这个壮士为什么会叫香卷这种名字啊。
香卷同他打完招呼,眼神落到顾遥身上,吃了一惊:“少爷你怎么了?喘得这么厉害?”
陆知宁回头看了眼身后头上都出了汗的顾遥,面上划过一丝鄙夷,继续扯着喜结往里走。
两人进了房,一齐坐在了大床上,陆知宁的手随意搭上了床沿,心中啧了一声:财大气粗,整张床都是紫檀的......可惜。
他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狡黠,端端正正地接过了侍女递上来的酒杯。
“喝了合卺酒,二位就是和和美美、长长久久的一对啦!”那司仪谄笑道。
陆知宁挤出一个笑容,举着酒杯转向了顾遥,略怔愣了下。
红烛下,这人的眉眼更清楚了些,狭长的凤眼,本该多些阴柔冷峻的气质,放在他身上却只有清润明净之感,配上过于苍白的脸色,仿佛块渐渐化去的冰晶似的。
......弱鸡似的,远不如小爷我孔武有力。陆知宁在心里暗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为何突然会诋毁起人家的外貌来。
抬眸的刹那,四目相对,顾遥对他点点头,慢慢将手附了过来,陆知宁犹豫了片刻,一点点将手缠了上去......
手中的酒又回到了自己唇边,酒香烘得他有些熏醉,隔着酒杯,顾遥已经将酒杯送至唇边,抬头饮下。
陆知宁看着他白的晃眼的颈线,手指一松一送,一股醇香已入喉。
“好好好,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二位新人啦!”司仪笑着将众人都带了下去,屋内只剩了他们两人。
一室寂静。
许久,顾遥才开口打破了沉默:“知宁,天色不早了,我为你......”
瞧瞧瞧瞧,人才刚走,这就忍不住这猴急的样了,果真丑恶至极,敢打主意到你陆小爷头上,你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么?
陆知宁在心中冷笑,摁着床沿的手猛地用力……
“天色不早了,我为你留了一间房休息......”
顾遥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坐着的床突然四分五裂,整个人向地板落去......
陆知宁悠哉地站了起来,抱着胸看着跌坐在一堆紫檀木堆里的顾遥。
废物。
他评价道。
第2章
“少爷!”
几乎是同时,香卷听见动静冲了进来,看见地上的顾遥眼睛都瞪圆了,忙冲上前轻手轻脚地把他扶了起来。
“别喊。”
顾遥皱着眉说了句,浅浅抽着气问道:“都走了吗?”
“都走了。”香卷眼神无措地看着顾遥,小声道:“少爷,这儿都青了,我去叫厉叔来看看吧。”
顾遥摇摇头,扶着他站了起来:“你现在去叫厉叔,爹他后脚就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