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是我早死的前夫哥(27)
他接过香卷递过来的绸衣,轻车熟路地开始给顾遥抬手、翻身,眼神不经意划过他狰狞的伤口,有片刻的失神。
“陆知宁!你偷看什么?”
陆知宁愣了好一会,才理解清楚香卷的意思,暴跳如雷。
“什么我偷看?!”
“你刚刚就是偷看少爷的身子了!”
“不是,我没有!不不不,我是看了,但我不是......”陆知宁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最后甩了甩脑袋,梗着脖子道:“我是光明正大地看!我看他怎么了?我不能看他吗?”
“你当然不能!”香卷边说边用被子把顾遥盖好:“你和少爷是假夫妻!假夫妻怎么能看少爷的身子!”
陆知宁简直要被气笑了:“就算不是夫妻,我和阿遥也是兄弟,我不能看兄弟的身子吗?”
“兄弟能看,假夫妻不能!”
“你凭什么不让看?你是顾正涵吗?”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半天,最后香卷抱着顾遥换下来的衣服,狠狠瞪了陆知宁一眼,愤然离去。
陆知宁气呼呼地下了床,托着脸看着顾遥。
“被当成登徒子了,你再不醒,香卷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他又盯着顾遥安静阖着的眼睛看了会,叹了口气,想到桌上的药,转身拿来端在了手上。
“这药,说是最好能让你喝下去,你看看你行吗。”他嘟囔着,用勺子舀了一勺轻轻送到了顾遥唇边。
顾遥闭着眼睛,毫无所动。
陆知宁试着想把顾遥的嘴撬开,刚动了动手又连忙停住,把勺子放回了碗里:“不对不对,万一呛着了。”
他发愁地盯着碗里,看了许久,脑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不行不行,这不是坐实了登徒子的名头了!
——哪里不行了?兄弟都这样了,难道要眼看他连药都吃不了吗?陆知宁你于心何忍!
他抱着碗,天人交战许久,最终咬了咬牙,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汤药。
满嘴苦味让他打了个激灵,他停顿片刻,抬起顾遥的下巴,倾身覆了上去......
翌日,厉叔和顾正涵来看顾遥,看见桌上空了的药碗,讶然道:“他昨日喝药了?”
陆知宁正准备去补觉,闻言点了点头。
顾正涵往碗里看了一眼,面露喜色:“前两日我和老厉都没能给他喂下去,看来是好些了。”
陆知宁眉头一皱,觉出些不对来,迟疑问道:“你们......你们前两日,都没喂这药啊?”
顾正涵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那喂不下去怎么喂嘛?”
陆知宁的心跳狂跳了两下,脸上有些发烫,恰好厉叔这时给顾遥把完脉,不知察觉到什么,抬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厉叔似乎往自己嘴上瞧了眼,顿时连睡意都下去几分,逃一般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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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知宁的成功喂药,大家都以为顾遥很快便会醒来,没想到过了两日,依旧是没动静。
期间香卷还纳闷地来问陆知宁,为什么他就喂不下去药,陆知宁装傻充愣才把人忽悠走了。
幸而骆春林又来复诊了一趟,告诉众人顾遥的情况很好,约莫这两日就能醒过来。
今夜又是陆知宁守夜,有了骆春林那句话,陆知宁安心不少,守夜的时候还能拨出几分心思来温习功法。
他在床边看着书,每隔一会就用湿帕子给顾遥润润嘴唇,看着那苍白却柔软的唇瓣,总会生出几分心虚,然后立刻捧起书本认真看起来。
更深夜静,屋中只有蜡烛的燃烧声,声声轻促,更显得周遭安宁。
也许是这几日的紧张终于得了片刻的放松,陆知宁看着书,不知困意何时沉沉席卷而来,眼皮一点点耷拉,眼前也渐渐迷蒙起来。
头几乎要触到床沿的时候,他蓦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嗯?”了声,低头看了看,起身把书放在了桌上。
然后吹灭蜡烛,掀开顾遥的被子,半眯着眼睛钻了进去。
又是学习到深夜的一天啊,今天的被子怎么有点硬?明天该晒晒了。
......
顾遥是被胸口的重量压醒的。
他先是感到喘不过气,艰难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胸口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知宁......知宁......”
他轻轻推了推,没推动,始作俑者还恼怒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陆知宁温热的呼吸轻轻地喷在他胸口,顾遥叹了口气,一点点侧了侧身子,让陆知宁从胸口滑了下来。
此刻,两人相对而眠,顾遥借着清冷的月光,静静端详着陆知宁。
他的眼神落到陆知宁眼下的青黑处,微怔了一下,伸出手指,轻之又轻地在那上面点了点。
一夜好眠。
......
是日早晨,香卷照例进来换班,看见陆知宁没在床边,顿时心头火起。
“好你个陆知宁,竟敢偷懒!”
他走到床边,准备把药放下就去找陆知宁,不料往床上一瞥,气得倒吸了一口气。
“好你个陆......额,少爷!”
顾遥睁开眼,迅速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香卷立刻放轻了声音,欣喜若狂地盯着顾遥:“少爷你终于醒了!”
他说完,眼神落到顾遥怀里的陆知宁身上,目露凶光,伸手就去拍他:“陆知宁你给我醒醒!你是猪啊!”
顾遥想阻止已是来不及,陆知宁双目懵懂地醒来,看见身侧的顾遥,猛地睁大了眼睛。
“阿遥你醒了!”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怎么和顾遥躺一张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