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神溺爱了/我靠养狗拯救世界(33)
她的手应该是用来握住祂的,用来抱祂的本体和捧起祂的附肢的,而不是在这里刨雪,甚至有可能受伤。
如果让她的血滴落在雪地里......
光是想想那种可能,祂就满腔怒火,躁动得想撕碎一切。
江矜月没意识到祂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心里只剩下强烈的感激和庆幸,甚至扫去了她对于祂的不满和怨念。
两颗晶莹的热泪滴落在祂手上。
她摇着头,鬼使神差地,江矜月低下头,连带着泪水一起吻了吻祂的手背。
“谢谢你,真的,谢谢...”她微红的眼睛里还包着晶莹的泪珠,在黑暗中盈盈发亮,叫人怜惜。
邪神一顿。
他的那不存在的呼吸都停住了,原本被假想弄得恼怒的心被这一个轻飘飘的吻提起来,明明这只是感激,甚至是后怕和庆幸更多,但祂却像是被主人夸奖了的狗,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好想吻她。
瞳孔中的血色在黑暗中愈发浓重,祂的瞳孔紧紧收缩,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祂差点都要维持不住人形。邪神的本体,那纯黑色的雾影才是祂最喜爱的,一定能将人类全部包裹起来,从头到尾不留一丝缝隙地贴紧,因为是雾气,是虚无的黑暗,哪怕祂要将她从脚趾开始舔舐,她也很难察觉,甚至会天真地将自己放在祂的里面。
但是不行。如果不维持着人类的模样,那她连祂的一句话都不会接。
很快,顾时易就醒了。
几个人被埋的时间都不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意识。
“月月?!”他愕然地看着跪坐在身边的女儿,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位高大的男性。
天色似乎瞬间转阴了,雪崩也停止了,一切都像是死前的虚幻场景,而乖巧的女儿正守在自己身边。
江凌是几个人里醒的最晚的,腿上的伤口再度裂开了,但幸好绑紧的木板固定了骨头,没有让骨折变得更严重。
“你这么能一个人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迷路,或者遇到风雪,你会死在雪山里的!!”
江矜月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顾时易又急又气,“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让我和你妈妈怎么办?!”
江凌拉了拉他的手,“好了,先别说月月了,她也是担心我们俩......”
江矜月低着头,声音微不可察地低声说:“那你们出事了,让我怎么办呢?”
顾时易一愣。
“我也不算是一个人吧,还有祂呢......”她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男人,“我朋友和我一起来的......”
顾时易看向坐在自己女儿身边的男人,不知为何,他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恶感似乎随着昏暗的天色像是有重力一样压了下来,他狠狠地皱眉。
再看向已经逃出的酒店,那根本应该在雪崩里就倒塌的承重柱却奇迹般地维持着危险姿态,只在目光难以企及的深处,有着诡异的暗色。
这个男人......
顾时易皱着眉,却忽然被怀中的妻子拉住了,“时易,你去帮我看看韩秘书和张律师怎么样了好吗?”她受伤了不好挪动,但也很担心自己的秘书和朋友。
顾时易立刻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点点头,专心地检查了一边江凌的伤势确认无碍后,才起身走到另外一边去。
顾时易走后,江凌才开口:“月月,你怎么来的?”
丈夫关心则乱,但江凌可是注意到了,女儿身上的装备并不合身,却没有一丝凌乱,不像是赶了很久的路,反而像是刚刚穿好的模样。房间的雪地里都是建筑残渣,她的手上却干干净净,除了有些被冻红了,没有一丝伤痕。
这根本不像是从雪里面挖出了四个人的手。
江矜月目光漂移,“......就是,朋友带我来的啊......”
大概因为是一线律师的原因,江凌的眼神总是一片清醒锐利,像是无往不利的剑,一眼便能看到人心里最深的秘密。
她的目光转到了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的身上,看到了祂血红色的古怪瞳孔,正欲说些什么,却忽然看到了江矜月的眼睛。
那本该漆黑的瞳孔里,掩藏着一缕红芒。
这抹红色让她原本清冷美丽的脸显得有些妖异,像是被鬼怪附身的空洞人偶,也像是被猎食者标记过的小动物。
江凌想到了什么,立刻看向两人面前的雪地,洁白的雪地上,安然伫立着两个阴影,一个是江矜月,另一个就是那个高大的红瞳男人。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江凌陡然松了口气。
不是什么鬼东西就好。
她和凌霄观相熟,当然也从老观主那听过一些什么狐狸附身跟随、恶虎伥鬼引诱人的故事,刚才不知为何,就联想到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传说,冷静下来再一想......传说当然只是传说,怎么可能是真的。
她显然不知道,在她面前的,窥视她女儿的,是比那些传说更恐怖的存在。
江矜月偷偷去瞄祂,只看见邪神勾起的唇角。
捏造一个影子而已,骗过江凌实在是太容易了,甚至不需要多花费心神。如果江凌像是凌霄派的那些人一样,稍微多一些灵性,就能看出那个影子根本就是在变化的,它根本就不是人身投射的阴影,而是邪物捏造的轮廓,它的内核甚至还在流动着,躁动着,想要代替主体,成为坐在江矜月身边的那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