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综]我们全家都是公务员(108)
“库胡林错杀幼子,”康斯坦斯盯着屏幕里的布伦丹,她眼角微红,但仍然竭力镇定道:“这就是你想说的真相。”
没有等到准确的回复,她仍然抱有一丝幻想——或许那都是汉弗莱的权宜之计,他不过是利用一个可笑的谎言来增加活下来的筹码。
一个面临死亡威胁的老人他所制造的滑稽谎言,没有人会忍心责怪。
她低垂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试图说服自己。
布伦丹冷漠地凝视着康斯坦斯。
他没有说话,但在电话的另一端,加文的质问仍然在继续——
“汉弗莱爵士,你还记得纳德酒店吗?1987年11月24日,伦敦的纳德酒店遭到IRA恐怖炸弹袭击,造成57人死亡,百余人受伤。当时你领导的英国政府向民众解释,说由于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所以民众的伤亡如此之惨烈。”
对面依旧是沉默。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康斯坦斯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她紧紧闭着眼睛,整个人蜷缩在墙角,一如她沉落在底的心,以为不会再难过了。
但耳边,交替传来的两种无情的声音,就像两把正在交战的宝剑,不经意间将那段肮脏的过往都撕裂开。
灰色的,惨痛的,不堪回首的。
她猛地捂着耳朵,似乎这样就能忽视掉那可怕的声音。
“但事实上,一周前我就将这次的恐怖袭击计划汇报给了当时的MI6负责人,也就是鼎鼎大名的鲁迪·福尔摩斯先生,他们不仅知道这次恐怖计划的具体实施时间,甚至还知道炸弹的准确位置。”
“可为了保护布伦丹·科尔文的身份,您领导的政府故意不采取任何的保护措施。”
“英国人扮演着上帝的角色,他们让我杀了谁,我就必须去行动,否则死的人,就是我。”
“汉弗莱爵士,你亲手杀了你的儿子,这就是报应。”
“康斯坦斯,我很遗憾,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用你祖父递上来的那把刀,杀了你的父亲。”
“够了!”在不同地点的汉弗莱跟康斯坦斯,几乎是同时吼出了声。
过了片刻,一直观察着她面部变化的幕后凶手,这才缓缓开口:“有时候,能够伤害我们的并不仅仅是悲剧,荒唐事同样也具有这样的功能。”
布伦丹在安慰她,用一种更可笑的方式。
康斯坦斯抬起下巴,她固执地让自己的视线盯着一片黝黑的天花板,而非布伦丹那洋洋得意的脸。
“原来……”她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能说些什么?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所有人都告诉她,她生在这样的家庭,就该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国家利益、职业责任总是高于一切。
她被教导着,白厅的算计毫无温情可言;她被警告着,战争就是政治的延续;她被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因为她是最不被需要的那一个人。
所以,她前半生的努力——费尽心机地寻找失踪的叔叔,不惜一切代价地打探父亲离世的真相,其实在他们这群知情人眼里,是不是就是个笑话?
“原来……”
康斯坦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但转瞬,那表情就化成了一声极为冷淡的笑,“原来我一直都是个小丑。”
活在周围人编造的谎言里。
真可怜。布伦丹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看着她。就像在看年幼的艾莉亚,天真烂漫,善良聪慧,可她最后却在痛苦之中自杀身亡。
也许精神分裂症真是一种遗传病。
他随手翻开一本书,脱口而出的话冷冷地环绕在康斯坦斯的耳边。
“库胡林出战跟自己的儿子康莱厮杀,最后康莱死了。等到库胡林认出康莱所带的戒指时,已经为时已晚,错杀自己儿子的悲剧早已酿成。你瞧,在我们凯尔特人的传说里出现了跟汉弗莱爵士毫无差别的行为。”
但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布伦丹的神情带着一丝神父特有的怜悯。
他在心头暗道:只可惜,库胡林最后也死了。
夏洛克在缩小康斯坦斯被囚地点范围之时,也顺便查了一下明信片上的那首诗的来源。
他挑了挑眉,“谢默斯·希尼1972年出版的诗集《在外过冬》中的《惩罚》,后半句是——风使她的ru头绽开成琥珀珠花风掀着她的肋骨上易碎的衣服,这是什么酷刑吗?”
麦考夫知道他对文学的知识储备几乎为零,于是简要说明道:“在七十年代,如果爱尔兰天主教妇女与英国士兵恋爱或者反对IRA,她们往往就会受到惩罚。”
但关于惩罚的细节,麦考夫不愿多讲。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信息化时代的来临,这就意味着夏洛克能在自家兄长说出第一个单词的同时,迅速查询到相关的背景。
夏洛克面不改色地接话道:“日耳曼人惩罚通奸女子的方法是剃去头发然后驱逐出村子或者杀死她们。”
“可在北爱尔兰的贝尔法斯特街头栅栏旁,爱尔兰妇女有时也被IRA剃发、剥光衣服,涂上沥青,戴上手铐,以惩罚她们竟敢同英国大兵谈恋爱。”
他望向麦考夫,脑海里瞬间就把布伦丹的犯罪动机再度往上加了一条。
“这就是布伦丹要报复政府的原因?艾莉亚遭受过这样的惩罚?”
“我亲爱的弟弟,如果他的妹妹真的遭受了这样残酷的惩罚,那他应该去报复IRA,不是吗?”
“别跟我兜圈子,麦考夫,所有人的犯罪行为都有例可循。”
“也许布伦丹也有精神病,这样的遗传缺陷并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