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名柯]东京出走(42)
冷然的答复:“八成以上的粉丝都喜欢那个。”
“还有《花朝》?”
“……”
“《玻璃与空》,”我接着报,“《将海》,啊,应该还有《Lover》……”
“你是来展示看透人心对你来说有多轻易的吗?”
她忍无可忍地抬头打断,唇角紧绷成了一条直线:“很开心吗,看到被你耍得团团转的我们,很为你出神入化的表演和编曲技术感到得意吧,一眼就能看出陌生人喜欢的曲子——”
“是因为这几首都有我参与编曲罢了。”
我道。
少顷的安静,唯有海浪扑打在岩石上的声音,白色的浪花飞溅,在被飞沫切割的视线中,我朝她轻松地笑。
“不是陌生人吧。一个听到我出事就心神不宁的要出来寻找自我的孩子,怎么想都是真切地爱上我了。”
海潮不绝,反复涨到脚下又顷刻退走,数十次涨潮后,她放弃般松开了紧绷的嘴角。
“你还要脸吗?”
“那东西又不能吃,有什么好要。”
我不在意地摆手,接着道:“而且,结合你的音域就更好猜了,你是高音吧。”
她终于转过头,与我对视,神情中有困惑:“你连音域都能直接听出来?”
“我的耳朵是要稍微比别人好用一些,不过也没有那么准……”我想了想,“嗯,音域大概有c1到f2?”
“c3。”她小声纠正。
“那很不错,两个八度的有效音程已经很够用了,以后想走演唱的路吗?”
“不,”她难得给了个长句,“我还是更喜欢作曲,那像是一种沟通,而演唱充其量不过是传达。我不是很会招人喜欢的性格,从小就不是,语言对我来说是局限的,容易招人误解,每到关键的时候都组织不出合适的词句。所以我越来越沉默寡言,也许就是有人生来注定孤独,直到我听见《将海》。”
她看向蔚蓝的海面,暗青色的天空,海天交接处雾气般的白茫,有晨飞的水鸟从中低低地掠过。
“我从没见过海,但从那一天起,我就有了对海的理想画像。所以那时我想,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语言了。”
命中注定,多美的词,像许多年前我在POLARIS门前徘徊,推门而入的时候,听见风铃的脆响。
我凝视着海天相接的那一线天光:“你现在见到海了。”
“嗯。”
带着些许复杂的微笑,她这样道。
回到营地时,被留下的人也都已醒来,篝火重新点燃,白色的雾气袅袅飘荡在半空,见到我们并肩回来也未多做讶色,萩原巧言笑语地骗走女孩帮他清洗蔬菜,我就顺势坐到了加热早饭的松田旁边,昨夜汤汁粘稠的锅子已经被清理一新,换做米色的味增汤和鲜白的豆腐在其中上下起伏。
松田头也不抬,只是问:“你还留着她?”
“多事之秋,”我借着水声沸响的掩盖轻声道,“在事情解决之前还是不要轻易放人走。否则天知道藤泽叶琉那已经所剩无几的个人形象中,会不会再添一条私生活混乱。”
松田挑眉:“我以为你们聊得不错?”
“是不错,”我耸耸肩,“但我不是因为对方很会说话就轻易相信的年轻人了。”
“说的你有多老一样。”
早饭就在这种各怀鬼胎的气氛下进行,孩子总比复杂的成年人好懂一些,晨起的对话消弭了浑身带刺的抗拒态度,至少在松田和萩原占了其他座位的情况下,她没怎么反抗就坐在了我旁边,收音机在桌台的一角发出吱吱的电频声,我调整片刻,电台女主播的早安致辞一成不变地流淌出来。
萩原抬了抬头:“这是……”他很快发现自己不用问了,“哦。”
开场致辞后是嘉宾介绍,熟悉的清冷女声。c1到升f3,接近两个半八度的有效音程光是倾听都是一种对耳道的舒缓按摩,冈崎凛彬彬有礼:很高兴来到节目现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席过活动了,我有些紧张。女主播顺势接话:这段时间花凛小姐一定很忙吧,前些日子的媒体应该对您造成了不小困扰。闭着眼都能背出的台本,我慢慢地咀嚼着嘴里的豆腐块,接下来只要凛说一些立场中立的话语,不痛不痒地踩一脚前搭档,这个话题就可以被无风无浪地揭过,和她再也扯不上关系。
四下无声,只有碗筷碰撞的动静。冈崎凛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还好。
一句之后又归于沉寂,女主播等了两秒,不得已接着问:还好吗?
嗯,说到底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值得关心。
话讲得有火药味,说是气势汹汹也不为过,旁边安静喝汤的女孩拧着眉头看过来,连对面的松田都放下碗,似乎终于起了兴趣。相比起吃瓜群众们的专心致志,演播厅现场的女主播大抵更多地预感到走向失控,连忙急踩刹车:花凛小姐是说无法对前些日子的事作出评价吗?
有评价哦,我很失望。
似乎有望回归正轨,女主播扬起斗志:您是指……
——对无聊的上传者,畸形的媒体,和企图让歌手承担整个行业的弊端的网民。
冈崎凛道。
我很失望。
女孩手里的汤碗瞬间落地,而后溅起的水花让她惊叫着躲开,萩原顾不得继续目瞪口呆,连忙抽出纸巾递来,女孩在百忙之中不忘朝我尖叫:“你!她……你们公司内部没有商量好吗?!”
“不商量好是不会让她上节目的吧,这点假装凛还是会做的。喏,”拉住原地跳脚的女孩,我用纸巾敷上她外衣的下摆,“后面沾到了,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