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后,傲慢千金哭了(20)
把解开的轮胎锁放在脚踏板上,回头看她:“你刚刚那样完全不理人,多少有点不合适,你说是不是。”
咱们得当一个有礼貌的小孩。
林安然瘪嘴,哼了一声,不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大概率是没听进去。
江只把头盔递给她:“好了,上车吧,回家了。”
戴上头盔,林安然坐在后座,手指捏着她衣服一角,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已经入秋,夜晚的风带上了凉意。
“冷不冷啊。”江只问她。
风太大,没听清,林安然凑近一分,在她耳边:“你刚刚说什么?”
她的气息随着声音窜入耳朵,酥酥麻麻,让原本开得平稳的车,不平稳地晃动了一下。
林安然原本只是捏着衣服衣角,被这晃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环抱上了她的腰。
整个人都贴了过来,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像是有微小的电流窜过,扎了一下心脏,让人身体有短暂的僵硬感。
江只不太适应被后面的人这样抱着,过分的亲密让人感到别扭。
但还好,后面的人只是受惊后下意识抱了一下,现在已然松开了。
江只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空落。
抛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说:“我问你冷不冷。”
林安然:“不冷。”
江只:“嗯,不冷就行。”
这时,身后的人,又贴了过来。
江只身体不自觉又僵硬起来。
但身后的人,并没有拥抱的意思,只是凑在她耳边,问:“你每天工作到这么晚,累吗?”
这话来的突兀,江只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累吗,当然累。
每天九点上班,五点半下班,六点去便利店兼职,在收银台一站就是五小时,晚上十一点下班,回到家收拾完就是十二点了,像个陀螺似的,没有停歇的时间。
对了,最近还新增了一个工作,照顾大小姐,这也就导致她更没有休息时间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因为风大,她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工作的时候,我看到了。”林安然说。
江只不明所以:“你看到什么?”
林安然:“看到你在弯腰捶腿,站五个小时,脚很疼对不对。”
江只沉默了一下,嗯声道:“站久了当然会有点累,不过也还好,能忍受。”
林安然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痒痒的。
江只下意识想躲,咬了咬唇,最终没躲。
“你工资也不低,为什么还得做这么累的兼职。”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的缘故,林安然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委屈,又不像是委屈。
更准确来说,江只竟听出了她对自己的心疼。
也许不是心疼,是怜悯?对这种过分贫穷的人的怜悯。
心疼也好,怜悯也好,无所谓了,差不多。
她一天打两份工,不像小说电视剧里那样,拥有凄惨的身世,有个卧病在床需要钱医治的家人,她就是单纯的喜欢钱。
想要赚钱,想要存钱,看着余额一点点涨起来,会让她有种满足的安全感。
“因为我喜欢钱啊,我又不是多有能耐的人,可不就得通过空闲时间赚点辛苦钱。”江只如实回答。
林安然哦了一声,没说话了,搭在她肩膀上的头也离开了。
之后一路,谁也没说话了,江只是在认真开车,心无旁骛,至于林安然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好了,到了。”将车停下。
坐在后面的人,迟迟没动作。
江只取下头盔,回头看她:“干嘛,不下车吗?这大晚上的,不会还想让我带你去外面继续兜风吧。”
林安然直直看着她。
江只被她看得莫名,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林安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喊她:“江一。”
“怎么了,这么严肃。”
“你不要做这些兼职了,我给你钱。”
有点没理解她的脑回路,江只先是愣了下,随即笑出声。
林安然立马瞪眼,恼火看她:“你不信?”
江只笑着点头,不乏敷衍地说:“信,怎么不信,我信你,就等着你给我钱了。”
林安然瘪瘪嘴:“没出息的穷鬼。”
江只:“行了,少扯这些没用的,赶紧下车,我都困了,上去还得收拾呢。”
林安然气呼呼下车,走到单元楼门口,等着江只把小电驴停好。
她看着江只停好车,一脚轻一脚重地朝自己走来,穿着白衬衫,扎着低马尾,戴着黑框眼镜,神情疲倦,是打工人下班之后的样子,是人海中庸庸碌碌的普通人。
可又……没那么普通。
虽然江只很极力的表现得脚没事,但林安然还是看出来了,一脚轻一脚重,有点瘸,是个瘸子了。
这几天杂志社的工作她每天需要跑外勤,一跑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晚上还得便利店兼职,一站就是五小时。
高强度的工作,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脚怎么可能不疼,真是赚钱不要命。
江只走到她跟前:“走吧,上去。”
林安然望着她的腿,闷闷说:“瘸子。”
是骂人的话,可江只愣是从里面听出了关心。
“是有点酸疼,回家泡个脚,贴个膏药就会好。”江只解释。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瘸子,穷鬼,滚啊。”
说完,头一甩,走了。
江只无奈追上:“你慢点,明知道我瘸了,还不等等我。”
林安然脚步一顿,慢了下来,只是说的话依旧呛人得很:“你活该,你最好真成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