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后,傲慢千金哭了(8)
“……”
叽叽喳喳,絮絮叨叨,挑剔了一番,总算是愿意进去洗澡了。
望着紧闭的洗手间门,江只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但愿这祖宗只是心血来潮的短住,真要长住谁受得了。
洗完澡,林安然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手间出来。
“这衣袖怎么这么长,一点都不合身,对了,洗发水的味道我不喜欢,一股劣质味,给我换了……”
声音戛然而止,手上擦头发的动作也停住了。
因为这一览无余的小出租屋里,只剩下了她一人,江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啪”一声,灯黑了。
下楼买东西的江只,抬头看了下眼前整栋黑下来的建筑。
停电了?
林安然应该不怕黑吧,但洗澡的时候突然停电,应该也会挺慌张。
江只有些担忧,加快了脚步,往单元楼里走。
刚走至一楼,就听到楼梯上方传来“踢踢踏踏”的声响,有人从上方下来,而且下来的很急。
脚步声有点怪,很重,不像是穿着鞋子会发出的声音,倒像是……
不等江只疑惑太久,在二楼,她和这个从楼上疾步下来的人迎面相遇。
江只看清来人后,神情微怔,讶异道:“你怎么下来了。”
漆黑的楼道,举起用作手电筒的手机,光线微弱打在上方人身上,林安然穿着并不合身过长的睡衣,头发湿哒哒的,水滴在衣服上,濡湿了一片。
呼吸有些粗重,想来是一路跑下来累到了,这副模样和她以往的时尚华贵相去甚远,略显狼狈。
林安然和这个贴满各种开锁小广告的破旧楼道一点都不搭,她不属于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只适合像江只这样于底层挣扎的人。
林安然出现在这里,像是……落难的公主。
“怎么鞋子都没穿。”江只视线下移。
“江一你去哪了,把我一个人丢那里,还把电断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愤怒的斥责着,只是又把江只的名字喊错了,总爱把江只喊成江一,认识一个月,林安然就没把她名字喊对过。
“你肯定是故意的,把我一个人丢下,你就是个坏东西!!”
林安然很爱骂人,也喜欢嘲讽人,说她毒舌吧,其实又不太合格。
因为她的词汇量实在是有限,穷鬼也好,现在的坏东西也好,骂起人来都过于文雅了,有点小孩子过家家的味道。
林安然指着下方的人,手指发抖,声音里带着颤意,眼眶也红红的,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怕的,像是一只炸毛没安全感的凶猫。
江只举了举手上的袋子:“你不是说毛巾和牙刷用不惯吗,我就想着去楼下给你买质地柔软一点的,还有,我没故意断电,是……”
话没说完,林安然转身就走了。
江只忙追上:“你慢点,要不然你穿我的鞋子吧,待会脚踩到碎片受伤了就不好了。”
林安然闷头往上走,气鼓鼓:“少在这里假惺惺。”
“嘶”
话才刚说完,她脚下一个踉跄,江只连忙伸手撑住她后背。
“怎么了,踩到什么东西了。”
“都怪你,乌鸦嘴一个,痛死了!”
扶着人回家,这会屋里已经来电了,想来刚刚只是短暂的跳闸了,她所居住的老旧小区时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江只扶着人在沙发处坐下,蹲在下方,查看她脚底。
林安然缩了缩脚,向来高傲的表情,难得显出几分不自在。
“你别动,刚刚不是踩到东西很痛吗,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林安然鼓起脸,不高兴的样,倒是没再往回缩脚了。
脚底有一个横向的小血印子,可能是踩到了稍微有点尖锐的小石子,划伤了。
很小的一个伤口,但林安然的皮肤和她本人一样,娇气敏感的很,一个这么小的伤口竟是红了一大片。
江只找来碘伏棉签和创可贴,打算给她消毒处理一下。
林安然看着她简陋的包扎装备,不乐意了:“我要去医院。”
江只好笑:“就这伤口,去医院去晚点我都怕它愈合了。”
林安然抿抿嘴,没说话了。
“你怕黑啊。”江只蹲下身,取来棉签沾上碘伏消毒。
“我才不怕。”林安然鼓着腮帮子。
江只轻笑一声,要是不怕黑,怎么可能一停电就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不承认无非是好上面子了。
“疼疼疼,好疼!”
“我棉签都还没碰上去。”
“……”
折腾一番,创可贴总算是给这娇气猫贴上了。
“好了。”江只帮她穿好鞋子。
“动作真慢。”林安然缩回脚。
江只无奈摇摇头,起身要将碘伏放回门口的抽屉里,刚一动作,衣角就被人拽住了。
低头看去,一双纤细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拉住了她的衣服。
顺着手往上,就对上了一双精致但凶巴巴的眼睛:“你去哪!”
语气是凶巴巴的,但不知为何,竟听出了几分惶恐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
江只还没想明白这一点,就听林安然继续凶狠说:“你刚刚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这里,还把电给断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肯定就是故意的,”
“你肯定是知道了我不喜欢一个人,你就故意放我一个人,你看起来是个好人,其实也不是好人,你心肝都是黑的!”
一长串的话抛了过来,江只先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刚刚鞋子都顾不得穿,急匆匆地跑下楼,难道不是怕黑,而是害怕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