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不行的,别管手下的那些人本性如何,在面对她的时候自然都恭恭敬敬,这样可看不出什么。
几人自然应好。
“还有五月她们。二月你都上点心吧,总不能一直耽搁她们。”阮荣安吩咐。
二月笑着应是。
阮荣安用过午膳,就午睡去了。
水榭边风动荷叶,室内冰鉴冒着冉冉的凉气,阮荣安却有些睡不着。
宋遂辰还在外面。
她平躺在床上,睁眼无眠。
一开始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宋遂辰无法入睡的时候,阮荣安有些烦躁,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洒脱,但没想到还是会被对方牵动心神。
但她扪心自问,很快平静下来。
在意是真的,但不是因为爱,就算此刻在府外的是一个与她关系寻常的人,阮荣安想,她也是会睡不着的。
因为太晦气了!
阮荣安哼了一声,让一月点一根安神香,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一月悄悄看了眼,见她睡得香甜,才放下心。
时间慢慢推移,眼前的府邸安静下来。
很显然,它的主人已经开始了午间的小憩。
宋遂辰了解阮荣安的作息,她一到夏日,午膳过后再歇息片刻,就会睡上一觉。
所以不准备见他吗?他垂下眼。
又热又晒的天气让人心浮气躁,没有用午膳,再加上刚才和别院护卫们对抗时受了伤,眼下护卫们又累又饿又渴又疼,可偏偏宋遂辰还站在那儿,他们也不敢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头顶的太阳渐渐西移。
“侯爷,”到底有人忍不住了,一个护卫道,“兄弟们都受了伤,这……”
他们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干等着啊。
宋遂辰冷冷看了眼。
护卫立即低头,不敢多言。
安静了一段时间后,宋遂辰看了眼天色,又看向眼前的府邸。
饥饿还有干咳不停折磨着他,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在蒸腾的热意中,他闭了闭眼,努力想要遏制住那股晕眩的感觉,但却无济于事。
“走吧。”他说,声音沙哑,一转身却踉跄了一下。
“侯爷!”护卫惊呼,忙上前扶住他。
宋遂辰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府邸中依然安静,只能看到门口满是防备看着他们的护卫。
他站稳,步履略有些虚浮的走到马旁翻身上去,带着众人离去。
宋平盯了眼他的背影,啧了声,胳膊杵了杵身边的郑宁,说,“你说他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一半一半吧。”郑宁猜测。
“这也太娇弱了吧,”宋平不屑。
“行了走了就行,你们好好看着,走了。”别院的护卫分了三批,轮换着来,宋平和郑宁早该走了,只是为了防备宋遂辰,才一直留在这儿。
一觉睡醒,已经是申时了。
如此忙碌好一会儿,才终于收拾好,她坐在软榻上,饮了口茶。
“宋遂辰走了吗?”阮荣安问。
“走了。约莫未时动的身。”
阮荣安唔了声,没再问起这件事。
“让下面的人小心些。”她说,这次她不肯让步,宋遂辰肯定会报复回来。
一月立即称是。
几天后,京兆府的调查结果出来了,确定为刘氏,张嬷嬷虽然没有留下,但衙门找到了那毒药出自刘氏之手的确凿证据。只是刘氏到底是贵人,再加上阮荣安无事,只是未遂,所以交了一笔罚金便算了事了。
至于阮荣安和刘氏的恩怨,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说到底,这件事影响最大的是广平侯府和刘氏的名声。
京中诸人看笑话的同时,不忘等着看广平侯府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
很快,消息就传了出来。
广平侯府准备将刘氏送到城外的梅花庵中静养,顿时引得众人一惊。
梅花庵是皇家寺院,从前朝起就是收容犯事女眷的地方。
京中主人之前做的最坏的猜测不过是宋家将刘氏送到庄子里去,没想到竟然下这么狠的心。
但不得不说,知道这个结果后,广平侯府的名声挽回了许多。
之前大家都说广平侯府都不清白,现在说起来,只说是刘氏想差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侯府的太夫人吴氏带着宋遂辰大张旗鼓出城,表示要前往别院对阮荣安致歉,亲自请她回府。
阮荣安避而不见,连府门都没开,愣是让太夫人在外面干等了半日。
第19章
“这老太太还真的豁出去了。”
阮荣安使劲摇着团扇,很是不耐。
吴氏走这一遭,分明是奔着恶心她来的。
见了她心里不舒服,不见的话,还不知道外面的流言会传成什么样。
不过她也没怎么生气,阮荣安看向一月问她安排的怎么样,一月表示很顺利,绝对能让她满意。
阮荣安摇扇的速度慢慢停下,她想着嗤笑一声。
“给我等着。”她道。
很快,周围的一些邻居长辈过来说和,阮荣安好声好气的把人放进来接待,但不管这些人怎么说,她说不见,就不见。
如此一来二去,不少人都是生着气走的。
吴氏这一等就是半日,顶着夏日炎热的天,很快院门外就乱糟糟的闹了起来,道太夫人晕过去了!
有人前来敲门,阮荣安依旧不放人,让她们走。
在吴氏身边侍候了几十年的老嬷嬷不忿的争辩几句,话里话外都是吴氏之前对阮荣安是何等的慈爱,指责她心狠。
二月一笑,“从前侯府老夫人待我家夫人也是极为慈爱的,可如今想想,竟不知那慈爱之下,存的是何等的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