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以‘天干地支’推四柱中的‘年柱’、‘月柱’、‘日柱’:“辛巳年,庚寅月,丙午日,虽无时柱,但看个大概的命格是够了。”
付清好听不懂,就眼巴巴瞧着她。
脑海中的信息快速掠过,虞妗妗倏地皱了下眉,又仔仔细细端详起付清好的面容五官。
半晌,她勾唇笑了:“有意思。”
“我粗略排了下你的命盘,虽不完全精确,但仅‘大运食伤’这一点便足以说明你命里晚婚,甚至不一定会结婚。”
付清好一愣,点点头说道:“说实话我还没谈过恋爱呢,结婚……不知猴年马月。”
付清好二十二年里都是单身,别看她平日活泼外向、社交能力也不错,但她很不会和异性相处。
倒也不是讨厌,而是只要想到要深入相处,她便觉得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再加上她内心向往纯爱,可现实中的男人总会在各个方面打破她的幻想,暴露小毛病。
久而久之付清好也就不向往恋爱了。
虞妗妗又说:“但实际上你眉心印堂带粉煞,眼角邪纹入‘奸门’,‘夫妻宫’变,红鸾星动——”
“你的面相和命格都告诉我,你已有婚配。”
付清好:??!
她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放屁’,涨红了脸道:“怎么可能!我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哪门子的婚配?!”
虞妗妗瞳仁像野兽一样缩紧,“这就是关键。”
“你现实没有情人,十神命理也是晚婚的大运,虽说命格会随着流年变动出现改变,可你的命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撞了‘桃花煞’。”
付清好看过一些灵异的小说和剧集,想到什么立刻急哄哄道:“难道…难道我被结阴婚了?!”
“算是,但也不算是。”虞妗妗说:“你命格有异,但‘婚命’无异,应该是结了‘奠婚’。”
凡是对华夏玄灵异事感兴趣的人,大都听过配阴婚一说。
事实上这阴间的婚典之事,也是大有门道。
目前广为流传的一种——或是谋杀少年少女取尸买尸、或是两家年龄相仿的死者被家人撮合着合葬,这类叫做‘冥婚’。
归根结底是活着的亲人为了宽慰自己,为死者操办的仪式。
其中总有一方或双方不愿意,被害死的无辜人到了阴间喊冤申怨、撕打绞杀是常有的事情。
因此,阴曹地府对这类‘冥婚’夫妻的认可度不高。
但‘奠婚’不同,规矩多准备流程繁琐。
首先得是结缘双方情投意合,再要递过婚书、或是走了三媒六聘,才能最终成契。
是正儿八经被阴曹地府认可盖章、纳入地府司法的婚典。
也就是说,这桩‘婚事’是付清好自个儿同意的!
听完虞妗妗的简单解释,付清好根本坐不住,连声叫冤否认,还发毒咒说自己和这劳什子‘奠婚’没有丝毫关系!
“你先别急,我问你——”虞妗妗偏头看她:“除了今晚,在此之前你就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你有没有遇到过可疑的人,或者在路边捡过什么东西?”
“都没有,我平日就两点一线:上课回宿舍,几乎不参加团体活动和聚餐,除了同学室友外碰不到生人,我也从来不捡路上的东西。”付清好攥了下身下的被褥,抿唇又说:
“但要说怪事确实有一件,否则我也不会好端端地跑去天辰寺拜佛了。”
“大概从两个月前,我开始做怪梦……”
第3章
卧室内,虞妗妗背靠着软垫,听床尾抱着膝的年轻女孩一点点回忆……
说起付清好的怪梦,要追溯到今年二月中旬。
春节刚过,她和父母去了乡下外祖家走亲戚,在村镇住了一个多星期。
刚到外祖家的第一天晚上,她就梦到了自己来到一个灰蒙蒙的世界,远远看到个背对自己的人影,回过头冲自己招手,似乎想让她过去。
人影的脸模糊不清;
在梦中的付清好莫名生出想要靠近对方的念头时,她醒了。
那天她明明睡足了时辰,可就是觉得困乏无力,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她并未多想,也不认为和这个梦有什么关联,只以为是自己认床没睡好。
可当她第三次在乡下民房的床铺上惊醒,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连续三次梦境,付清好梦到的都是相同场景。
梦中总有个灰白人影在向她招手,有所不同的是那人影和她的距离在不断缩短!
到这最后一次,她已能看出对方是个男人身形。
并且梦中的她开始克制不住地顺着人影的招呼,朝它的方向走去。
就在付清好起了疑心、想把这事儿和告诉家里人时,父母带着她从乡下离开,没成想一回到家,她做怪梦的次数便大大减少。
只有刚到家的第一周又梦到一次,自此大半个月都没有再做。
付清好本就不大相信鬼神之说,见自己不再做怪梦,更坚信是自己想多了,很快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
今年三月上旬寒假结束,华国各大高校先后开学。
付清好也从家回到了C大宿舍。
没成想到了宿舍的当晚,久违的怪梦竟又一次缠上了她!
令付清好惊骇的是,这次梦境里的人影已近到和她脸贴脸的地步!
她也第一次听清了对方的声音:
'跟我走!’
从梦中惊醒的付清好出了一身冷汗,浑身乏力的状况更是比在乡下更为严重。
接下的几天她噩梦连连,每天晚上都会陷入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