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第二个版块,涉及本局游戏的部分,以我的视角为主最统一直观,但若是这样,便要根据我的记忆再划分一下,分为我的前七次轮回,与我的第八次轮回。
先谈前者。
截至眼下,我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恢复前七次轮回的记忆,但‘记录者’中的信息记录和洗礼时以时间之力窥见的过往,都足以为我分析这七次轮回提供强有力的支撑。
这七次轮回是以King曾留下的清洗疯狂的轮回机制为主,但在被轮回之主干扰扭曲后,便变成了我所经历的模样。
在扭曲的轮回机制里,我未被清洗,反而是遭受到了轮回之主的污染,且加重了自身的疯狂。
轮回之主借助轮回机制污染我,这是祂完全掌控的东西,只要我的身上多一次轮回,祂的污染便可以多加一层。
根据各种信息,我推断,我每走过一次轮回,污染大约增长百分之十,也就是说,眼下这个第八次轮回里的我,污染程度应该是在百分之八十到九十。
神庙的签文也暗示着这一点。
一到九尾,便是衔环,万劫不复。
污染程度若真无限临近百分之一百,那也确实是没什么生机可言了。
与我相反的是宁博士,轮回之主的扭曲有限,没有作用在他身上,所以他带来的疯狂与污染是随轮回的进行而不断减轻的。
只是原有轮回机制已经被破坏,而他的清洗也受到了其它存在的影响,实际并不顺利,各方作用,便是如今的模样。
浅谈污染后,我们可以详细分析一些重点了。
首先,必须简要捋一下前七次轮回的情况。
第一次轮回,是我所经历的最完整的一次的轮回,从3月29日傍晚降临丰饶县,到4月5日祭神第二天,被两神击杀,总共七天。死亡状况对应签文,‘一尾因不敬神被斩’。
在这一轮回里,我思维清楚,精神状态正常,没有任何污染迹象,也没有出现任何幻觉。
宁博士的状态看起来也很正常,但实则是疯狂最为严重的时候。
这一轮回,我没有明确信仰任何一位神明,只正常地进行调查,搜集线索,经历洗礼,在榆阿娘的牵制中,半只脚成神,对抗三神。最后解谜,谜底涵盖欢喜沟真相的九成以上,但因不知真正的问题所在,解谜失败。
死后,我进入了天空城,成为了天空城的沈东川。
此处必须提到一点。
天空城十年前便再没有玩家出现,而欢喜沟的玩家则是从十年前才开始出现的,原因已经说过,是King在十年前改变了锚点和规则。
那么问题来了,是这十年间的玩家在欢喜沟死亡、轮回,都不会出现在天空城,还是出现了,但却被轮回之主控制了,没有在天空城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才被认为是没有出现?
若是前者,为什么这在副本时间延续了十年的状况,会在本局游戏的我身上出现意外?
若是后者,轮回之主当真能限制得住疯狂的他们,一丝一毫信息都未泄露?
两者对照,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这十年间的玩家从未出现过天空城的概率远大于轮回之主完美控制他们的概率。
所以,问题继续,我为什么是例外?
当时的我也没有答案,但后来综合多重线索,便可以发现,这应该就是King在这个副本留下的第一道后手。
这个后手启动的条件不是‘我’,而是轮回之主对轮回机制的干扰。
King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轮回之主,即使祂可以算作是另一个自己。他防备着祂,预料到未来祂若发生改变,极可能会对轮回机制动手。
假如轮回之主真的动手,在祂的干扰下,进入欢喜沟、去不到天空城、对副本整体情况有严重认知缺失的玩家会处于完全的被动之中,清洗不成不说,还有很大概率被深度污染,失去离开的机会。
在这种处境下,解谜便是最佳的、唯一的破局点。
而要想解谜,便必须要去过天空城。
因此,King留下了这样一道后手。
若轮回之主干扰轮回机制,对玩家不利,后手便会触发,在玩家一次轮回结束、下次轮回开始前,将玩家从欢喜沟抽离出来,放入天空城。
在副本真正的原有运行规则里,玩家就是应该降临在天空城的,所以玩家在天空城本就拥有身份,即躯壳,在空隙返回天空城,也是顺理成章,不会面临破维的问题。
事实上,我认为,King对锚点的更改,是钻了副本规则漏洞的、不完全的,并非真正的更改。
这个副本真正的玩家降临锚点,还在天空城,由我的身份‘沈东川’即可看出。我在刚进入游戏时,必然是降临在了沈东川的身躯内,因此,轮回者们才会在我降临的时间便将沈东川抓捕囚禁。
他们要控制住玩家在天空城的锚点,或许是为了防备意外,也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
轮回者,或者说轮回之主,是清楚这些的,并可以借对锚点规则的感应捕捉到玩家的降临。
天空城的根本锚点,也就是沈东川的躯壳,只是一个中转点,在我降临并进入沈东川这具躯壳的同时,欢喜沟的锚点发动,将我引入了欢喜沟,让我不曾在沈东川的身躯内苏醒。
类似沈东川的玩家在天空城的锚点,其实一直存在,只是未被真正启用而已。”
黎渐川点出重点。
“第一次轮回之后,我借由King的这道后手,第一次来到了天空城。
可惜,这一次我被轮回之主误导限制,没有得到太多线索,便很快被迫离开,重返欢喜沟,进入了第二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