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过得风光恣意,几乎接手了白拈全部的权利,就连城中军队侍卫的调度在老长者的施压下也被“挪”到了她的手中,她一个勼可谓是“爬”到了众多楔者的头上,堂而皇之的替换打压军中支持白拈和白翎的人,只待在外的钩长回来,就能完全把子坤的地位取而代之。
可万万哪能想到这个时候喀崧部落竟然会大举进攻纭水城,他辛苦提拔的先锋战士在喀崧部落的手里不堪一击,不过两招就被人割掉了脑袋。
先锋被杀,顿时喀崧部落的士气大涨,这是部落最忌讳的。
照着情况下去,纭水城根本抵御不了。
宜女彻底的慌了,想要维持脸上最后的体面,但她一旁的老长者可维持不住了,他杵起拐杖就要去找子坤和白拈,急匆匆的迈出去一步却忽的停了下来,转身怒瞪宜女,“还愣着做什么!你惹的祸事就是跪着求着也得把白拈给我求着来!”
纭水城易守难攻,四面环水,喀崧部落的人竟然能大举渡河,以前白拈掌事的时候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宜女这才接手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一个勼果然成不了大事。
他这样疾言厉色的指责,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宜女的头上,明明前不久还对宜女多加夸赞,脸色可谓是变得极快。
“喂!纭族!白翎呢?听说他分化成了勼,让他出来给我看看。”城池外战马上昂扬的喀崧部落年轻战士对着城墙上的人调笑的吼道。
第28章
这一声放肆的吼叫让高贵的宜女身子一怔, 勼者灵魂深处对楔的臣服和恐惧让她连脚步都停了下来,刚刚就是这个楔者战士亲手把头颅丢掷到了墙头,鲜血淋漓的头颅滚到了宜女的脚边, 染湿了她的鞋袜。
这人是喀崧部落的继承人, 战斗力强悍, 是南方有名的战士, 相比宜女此时的惧怕,反之老长者却是瞬间心头起了一个打破现今局势的念头。
他朝城墙下看去。
年轻战士认出了这是上一任的纭族族长,又看向他旁边的宜女, 嬉笑的面容收起了些,喀崧部落的军队都已经到了王庭门口, 子坤和白拈却是面都不露, 他高昂着头叫嚣:“纭族主事的人呢?”
这番的无意识的轻视, 更是让宜女脸上毫无脸面了,但此刻宜女也顾不上了,钩长不在,她只是一个勼。她应付不了眼前的局面, 也承担不了两军对峙后纭水城被俘的失败。
而一旁的老长者却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打算商谈一番,白翎分化成勼已经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要彻底发挥勼最大的用处,这时老长者想起白翎的那一张脸,这样一张脸的勼可比一个楔有用多了。
可战马上的楔者对着他没有什么商谈的,要是换成纭水城主事的白拈或者子坤,更甚白翎倒是可以好好谈谈。
至于城墙上这两个没脑子老楔和老勼根本没有谈的必要,蠢材。
纭水城已经被喀崧部落包围, 可以说是囊中之物,再啰嗦下去恐防事情生变。
战马上的楔者打定了主意后手中灵力凝结成根根分明的冰锥利刃,朝着城池的大门袭去。
然而在冰锥触到城池大门的时候,大门上浮起了一个圆形巨大蓝色图腾,图腾图案复杂神秘,顷刻间碰到图腾的冰锥就像是遇到了炽火一般化为了水,速度极快的卸下了全部的攻击。
喀崧部落的继承人眼神眯了眯的盯着浮起的图腾,这些年他为了攻下纭水城,私下对纭族的秘术多有了解,但从未听说过纭族有这种图腾秘术。
蓝色的图腾浮起片刻就消失了,接着紧闭的城池大门发出咯吱一声的沉闷顿响。
纭水城的大门不攻而开了。
然而出现的不是众多迎战的战士,而是一个清清润润有些单薄的身影,未束起的黑发乌黑柔顺,披肩落在雪白的衣袍上,卷翘的睫毛上似乎都挂着清润的气息,滴泪般沁人心脾。
他从大门缓缓而出,身后无一人相随,无视咫尺之间的喀崧部落战士们,眼尾的朱砂痣红似残阳,声音矜贵的开口,“你看到了。”
喀崧部落的继承人早就顿在了原地,这是白翎?
几年前落败于这人手下的报复仇恨之心这些年只增不减,这会压根没影了,他之前就晓得白翎长得不错,是南方众多部落有名的美人,那可是能和北方赢族赢佑比肩,如今分化成了勼还真真是……。
比他最近新纳的勼漂亮了不止一点。
败于白翎手下时两人都未分化,如今他是楔,白翎是勼,仔细想想,他俩不就应该是一对吗?
如是想着的人动了动鼻尖,楔对勼的气味十分的敏感,空气中斑驳的气味有很多,但他想嗅到的却一缕都没有。
呵,真是藏得够隐秘的。
藏的越紧他倒是越好奇了,之后他从战马上极快的跃下,嚣张的走到白翎的面前,距离不过一步之遥,完全不怕纭水城忽然发动进攻,他道:“白翎,你还真的分化成了勼。”
说罢毫不遮掩的朝人上下打量,从乌黑的头发丝,到被袍子遮住的脚尖,裹的够紧的,特别是下巴尖下的脖子是一片都看不到。
他咧开嘴一笑,忽的低头朝白翎凑近,几欲相贴,“让我闻闻你的味儿。”
说话间周身楔息骤然外泄爆发,勼天生要雌伏于楔之下,很大程度上来说,是因为楔息的压制和引诱,魂力血脉纯粹的楔更是能通过楔息直接让勼进入来潮期,离一个勼靠的这样近,还外泄楔者,真是够恶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