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白拈问道,王庭之中是严禁随意苛责鞭打奴仆的。
远远跟在两人身后的奴仆赶紧上前回话,“这些人都是趁喀崧部落攻打时逃跑的,白翎王子把他们都带了回来,管事的在给他们长个记性。”
这些人在纭水城被攻打时眼见纭水城要“落败”,纷纷选择逃跑,这已经是背叛了部落,按理是不应该再被带回来的,但南方部落中,对奴仆不随便苛责宽容的也只有纭水城了,所以知晓喀崧部落败了,这不又死皮赖脸的想要回来。
也是白翎王子心好,不然换做其他人,还想回来?没被当场捏死就算是好的了。
白拈的视线扫过那一群趴伏的人,数量好挺不少的,他视线意味不明,之后轻轻的嗯了一声,倒是没有过多的插手。
管事的还以为白拈大人会插手呵斥他,可没有,这样管事下手更加的重了,在教训完之后,在场的好多奴仆都被打的皮开肉绽,空气中各种血的味道混杂在了一起,奴仆们大多是常者,血脉低劣,留下的味道并不好。
流血味道不好就算了,身上的兽皮也褴褛的很,这般狼狈的模样,都快衣不蔽体了,不过都是仆从奴隶的,这次是他们叛逃在先,挨一顿打已经算是恩赐,几人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回奴房,谁知道却被路过的小王子截住了,瞬间所有人立马呼啦啦的俯跪了一地。
高贵的白翎王子脖子上的项圈被一圈白色毛领的衣袍遮住,看起来带着几分病恹恹的气息,他先是不言不语的围着这些奴仆走了一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之后倒是难得的说话刻薄矜贵,没什么表情的说了三个字,“臭死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倒是没多含什么恶意,只不过现在的白翎对气味敏感,这么多血脉劣质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委实让他评价不高。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却立马让俯趴在地上的奴仆涨红了脸,身子躬的更低,几乎要趴到了地上,就差把脸埋进地里,以至于等白翎离开之后,仆从们赶紧回了自己的奴房去处理伤口,不然血味外泄,熏到了小王子,就算是一个平庸的没有任何气味的常者,也极力想在勼的面前留下几分面子。
不过印和恩克还没来得及到奴房中处理伤口就被纭阆叫到了宫殿内,纭阆看着恩克这个老楔者,深深觉得他受到了严重的欺骗和背叛,毕竟他已经把恩克当成了自己人,没想到这个自己人在部落遇到攻击的时候,竟然背弃了纭族,说跑就跑。
他背叛了自己,所以纭阆一生气,直接把恩克发配到去兽场里扫粪,至于印这个傻大个,听说恩克逃跑的时候,他极力劝阻,想把恩克带回来,追人都追到了河边。
傻虽傻,不过是个勉强忠心的。
于是印和恩克的一朝身份对换,印成了纭阆身边的贴身侍从,恩克成了扫粪的。
深夜奴房中,一只乌黑的飞鸟灵活狡黠的避开城中的各种灵力巡查,在飞过一处宫殿时险些被一道难缠的灵力捕捉住,最终飞鸟悄然落于一处石桌前,它的腿上绑着卷起的丝帛。
倚在石床上的印睁眼,飞鸟认主般亲昵的飞落于他的肩头,似乎在诉说刚刚差点被发现的委屈,印指腹挠了下它的下巴,随即取下它腿上的丝帛,打开扫了几眼之后丝帛就在他手里化为了灰烬。
在河边洗刷完身子的恩克回房刚好看到这一幕,神情微微一怔,特别是在看到那只飞鸟的时候,眸间闪过一丝精光,这是赢族用来传递消息的爪兽,极其难以降服,且只认一主,如今赢族也只有王族中的寥寥几人有,动用到了爪兽,这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但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麻木的恩克对这个踩着自己上位的主人已经产生了严重要背叛的心思。
谁知往常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印还主动和他说话,“呦,回来了。”
恩克不搭理他,上了自己的石床,背过身去拿屁股对着人。
印挑眉,下床对着恩克的屁股踢了踢,“干这点事就累了?装弱还真弱了。”
恩克嘴角抽了抽,起身礼貌的回道:“我尊敬的主人,你瞧瞧你都对我干了些什么,你的心真够黑的。”
印:“这不叫心黑,小王子把我忘的一干二净,我当然要想办法留下了。”
所以你就用我顶包?呸!你配不上心思单纯金贵的鲛人小王子。
恩克敢怒不敢言,得体的微笑后,语出惊人的说出他在兽场听到的消息,“你留下来不见得是好事,刚刚回来的路上,我收到一个消息,白拈大人准备进行一场招楔比赛,你现在的身份。”他叹了口气故意拖长了说话的语调。
“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仆人,给小王子端洗脚水都端不上,赶紧洗洗睡吧。”
印的脸顿时阴沉了下去。
第32章
纭水城白翎王子招楔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楔给谁招的不言而喻,当然是为刚刚分化成勼的白翎王子准备的。
这样看来纭水城的继承人并没有因为白翎分化成勼而改变,白翎的战斗力没有人会去怀疑, 在看到他击败喀崧部落继承人时的灵力就足以震慑一批蠢蠢欲动的心思。
城中一些好战的楔甚至想和白翎王子战上一场, 即使用眼睛看到了也不如亲自去感受来的实在, 他们大多都是军队中的楔者, 以往对未分化的白翎王子的战斗力已经很服气,如今分化成了勼,没想到灵力魂力更甚之前, 似乎还能不受楔者楔息的压制,不过到底是楔勼有别, 想和一个王族的勼打一场, 不论身份单是说出去就够下不来脸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