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45)
“我一个人来的……搭过一程板车,接着又走过一段路,我不知晓都城现今是什么样子……贸然的来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
阿鸢腿上的酸麻劲过去,试探着往前迈一步,脚底还是麻着,不得不伸手拽住容州手臂,借力往前走。
城门还没关,守城的重兵注视二人走入城内。
门口停着一匹马,容州扶着她爬到马背上,登马姿势有些笨拙,转头再看向容州,手搭在马背上稍微借力,便轻松登上马背握紧缰绳。
阿鸢感受到温热的体温贴在背后,手无处安放,心却安稳下来,像是被他圈在怀中。
容州已经尽力控制着与她拉来距离,缰绳缠绕在手中。
阿鸢的背始终僵着,路上上下颠簸,最后只能脱力般靠进容州怀里。
或许是太过紧张,能感觉到背后紧贴,隔着几层薄衫下的肌肉,结实滚烫。
一路连呼吸都是热的。
终于熬到一条窄街。
不愧是都城,就连门口的两头石狮子都更加气派,门口重兵与城门口的穿着一样的银色甲胄,想来应该是安国军。
从容州自由进出的样子来看,不像是软禁。
攻占承乾国后,紧接着安国主会与苏家的将军共同收拢朝臣,他要做的不是清理与摧毁,而是稳定朝臣与百姓。
原书中对安国主的描写与他治理国家来看,应是重农与商。
如果凌霄是千里马,那安国主便是他的伯乐。
不知这是哪个侯爵的府邸,墙上爬着绿藤,上面开着朵朵小花,在渐晚的夜色中静谧美好。
容州将马勒停在后门,两扇木门被打开,他牵着马。
晚风吹过,带走阿鸢身后残留的热度。
将马拴好,容州扶着阿鸢下马。
“此处是都城给事中府邸,数日前已经以年老为由回乡了,凌霄将军与我暂时住在此处,后院有几间空屋,我带你去看看?”
来之前壮着胆子,分明已经将心中那些迷茫想清楚。
一路上奔波后,冲动也跟着冷却下来,见到容州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她提前预想到的拥抱迟迟等不来,难道是她会错意?容州对她并没有情意?
阿鸢走的很快,几步把他落在后面,又像是想起什么,默默放慢速度等她。
他的背影笔直,像一颗挺拔的白杨,不同于在城中被困时的无助。
这位府邸后院的主人许是位温柔的女子,庭院被装点的诗情画意,绕过水榭长廊,后院大片不知名花朵在春夏之交默默盛开。
“这是后院主屋,朝阳,白日里可坐在院中晒太阳……另外两处略有些阴沉,院子无人打扫,落了许多灰,此处可中意?若是相不中,我再带你去另外几处看看。”
“这里挺好的。”阿鸢有些拘谨,跟在容州身后。
屋内装饰与庭院呼应,中间放着一个如意圆桌,墙边靠着一个如意雕花顶柜,隔着花鸟屏风,内里靠墙放着一张床榻,堆着锦缎薄绸,另一面是紫檀案几,上面铺设笔墨纸砚,地上摆着一顶铜炉。
容州站在门口,伸手摸一把桌面:“明日我叫人来帮你打扫。”
阿鸢对这间屋子十分满意:“只是一些浮灰,我自己来清理就好,阴天下雨时燃起这架铜炉,上面架起铁网,烤肉或者烤红薯,听着房檐落下的雨声,阳光明媚时,院中架起葡萄架,放上一把躺椅,一边喝茶一边乘凉……惬意。”
“咕噜噜”
肚子毫无征兆响起,阿鸢从沉浸悠闲中抽出神,面上一阵尴尬。
此时还未到用膳时间,凌霄和容州平日饿了会到街上铺子随意吃一口,因此后厨是空的,给事中走后,府中人也尽数遣散,而街上铺子这时早已收摊。
想了半晌。
“前面几条街有一家如意居,最有名的是烧饼和牛肉,我与凌霄将军曾去过一回……去吗?”
阿鸢感觉她饿的能吃下一头牛,吃了几天的干巴饼子,早已经馋肉了。
再顺着小门出去,走过几条街,天色不知不觉暗下来,玄月冷冷挂在天边,如同一抹讥讽的嘲笑,居高临下,俯瞰一切。
阿鸢长倏一口气,压下胸口的寒意。
繁闹的街巷,各家店铺旗幡飘扬,百姓似乎已经从巨变当中缓过来。
一楼大堂内热热闹闹坐满了人,店小二忙的不可开交,掌柜在柜台后噼里啪啦拨弄算盘。
“二位客观里面请,就您二位吗?楼上雅间都满了,您二位介意坐在大堂吗?”店小二笑着迎接。
容州看向阿鸢,得到她点头看,才道:“就坐在大堂吧。”
阿鸢仔细回想下,自从穿书以来,还从未在酒楼吃过饭。
店小二将他们引到一处窗边,凉风裹挟着酒的醇香。
容州抬手将窗关上,隔绝夜间的凉意。
店小二殷勤倒上两盏热茶:“二位客官想吃点儿什么?本店特色有酱牛肉、八宝鸭、蕨菜酥白肉……”
容州等他介绍完又看向阿鸢:“他家这几样菜确实都是特色,你想吃什么?”
“就吃你说的烧饼和牛肉吧。”
店小二还没走,笑着:“二位要喝点什么吗?本店有清酒,烧酒和米酒。”说话时是看着容州的。
阿鸢觉得他或许是误会二人之间的关系了……
但感觉还不错。
大堂中有几对年轻夫妻,还有勾肩搭背已经喝上头的,阿鸢也有点儿馋酒了,期待的看着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