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56)
赵立节分析的很透彻,阿鸢一瞬便懂了,这不就是煽动舆论道德绑架吗?
又当又立。
当初攻城之时,他们在哪里,若不是容州,一路北上的这几座城,早已血流成河,结果都是注定的,前朝帝王昏庸,他们不站出来,抓着一个软柿子捏,无耻!
阿鸢眼中的情绪像是要喷薄而出。
赵立节有一瞬后悔:“阿鸢姑娘,与你说这些,是要你明白,朝堂上的事,容州将军都尽量避开,你也莫要多打听了。”
阿鸢明白他的好心,压抑着情绪,又聊了几句。
容州今夜也未归来,阿鸢独自用膳,只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心里感到郁闷无比,越想越是气氛。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姑娘,再吃些吧。”小莹知晓姑娘这几日忙碌,眼看着都瘦了,而且今日用膳表情明显不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心事重重,隐约看上去还有些愠怒。
“姑娘今日回来就心情不爽利,是铺子里发生了什么吗?”
阿鸢愁眉不展,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帮他。
就像赵立节今日所说,任凭事情发展下去,恐怕最后安国主想保容州也有心无力。
“做人可真难,想做好一件事更难。”
小莹一头雾水,姑娘说的话半句也没听懂。
直接去问容州,他肯定半句也不肯说,独自一个人在外面听那些难听的谣传,还要在朝堂上受谏臣斥责。
对了,吉叔他一辈子都在都城,想必对这些朝堂上的事也有耳闻。
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她是半刻也等不及了。
“小莹和我去趟书房,把吉叔叫来。”
“姑娘,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小莹一脸茫然,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快去吧!”阿鸢先不与她解释,紧张的双手攥在一起,一些想法呼之欲出。
将书房烛灯全部点燃,阿鸢还从未来过这间屋子,平日都是容州在此办公,也曾对她提过,若是想看书写字,可随意出入。
门被敞开,吉叔站在门口,小莹站在阿鸢身后,门外守着长青。
“阿鸢姑娘有事吩咐?”吉叔站在门口,弯腰垂头。
阿鸢还梳着发髻,并未卸下妆容,不觉有何不妥,况且二人离得如此远,问的那些事也不好开口。
“吉叔可否上前一步?”
“姑娘,你说吧,就站在这里也听得见。”
好吧,那她可就开口了。
“吉叔是都城人,可知道一位很厉害的谏臣?上能劝诫君主,下能痛斥百姓。”
“知道,那位曾是言官,如今大概官居阁老,姓周,朝堂上孑然一身,既无人脉也无关系,因此看不惯的事绝不留情,说话不留情面,嘴巴挺歹毒的,有人曾因他痛斥罢官回乡,有人恨他入骨,雇凶刺杀。”
“阿鸢咋舌,先前听赵立节说,还有些不信,如今吉叔也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了,如此遭人记恨。”
“那他……活的还好吧?”
“周阁老身边能人很多,因此很长寿。”吉叔疑惑:“姑娘为何忽然问起此人?”
“容州就是他近日弹劾的对象。”阿鸢将从赵立节处知晓的事告诉他。
吉叔心中大惊:“怎会惹到此人?他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若是其他人,找人从中调和,事情还有转机。
“将军为人正直,为何会被他盯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鸢嗤笑。
周阁老是谏臣,态度和观点应保持中立,或许是什么人故意散播的谣传,只为了引起这位谏臣的关注,从而冒死进谏,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阿鸢心思重重,一切都只是猜测,总之先想办法见这位阁老一面再说。
“你可知阁老的府邸在何处?”
这件事若向别人打听,定然毫无头绪,偏偏吉叔知道,也猜到她想要做什么:“姑娘不会是想登门拜访吧?这位阁老为人如此执拗,礼仪方面当然也是比学堂的先生还要注重,姑娘前去,他定是连门都不会开。”
这话说的不假,阿鸢也想到了,所以她准备扮成男装先去拜访,用的就是铺面的名头,最好再叫上赵先生引荐。
“他平日喜欢做什么?”阿鸢随口一问,越是了解越能对症下药。
吉叔不赞同她去:“姑娘这是白折腾而已。”他劝不动,说多了反而得罪人。
“周阁老喜欢钓鱼,他住在城南杏花巷,后面不远处过了桥是一条河,他经常去那边钓鱼,姑娘可以去碰碰运气。”吉叔摇头叹气。
第二日一早,阿鸢便托人去请赵先生,与他说明原委,再三请求下,赵立节答应为她引荐。
河边的风有点大,阿鸢的墨绿长袍被吹起,感觉头上的发冠要戴不住了。
“这样的天气,他会来吗?”
赵立节认识周阁老,却仅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在这里等,他也不确定。
阿鸢蹲坐在河边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鱼竿,她不会钓鱼,就是装装样子。
一个老头背着鱼筐,手里拿几根鱼竿,缓缓走来,盖着一件厚实的披肩,脚上是黑色靴子,看上去普通不起眼。
“这就是周阁老?”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赵立节小声道:“确实。”起身迎上去,不知说了什么,二人笑起来。
看上去关系不错,这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