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69)
小吃车携着一笼笼香气,孩子们聚拢在吃吃喝喝的摊位前吵闹着。
苏雯驻足在一家摊位前,买来一份炸丸子递给阿鸢。
“这是什么?”油炸的香味扑鼻,阿鸢拿起一个尝尝。
“这是番薯丸子。”油炸过的外面一层酥酥脆脆,咬开里面软糯,有点甜。
阿鸢只尝一个便将袋子往旁边递过去。又被苏雯推回来:“这个太甜了,你吃吧。”
她还挺喜欢吃的。
“那就不客气了。”
阿鸢与苏雯沿着长街边吃边逛,灯火如明珠,夜放光华。
映照之中,一盏花灯闯入她的视线,世间嘈杂仿佛在一瞬间悉数从她耳畔消失。
寂静的世界里,唯有容州坚毅分明的面庞在火树银花中,如月下清潭。
他正朝着这边看过来,目光温柔。
穿过人群走近,看见阿鸢手上的食袋,唇角微弯。
“容将军这是刚从宫中回来?”
容州的目光未从阿鸢泛红的面上挪开,轻回道:“回了一趟府上,龚叔告诉我你们来了夜集,就寻来了。”
苏雯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一圈,眼微眯,笑道:“那正好,我还有点事要先走,听说一会儿要打铁花和放河灯,你们多逛逛。”
容州与阿鸢并肩走在一起,人群熙攘拥挤。
阿鸢想与他保持距离都难,时不时还会碰到他的肩,握紧手上的食袋,看热闹的心思被分去一半,即便这样如此小心,还是被推搡得人群挤得站不稳,半边身子靠过去。
容州抬手,从身后半拥住她的背,护住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心跳猛然加快。
容州向来是克己复礼的人,这样护着她、拥着她,心意显露无疑。
这样的认知叫她耳侧升起一阵酥麻和颤栗感,原本停留在耳尖的热一路烧到了脖子,就连手里捧着的炸丸子也忘了吃。
“这个好吃吗?”
四周嘈杂,可容州的声音却能清晰的传入耳中。
竟忘记分与他吃。
“挺好吃的,有点甜。”
容州捏起一个放入口中:“确实甜……长青从家中送来账册,顺便带来些用得惯的东西,倒是叫我想起一事来。”
阿鸢侧目看向他,不明所以。
“出征归来后,我疲累醉酒,你说是一仆从将我送回房,那人可是他?”
这件事她当然没有忘,只是不明白,已经过了许久,为何忽然提起,怔怔点头。
河边正在放花灯,河水泛起层层波浪,河灯微光星星点点在水面上散开,好像洒落无数星辰。
在幽暗中,能看到容州眼里的灼热,压抑克制,深浓的眼睫轻轻颤着,漆黑如墨的眸,仿佛燃着两团能灼尽世间一切的火焰。
“那日分明是你将我送回房,为何说谎?”
阿鸢陷进他的眼中,不敢再与他对视,怕透露出慌乱,扭开头。
拼命压制住胸腔里那颗越跳越快的心脏。
“或许是我记错了。”为何突然提及此事,他该不会是想起什么了吧?
阿鸢暗暗深吸口气。
“是吗?”容州的一声轻问似乎是不需要她回答,没再盯着她看。
阿鸢面上已经羞得通红,幸好夜间昏暗,河灯的光也是暖色的。
他话已说到此处,阿鸢并不傻,知晓他应该是记起些什么。
粗糙指腹炙热的隔着薄薄衣衫贴在胸下的触感,那个感觉她已经忘了,但当时胸腔的震动与共鸣依旧清晰。
回到宅子时入夜已深,容州手上提着花灯,拿着一袋蜜豆糕,将阿鸢送到房门前。
老龚头原本已经躺下,听见动静出门来看。
房门前的二人月下相视,可到底未婚配,同住一屋檐下已是不合规矩。
重重咳一声,抬眼见容将军没有离开的意思,提醒道:“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容州这才将手上的东西交给阿鸢,留下一句:早点休息。
老龚头见二人各自回房,又检查一下大门,才回去继续睡。
又一封请帖送到宅子里,是为接待乌恩国使臣办的晚宴。
照旧,猜到容州不愿参与这种场合,便直接将请帖送到阿鸢手上,还特意送来一套海棠紫花团锦簇百褶裙,低饱和度的颜色穿上不会太抢眼,也不会太暗沉。
飘逸广袖的样式她第一回 穿,发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上面雕刻花朵样式,气质如紫罗兰淡雅幽静。
在原来的世界她也不是跳脱活泼的性子,穿上这身装扮仿佛真的融入这个时代一般。
凌霄与容州作为新晋大将,位置被安排在靠前的方向。
安国主一身明黄色常服端坐主位,左手边为苏雯与一位穿着月白色锦绣百褶衫裙、头戴珍珠璎珞的女子,大约便是乌恩国前来求娶的长公主。
再旁边是几位朝臣,右手边便是乌恩国使臣们。
美酒佳肴,歌舞声乐。
阿鸢参加过宫宴,已经熟得些礼仪,不四处打量,只专注于自己眼前的美酒美食上,精致的小碟中,几块奶白色粘稠软绵的食物,上面装点着几颗小果子,吃到口中奶香味十足,似乎是乌恩国带来的食物,可惜的是一小碟就只有几块。
空碟子被拿走,换来一叠新的。
容州时刻关注着,见她喜欢吃,便把自己面前的换过去。
这一举动倒是引来身后几句非议。
后面坐着的朝臣皆带家眷,还有几位适龄女子,她们都是为了一睹新晋将军的英俊面容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