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75)
老龚头笑起来,接过菜筐:“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苏雯含笑盯着阿鸢打量一眼,与容州一样,想不明白长公主对她是何用意。
“阿鸢,今日君主已承诺,长公主日后不会再打扰。”
接着又说:“长公主向来不喜与人亲近,往常那些阿谀奉承的女眷上赶着往她身边凑,皆被夹枪带棒好一通训斥,偏又没人敢说什么,为何注意到你?”
这也是阿鸢疑惑不解的:“兴许只是觉得无趣,拿我取乐吧。”
苏雯耸耸肩。
老龚头将暖锅摆在院中的石桌上,“咕噜咕噜”热气升腾,阿鸢与苏雯和老龚头围石桌坐,阴云笼罩下,凉风习习。
容州回来的时候,阿鸢眼眸迷蒙,头上长发用一根筷子挽起,老龚头早已回房休息,苏雯也醉了,呵呵傻笑。
看见容州回来,下意识站起身去迎接,脚下步子不稳,趔趄一下,吓得容州加快上前一步,将她扶稳。
阿鸢晕晕沉沉,靠在容州胸膛前,仰起头看他,眼底满是醉态,面颊红红的,呼吸略显急促,拽着他的前襟不撒手,微微用力。
“你回来啦?”音调又娇又软。
容州心里塌陷一块,就像被小猫爪挠了一下,痒痒的。
“今日苏将军拿来了菜和肉,煮了暖锅,坐下一起吃。”摇摇晃晃,拽着他便要坐下。
容州侧目一看,苏雯撑着手臂呵呵的抿着唇笑,着实令他有些头疼。
苏雯似乎看出他为难,打个饱嗝,摆摆手:“我叫了人来接,马上就到。”
怎么会喝成这样,容州无奈垂头,看向还拽着他衣襟不放的手。
“饱了吗?回屋去休息吧。”
阿鸢缓缓摇头,长睫如羽:“你还没吃。”
“我吃过了。”
阿鸢睁开眼仔细看看他,像是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实性。
许久后“哦”了一声,撑着石桌站起身:“苏将军…”话音落下去,脑子转不过弯。
苏雯浅浅笑着:“阿鸢回屋去睡吧,自有人会来接我。”
确保她有妥善安排好,阿鸢才放心回屋去,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回屋后连门都忘记关。
容州跟上去,女子趴在榻上,被子卷成一团扔在脚底,将门仔细关好。
踏步而来接苏雯的是凌霄,亦是笑容无奈,拎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一滴不剩。
挑眉:“没少喝。”
手撑在桌上,垂头看向苏雯:“怎么样?还能走吗?”
苏雯笑容明媚:“小瞧我,我可是千杯不醉。”像是为了证明,倏然站起身,英气面庞染上绯红,多一丝柔和。
凌霄跟在后面,二人走在清幽小巷,隐隐约约能看见巷子尽头悬挂的烛灯。
此时夜集已经散去,只剩河面上飘着河灯,像一盏盏闪烁的星辰。
走到岸边,苏雯吹着河风,潮湿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仰起头闭上眼,从未有过的清闲与自在。
凌霄盯着她,怕她掉入河中。
“容将军是真的很护着阿鸢姑娘。”接着微微皱眉,呢喃道:“长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凌霄微微侧身,替她挡去河风:“放心吧,容州能护得住阿鸢姑娘。”
“我担心的可不是这个。”
长公主身居后宫,心思玲珑七窍,城府极深,怎会莫名对一个乡村来的女子如此在意。
“别想了,既然这么在意,在朝中多看顾着些便是。”
苏雯再次摇头。
她不是在担心阿鸢,阿鸢自然有容将军看顾着,长公主即将前往乌恩国,她是怕其中生出事端。
朝中大臣家适龄贵女君主皆问一遍。是否有愿意前往乌恩国结亲的,可亲封为郡主,无一人应下,那样荒蛮偏僻的地方,长公主却一口答应下来,简直匪夷所思。
她今日真的有些醉了,吐纳间皆是桃花酒的香味,几缕发丝松散而落,眼眸迷离缥缈。
歪一下脑袋,张开手臂,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凌霄,我醉了。”
“看出来了。”凌霄张开手臂半拥着她:“下回少喝些。”
第43章
“龚叔,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醉酒一夜,第二日老龚头晨起洒扫的时候抻到腰,僵持在院子里一动不动,手上拎着一把扫帚,直到阿鸢开门洗漱才看见,将他扶到房中并且请来郎中。
老龚头仰躺在榻上,只脑袋侧着:“我没事。”
郎中坐在桌边拿起药方将墨吹干,递过去:“照着这张药方去将药买回来,三碗熬成一碗,每日三回,还有药贴,得跟我回去取一趟。”将药箱收拾好,收下诊金准备离开。
老龚头涨红了脸:“我都说没事了,不用开药,也不用药贴。”急得像是要从榻上坐起来。
郎中抬手制止:“你不能乱动。”
老龚头一双眼透漏出焦急,这位郎中是出了名的医术高明,诊金和药方也是出了名的高,更别提他声称祖传的跌打损伤的药贴了。
“这点小毛病躺两日就能好,没必要浪费银子。”见阿鸢姑娘不明白,索性小声与她说。
阿鸢听见这话,猜到他是在心疼银子,摇摇头,劝道:“龚叔年岁不小了,腰上落下毛病,以后会经常扭伤抻到的,我随大夫去取药贴,再去药方抓药,一会儿就回来。”
老龚头拦不住,躺回榻上看了眼榻尾的小匣子。
阿鸢在医馆药铺都待过,跟着晓燕学过包扎熬药,甚至一般草药也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