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78)
“好多了。”
原本以为容州擅长带兵打仗,又是少年将领,安国主惜才,两国又一统不久,为了安抚住承乾百姓,肯定会待容州宽厚些,没想到却因长公主横插一脚,遭受这样重的责罚。
阿鸢对安国主原本就是有戒备心的,毕竟是一国之君,长得再如何本分清秀,也心思缜密。
对安国主的不满变现明显,连忍痛的容州都看出来了。
“阿鸢,若是不挨上这些鞭子,我也没办法将麾下将士们带回来,所以这顿鞭子挨得值,君主既不能伤了将士们的心,又不能不顾念长公主千里离家的请求,只能责罚我。”容州想的很明白,在朝堂上顶撞安国主的时候就想到此遭了。
容州累了,眉眼尽是疲惫,阿鸢将被子虚虚搭在他腰间,背后一层白色药粉,关上门。
蔡大娘在后厨门口坐着小矮凳,面前一个菜筐,地上些许蔫菜叶:“容将军怎么样?”人抬回来的时候跟个血葫芦一样,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这是得罪了大人物啊。
“没事,苏将军拿来了药,很好用,养几日便能好。”阿鸢也搬个凳子坐在门口帮忙摘菜。
“两个都只能躺着养着,身体可得养好了才行。”蔡大娘撇撇嘴:“这在朝为官啊,还是要中庸些的,不然得罪了人,轻则挨板子,重则脑袋搬家,说话做事都要顾全……”
阿鸢有点尴尬,没打断她,只低头加快手上摘菜的动作,将菜筐里的菜全都摘完,才站起身拍拍衫裙:“蔡大娘,这是晌午要做什么吃食啊?”
将菜筐递过去,提醒她。
蔡大娘说得正尽兴,愣了一下,空着手,看看菜筐,一下子反应过来,嘴上没个把门,太多嘴多舌了。
“做个汤可好?姑娘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容将军得好好补一补,不如炖个大骨头吧。”
“好,那就麻烦蔡大娘了。”
大骨汤小火慢炖一个时辰,又将筐里摘出来的菜拌了一下,蒸一锅菜饼子,蔡大娘照常去给老龚头送饭菜。
“容将军那边我去送吧,给龚叔送完饭菜,您也吃吧,不用等我。”
蔡大娘没有这个习惯,在府上的时候从未独自先吃过,踌躇着。
阿鸢将饭菜放在容州床头,他还是趴着,不知道这一夜睡的怎么样,有没有再疼过。
“今日蔡大娘煮了大骨汤,要给你补一补,多喝些。”盛出一碗,见他撑着手臂趴着,姿势费力又别扭。
“还是我来喂你吧。”
大骨熬煮得软烂,肉用木勺剃下来,和着汤一起喂给他。
容州光着半身,薄被因他半撑起的动作有些下滑。
阿鸢瞄一眼腰上的伤,白色药粉已经吸收差不多了。
“待会儿吃完我再帮你上点药,重新清理一下。”昨天手忙脚乱,心里也慌,都没想着先帮他擦拭身子就直接上药了。
容州喝掉一碗汤,从昨日回来就憋着,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面色涨红:“龚叔怎么样了,能下地走动吗?”
阿鸢将碗放好:“还是不太行,尽量再养几日。”
容州:“……”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见他面色红涨,阿鸢伸手去探他额头。
“能不能叫龚叔来一趟。”
“怎么了?”阿鸢焦急问道。
半晌,容州憋出一句:“我想净手。”
阿鸢还没明白,倏然脑子一“嗡”,站起身:“我这就去叫龚叔过来。”
脚步慌乱出了门,才发现脸上发烫。
龚叔的门敞开着,依靠在榻边。
“龚叔,您能去一趟容将军那吗?”阿鸢轻咳一声,有点尴尬。
老龚头见她不说明白,也着急了:“是将军的伤不好了吗?”
“……不是。”阿鸢不知怎么和他说:“您去一趟就知道了。”
见她支支吾吾,老龚头穿鞋下地,扶着腰慢悠悠挪着步。
阿鸢不知该怎么面对容州,这么窘迫的事也能被她碰上,巧的是,老龚头腰伤没好照顾不了,只能她来。
晚间还是大骨汤,端着走到门口,犹豫一瞬。
还是推开了门。
容州和阿鸢对视一眼,都有点尴尬。
看见他背上的伤,中午只顾着脸红,忘记替他擦拭上药了。
喝完一碗大骨汤,二人始终无话,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总能想起晌午那个尴尬的时刻。
阿鸢端来一盆温水和帕子:“我帮你擦一下再上药吧。”
容州低低应声,枕着手臂趴着。
温水沾湿手帕,阿鸢小心的一点点从边缘擦起。
“疼吗?”水将药粉和血痂沾湿,露出结痂的鞭痕,宫中御医的药真不错,短短两日就开始愈合。
宽肩窄腰,腰身精瘦,蕴含着一股力量的美感,阿鸢悄咪咪的看,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太有冲击力了。
“擦干净了吗?”容州侧目睨着她,唇角勾起。
阿鸢蓦然红了耳根,不敢再盯着看,将药粉均匀撒上。
“铺子兑给赵先生了吗?”容州始终记挂着这件事,并觉得责任在他。
“已经交代好了,原本就是赵先生在经营,交给他更放心。”没有不舍是假的,阿鸢想尽力扬起一笑来,唇角的弧度却僵着,干脆低下头不让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