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91)
阿鸢偷偷看容州,他坐在凳子上,面容严肃。
“你生气了?是气我擅作主张吗?”
容州露出一丝苦笑,深深叹口气,一声无奈的低吟从他口中传出:“你到底懂不懂。”
阿鸢疑惑道:“难不成我惹祸了?”
“女子名节很重要,就算你不在乎,若是有一日你将来嫁人,别人将这件事道出,该如何。”容州眉眼深深,从未有过的严肃。
阿鸢回视着他,却不知这幅模样,像足了在山涧出生不久的小鹿,黑眸圆润,娇怜的很。
“我……没想过……”
容州感到十分无奈,她向来不注重这些。
若是有一日她要嫁与别人,联想到那时的情景,如何想都不放心。
见他如此在意她的名节,也是为她好,阿鸢看向床榻,他们今夜共睡一室,又该如何解释,难道又想在门口坐一夜,守着门不成。
烛光映照下,门外透出模糊人影:“夜深了,客官早些睡吧,廊下要熄灯了。”
阿鸢瞬间警醒,是莎莉。
不知她在门外多久了,又听见多少。
容州示意她无需慌乱,将烛灯熄灭。
阿鸢抬手指了指门的方向:走了吗?
容州摇摇头,抬步走向床榻,黑暗里,月光透过窗子,他站在榻边,缓缓解开腰封,脱下腰带仍在一旁,解开外衫,动作慢条斯理,与他平日行径相差甚大。
阿鸢面红耳赤,知晓是在黑暗中,放肆自己的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向后仰,手撑在身后。
空气忽然变得黏稠,热得她面上发烫。
身上只着白色寝衣,容州侧目看一眼还在门口的人影,垂眸看向榻上的阿鸢,弯腰靠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阿鸢忍不住轻哼一声向后躲。
“她在门口偷听。”容州低声解释。
阿鸢轻声回道:“脖子怕痒。”
一声闷笑从容州喉间传出:“那你到里面去一些,我先躺在外侧,等她离开我再去另一张榻上。”
阿鸢缓缓向后挪,忽然想起脚上还穿着靴子,想要互相踩踏着脱掉,一只大手抚上脚腕,容州仍然保持撑在她上方的姿势,替她将靴子脱下。
有暧昧掺杂进空气中,不受控制地发酵,丝丝缕缕地向外扩散,也许是受了蛊惑,某一瞬,阿鸢与他对视上,漆黑的夜里,满室黑暗。
鬼迷心窍的抬起手,触碰到他的眉眼,与他的眼撞上时,动作才一停,而后缓缓收手。
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注视着,那种温暖坚定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吗,像是被吸入无尽深渊,感受着他强烈的气息和体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眼中闪过羞涩,闭上眼。
“怎么了?”半晌后,容州低言。
阿鸢没等来想象中的触碰,尴尬的睁开眼:“没事,眼睛落了灰。”
挪到里侧躺下,床榻窄小,只剩一小块地方。
容州正着躺不稳,侧过身面朝阿鸢。
“她走了吗?”
“没有。”容州抱肘,还是免不了碰到她,内心懊恼的煎熬着,刚与她说过女子名节的重要,转瞬却与她同榻而卧,极其伪君子行径。
“已经睡下了,为何还不离开?”
有些话不方便从他口中说出,容州闭口不言。
阿鸢追问:“她是怀疑什么了?”是她演得不像?他们确实太过生疏,也不算亲密。
“她是想听见些什么。”容州的话含在嘴里,说得含糊不清。
阿鸢想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面色瞬间爆红,完全不受控制,不敢看他,强忍着羞窘,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肩头是容州紧实的臂膀,好在阿鸢还衣着整齐。
片刻后,容州翻身下榻:“她走了。”将床幔放下,走回另一张榻上躺下,枕着手臂,唇角含笑。
阿鸢抬手捂住胸口怦怦乱跳的心口,转身面朝墙壁,这么远的距离还隔着一道床幔,他应该是看不见了吧,捂住脸埋着头。
第二日洗漱后下楼用早膳,容州在楼梯口等候,被他搀扶着,有种真的是人妇的错觉。
“阿鸢姑娘,昨夜睡的好吗?见你们深夜还燃着烛灯,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莎莉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扭头调笑。
阿鸢抬手捂唇颇为羞涩:“昨夜腿有些抽筋,可能是凉到了。”
“这样啊,被子够用不?用不用再加一套?”
“没事,有夫君在。”阿鸢顶着莎莉探究的视线,继续装作娇羞。
容州揽过她的肩:“不是说饿了?坐下吃吧。”
“瞧我,耽误你们吃饭了。”莎莉说着,站起来走向后厨,端出一个白瓷碗:“这是上好燕窝甜水,也是从商人那里买来的,平日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见你身子弱,喝些补一补。”
这么贵重的东西拿给她吃?
阿鸢怕里面掺了其他东西。
“我也没有那么孱弱,莎莉姑娘自己喝吧,我乡野出身,不用补。”
莎莉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拍两下:“喝吧,自有你夫君出银子,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替他省着,该吃就得吃,该补就得补。”
阿鸢没法再拒绝:“多谢莎莉姑娘。”端起碗喝一口,带着淡淡甜味和奶香。
莎莉满意笑着:“不错吧,我不打扰你们了,一会儿粥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