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98)
阿鸢想要退后,被握住手腕。
容州视线跟过去:“怎么了?”
“……你流汗了。”阿鸢将手挣脱出,手腕上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更热了。
容州坐直身子,靠枕落下来,抬手将额上汗水擦干,随手拿起水囊仰头喝光。
阿鸢来不及拦着,那是她喝过的,里面是甘草赤豆饮。
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全喝光了。
没空欣赏他滚动的喉结和清晰的下颌线条,下腹部压迫感不容忽视,双腿紧闭着,忍了再忍,还是不行。
“容州……”阿鸢欲言又止,话还没说出口,面颊先红了。
被他黑沉的眸子盯着,羞窘万分:“我想小解。”轻声道。
容州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快掩盖下来,怕她尴尬到熟透,探身看一眼林中,得走出去稍远才行。
“我带你去。”同行没有女子确实不便,只能她先将就下。
长青浅憩片刻便打起精神:“将军,是要出发吗?”
阿鸢垂头躲在容州身后,小腹的压力时刻提醒她,刻不容缓。
“不,再等等,半个时辰后启程,将大家都叫起来清醒一下。”
“是。”长青的视线跟着二人。
阿鸢小碎步快走,不知朝着什么方向,回头看向容州。
“得走到林中深处,不然……”不用详说,都明白。
林间翠绿、深棕交织在一起,各种植被竞相争长,构成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沿着间隙往深处去,树叶和碎石沙沙响,有风吹过时,树梢摇曳,抬头看去,竟是把烈日遮住了,细碎的阳光透过,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脚步微顿,阿鸢转过头,抿唇。
容州背过身去:“去吧,我等在这里。”
阿鸢即使被羞耻包围的彻底,也得硬着头皮往前。
“别走远。”
容州的声音传来,阿鸢心底一颤,距离还是不太够,继续走出去几十步。
寻一颗茂盛粗壮的树干藏好,心底知晓容州目力耳力比常人出众,不敢肆意,面红耳赤到眼角都染上绯色。
羞红未褪,颇为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提醒:“回去吧。”
长风已带着将士们站列整齐,齐刷刷的视线朝着二人看过去,容州眉梢一挑,阿鸢匆匆钻进车厢,头顶都要冒烟。
“看什么?”容州语气一沉。
将士们昂首挺胸,不敢继续好奇。
前方探路士兵回来报路况后,容州眸色一深,交代长风几句,分成前后三批进入峡谷处。
这种地方最适合埋伏蹲守,先进入的一批将士们个个精神紧绷,每双眼都戒备打量着四周,手按在身侧佩刀上,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顺利通过后,第二批紧接着,阿鸢与容州同坐在马车中,这只队伍在外看来再普通不过。
“嗖——”
利箭穿透车厢壁露出寒芒,阿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容州护在怀里躲到另一侧去。
接着,只听见‘轰隆’的声音。
“车厢里不安全,跟紧我。”容州面色沉重,突袭虽然没有准备,但这一批训练有素的将士们很快就能反应过来,贴着崖壁躲开滚落的巨石。
踏出车厢,马受到惊吓发出嘶鸣,几个板车与车厢被巨石砸坏,一匹马未受波及,容州将阿鸢推靠贴着崖壁,快步去将马牵来。
“上马。”不容分说将阿鸢抱上马背。
慌乱中,阿鸢紧贴马背趴着,姿态狼狈,长发乱着,估计发簪也掉了。
“快走,到不能停!”马被拍一巴掌,狠命朝前跑去。
“你怎么办……”话音被颠簸冲散,阿鸢只能微闭着眼贴在马背上趴着,拽进缰绳不敢松手,晃动的像是随时都要掉下去。
身后落石声听不见了,厮杀声也越来越远,头晕目眩,不知道被驮着跑到了哪里,头晕目眩摔下马滚落出去,感受到哪里都疼,本能的护着头。
失重感袭来,冰凉的河水没顶而过,呛了几口水,勉强睁开眼,是一望无尽的湍急河流,肺腑像是要被压扁一般,眼前发黑。
怎么这种事总是被她赶上。
失去意识前,阿鸢想着。
阿鸢再次醒过来时,眼睛费力张开,嗓子生疼,嘴里是咸味和沙子,身下是连绵河水。
她从马上摔下滚落到河里,然后被冲到这里来了吧。
这是哪里,不知道容州他们如何了。
腿上是擦伤,想爬起来寻找出路,才发现手腕被握紧,那双手指节泛白,不知是用力所致还是冷的。
长发凌乱盖住面庞,但从他一身甲胄还是能分得清,这是容州。
一个激灵靠过去,将盖在脸上的发拨开,轻拍面颊:“容州,醒醒。”
挣扎着想把手腕抽出为他按压胸口,使出全力也未能将他撼动,握得这么紧,是怕与她在湍急河水中冲散吧。
阿鸢将他的头仰起些,吸气渡过去,希望有用。
几声呛咳吐出些水来,容州羽睫轻颤,悠悠转醒,眯着眼看向天空,转而手上一紧。
“容州,我在这里。”手腕上的痛不算什么,阿鸢将另一只手搭上去,盖住他冰凉的皮肤,他身上的甲胄已经损坏,没有刀剑伤,看来是为了护着她被河里砂石刮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