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不可能是疯批反派(162)+番外
“陛下吩咐,您先办完差再走啊……”
“诶!封大人!”
宫人想追封行渊,追了两步发现压根追不上。
府苑内大门被破开!
“哐当”一声!
将院子里值守的家丁都吓了一跳。
他们原以为是什么匪兵闯进来闹事,结果定睛一看是自己家姑爷。
封行渊大步流星地直接往内院走。
气势汹汹,裹挟着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家丁想打招呼,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
在他们印象中,他以往一到家门口就跟披上羊皮的羊羔一样,鲜少这样地出现在府苑里。
内院暮云看见封行渊进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暮雨离得近了些,先“咦”了一声,“姑爷不是十五才回……”
封行渊压根没听她说什么,直接打断她,“夫人呢?”
暮雨还不知道鹿微眠走了,按照鹿微眠往常的习惯解释着,“夫人晨起得午时,这个时辰还没起呢。”
封行渊看着紧闭的大门,被面具遮住的异瞳深处暗火蔓延,径直上前。
暮云赶忙想要拦住,“姑爷,夫人还睡着,怕是这样进去会吵到她。”
“您有什么话,与奴婢说,等夫人醒了再……”暮云发现根本拦不住之后,只能眼看着封行渊进门,心惊胆战地先站在了门口。
封行渊一路进了内室。
打开内室门,里面空无一人,床铺都是板板正正地叠好。
大概是一晚上都没有人,暖炉炭火没有添新炭,屋里格外的冷。
她身上的茉莉甜香这会儿一丝也没有闻到,不知道人已经走了多久了。
整个屋子里,只有桌上放着一封信,被砚台压着。
直到这时,前几日鹿微眠那些奇怪的话尽数聚集在他的思绪之中,通通有了答案。
“我不去哪啊,我就在长安,就在咱们家。”
“今年生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就算哄你吗,那你也太好哄了。”
封行渊胸口缓慢而沉重地起伏着,他将信封拆开。
里面是厚厚的一沓书信。
开篇,“见字如面。”
她将自己决定暂时离开的前因后果尽数交代了清楚。
没有说去哪,只说她出去躲躲,等事情平息,她就回来了。
后面是给他的叮嘱,告诉他此事凶险,让他万事小心。
也留了一份药材清单,让他保重身体。
她想得很周全,说要是他觉得无聊,正好到了春天,她留了一个蝴蝶风筝给他玩。
信件最后,她说虽然她希望这所有的事情都能平安度过。
但还是不得不考虑不平安的情况。
她叫他千万要小心那个来自西陵的反贼。
骂得也很不留情面,“那个人暴戾恣睢、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卑鄙无耻,他在京中一定有许多帮手,里应外合,切勿轻敌。”
“若是实在与他对抗不了,败局将定,切记保全自身要紧。”
她说她司空府与他无多惠益,没必要为了他们拼上性命,实在不行可以弃城离开。
她只要他安全就好。
然后她给他保全自身的方式,与前世一样。
给了他一纸和离书,撇清关系,倘若日后反贼称帝,顺着朝廷关系追缴。
大多数人都是有家有口的在长安,逃不脱追查。
但他无亲无故,只是和她成了个婚,只要他跑的够远,长安没有牵挂,就追不到他。
说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封行渊气极反笑。
满篇言辞看下来,对他而言的重点就在于。
她骗了他,她走了。
她不要他了。
还留了和离书。
她竟然还想过和离。
她怎么能想过和离呢。
那她是不是都想过,日后跟他分开,再无关系。
封行渊眼尾笑意不达眼底,浑身上下都散出来些沉郁冷肃气息,抬手一挥,那一纸和离书飘摇落进了炭火炉。
在他猩红异瞳之中,越烧越旺。
怕* 什么反贼。
那反贼就是他。
封行渊曾经一直以为,既然她怕他凶,那他只要在她身边乖乖的。
万事顺着她来,把自己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她就不会走。
夫人这般……看来是欺负他太乖,太好说话了。
所以总觉得能轻而易举地哄好他。
说走就走,还敢留和离书。
还不如让她怕他。
像梦里一样,做到下不了床,给她挂上链子!
关起来!
狠狠教训一番!
吃不下也得吃下去。
让她跑的时候,一想到他就腿软。
让她怎么也跑不掉!
封行渊语调阴森,幽然叫了一声,“墨宝。”
墨宝跑进屋,正要上前,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气氛,不由得往一旁凳子底下躲了躲,耳朵拉平朝后,是完全小心的姿态。
刚躲了一下,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前走,直至男人面前。
它乌黑的身子被封行渊高大阴影遮盖,只露出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和脖子上挂着的白玉手钏。
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封行渊将信纸递了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
血色异瞳噙着微光,“带我去找她。”
墨宝一声也不敢吭,嗅了嗅信纸上的味道。
偷偷观察着主人的情绪,乖乖地咬下来信纸一角,转身跑出了房间。
长安城中提督府苑周围,不知道哪里钻出来一群流浪小猫。
围着墨宝闻了闻那张信纸,便四下开始搜寻。
周围的花花草草都没有被它们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