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男主的前妻重生了(2)
十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可她却无法融化他那颗心。
结婚七周年,她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那天亲耳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叫他爸爸。
孩子不是他的,陈路遥很清楚,但他却吝啬一个解释。
他说:“孩子只是叫我爸爸而已,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让他叫你妈妈。”
可笑。
她陈路遥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要上赶着给别人的儿子当妈妈?
伤人的话,梦里的贺宇说过不知凡几。
“你总是这样小肚鸡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你怎么这么恶毒,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她是我好友的妻子,你能别无理取闹吗?”
如果他的话像是一根根扎在陈路遥心上的刺,陈路遥一颗心恐怕早已经变成了筛子。
而她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人,生生将从小对自己好的靖文哥推远,甚至见了面她都绕着他走。
只因为贺宇说过的一句话。
“他什么都要跟我争,你怎么老是喜欢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可即便这样,在她遇到困难时,杨靖文也还是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陈路遥抬眸望着身侧的人,接下对方递过来的水,她仰头掩饰自己的泪意。
突然,动作顿住。
水壶里的水居然是甜的,加了红糖。
他还记得她喜欢吃糖吗?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陈路遥深吸一口气,“好甜,谢谢你,靖文哥。”
看到她突然落泪,杨靖文有些慌乱地抬手,只是手指要接触到陈路遥时他又匆匆收了回去。
他艰难扯唇,玩笑道:“哭什么,一杯糖水而已,至于感动成这样?”
明明是笑着的,可陈路遥从他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笑意,甚至有些冷。
当然至于,怎么不至于呢?
陈路遥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喝过糖水了。
梦里的她是苦的,没有一丝甜味,自从选择了贺宇,她就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她企图在其中寻找甜蜜,岂不知她自以为的幸福都是自己内心编织的谎言。
陈路遥抬手擦了擦眼角,低头发现自己身下垫着的是他的衬衣,她越发愧疚。
“好了,别哭了,我去帮你把贺宇找来。”
杨靖文轻轻叹息一声,起身要走,陈路遥紧紧抓住他的手。
下乡半年,他们干的农活不少,指腹间都有了淡淡茧子。
杨靖文没有松手,手掌轻轻在陈路遥薄茧间摩挲了一下,他神色一黯,眼底翻滚着汹涌的情绪。
陈路遥没有察觉,只在他动作的瞬间感觉到一阵麻意传到四肢百骸,仿佛令她灵魂也跟着颤栗。
“你别去。”
“别去!”她重复一句,眼神坚定。
杨靖文怔了怔,被她握过的掌心在裤缝轻轻挨了一下。
“不去领证了吗?”他沉声开口。
是了。
今天本该是她和贺宇领证的日子。
陈路遥眼睛干涩,眨了眨,她笑着摇头。
“不去了。”
第2章 俨然一对
璧人
杨靖文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望着她怔了许久,才眸色微动。
“你不会后悔?”
陈路遥掐紧掌心,慢慢垂下头去。
后悔吗?
她心中悲凉,大概没人会相信她会轻易放弃贺宇吧。
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贺宇,并且扬言这辈子一定要嫁他为妻。
自从十五岁那年,贺家搬进家属院,她的视线就永远追随着他。
为他忽视家人、朋友,为他受人嘲讽,后面结婚后更是勤勤恳恳照顾他一家老小,几乎沦为他的附庸。
可他呢?
他把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遇到事情,她从来不是他的首要考虑。
就连他们结婚的日子,他都抛下了她,只因为学校一位女老师扭伤了脚。
也是这位无意间在他们领证路上扭伤脚的女老师,在她和贺宇的几年婚后生活中,像水蛭一般,以各种姿态出现在他们身边。
在她与那女人的交锋里,贺宇一次次地往她身上插刀子,事后还要拧上一拧,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她一直都觉得贺宇是拿她当自己人,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温柔的一面展现给别人。
可悲她从前一直看不清楚。
真正爱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受委屈?
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她的位置罢了。
想到过往种种,陈路遥只觉自己的心被剖开一个大口子,刺骨的风呼呼往里灌,让她遍体身寒。
什么好友,什么故友遗孀,爱谁谁,她都不想再去理会了。
“我绝不会后悔。”
说出这句话,心中仍旧难掩钝痛。
脑子霎时浮现梦中的一幕幕场景。
她追着他从京市到这偏僻的乡下,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他,维持着他的体面。
跟他交好的知青和村民们都看不上她。
冷言冷语言犹在耳。
“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不要脸,成天就知道追在贺老师屁股后头。”
“她到底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居然让贺老师答应娶她?”
“她哪里配得上贺老师,结婚了有什么用,贺老师还不是不待见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吧?”
面对那些人无端的谩骂与猜忌,贺宇从来不解释,任由罪名落在她的头上。
她是人,她的心也会痛。
不是她说不在意那些伤害就不存在的。
各种乱七八槽的场景如同幻灯片一般在陈路遥脑中闪过,她身体止不住颤抖,呼吸发紧,头也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