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abo世界(184)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

你说话不能不算数。

睡够了……就快些醒来吧。

顾怀握紧季之扬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低语喃喃，仿佛要把心中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倾诉给他听，告诉他，自己爱他，很爱很爱……

顾怀沉默片刻，转头对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再去煎药，喝不下去，便一个时辰喂一次，总能喝进去一点。”

下人领命而去，顾怀坐在床前，静静守着。

片刻后，下人重新熬制好了药，送了进来，顾怀接过药碗，一点点喂给季之扬，可依旧喂不进去。

药沿着季之扬嘴角往外淌，浸湿了衣衫。

顾怀看得？心疼至极，抬手擦拭掉季之扬嘴角的残渣，又命人去熬药，继续用同样的方？式喂他，一连几次，丝毫没有一点效果。

顾怀疲惫的捏了捏眉间，低声吩咐，“再去煎药来……”

章太医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犹豫着道：“王爷……”

只是刚开口，便被顾怀给打断了，“好了，都下去吧。”

他知？道太医要说什么，他不想？听，也不愿听。

他能醒来的，只要喝了药，就能醒来……

这一刻，顾怀心里竟然升起？莫名的恐惧，如？果季之扬醒不过来了……他该怎么办？

不会的，他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离开的。

章太医张张口，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跟其余两位太医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顾怀与季之扬。

顾怀看了眼躺在床榻上毫无反应的季之扬，伸手抚摸着季之扬苍白如？纸的脸颊。

他知？道，他的扬扬只是累了，睡着了，等休息好了就会醒过来……

他说过不会离开的他，他不会骗人的。

他相信他。

顾怀抓着季之扬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眼睛酸涩的厉害，心底更是空荡荡的，仿佛少了点什么……

想？起？第？一次见到？季之扬时的样子，他整个人好似醉酒一般冲进轿子，晕乎乎的倒在他怀里，一直唤他的名字，呢喃一些他听不懂话，抱着他不撒手。

他把季之扬带回来，却一直当他是探子，试探他，逼问他，派人监视他，防备他，甚至想？过，若季之扬真是探子，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他派人找遍了宜都，都未找到？有关季之扬的一丁点痕迹……后来发生了顾景的事，遇刺那？日，季之扬没有丝毫犹豫便替他挡了那？一箭，可等季之扬醒来时，他却还在怀疑他……

现？在想？想？，那时的季之扬肯定很伤心，才会想？要离开吧。

可他呢？在得？知？季之扬要离开时，想？到？的挽留方式居然是逼迫他签卖身契，将他彻彻底底留在自己身边。

顾怀突然觉得？鼻尖酸涩，泪水从眼眶滑落，沾染在季之扬的手上。

我不该怀疑你的。

更不该那？般对你。

是我太多疑，太自私了。

从来未考虑过你的感受。

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做了许多混账事，伤害了你。

顾怀哽咽的厉害，他的脑海中闪过与季之扬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像放电影般浮现？，他哭的像个孩童。

他不敢想？，万一季之扬离开他，他该怎么办。

顾怀哭泣的更加厉害，声音嘶哑，喉咙沙痛，却仍抓着他的手不舍得？松手。

季之扬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疼极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顾怀哭成这副模样，就像一个无助彷徨的孩童，脆弱的像是一戳即破。

他好想？立刻回去，安慰他，亲吻他，告诉他，别怕，他不会离开他的……

顾怀俯身亲了亲季之扬泛白的薄唇，目光缱绻的注视着他，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扬扬，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好不好？”

“太医说，你不能睡太久，睡好了，就醒来，好吗？”

“求你……别丢下我，别离开我……”

顾怀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泪从眼角滑落，顺着季之扬的掌心一点点往下淌。

他不敢面对失去季之扬的后果，也从未想？过，有一日，季之扬会离开他。

他突然好害怕，怕季之扬会不会像出现？时那？样，又毫无预兆的消失不见，再也寻不到？踪影……

他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

顾怀颤抖着双手捧着季之扬的脸颊，低下头去吻他眼，他的鼻尖，他的脸颊，他的唇……泪水滴落在季之扬的脸颊上，他看着季之扬，心脏传来一阵阵绞痛。

若季之扬真的醒不过来，他该如？何？

两年，他只留给他一个孩子吗？

他不想？，他想？要他，只想？要他，想？让他永远陪在身边。

他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柔软的唇印在季之扬手背上，眼泪顺着季之扬的指缝一滴滴滑落，他低声道：“你已经睡了太久太久了……我很担心……你答应过我不走的，要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骗我……孩子还在等你醒来看他……你不能这般狠心……”

他闭了闭眼眸，努力抑制住泪水，“你若是走了……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变得？含糊不清，却是坚持道：“醒来好不好，只要你能醒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嗓音沙哑，慢慢闭上眼眸，泪珠顺着眼角滚落。

季之扬眼眶泛红，望着近在咫尺的顾怀，看到？他满脸泪痕，心疼得？不行，缓缓抬起？手，想？安慰他，替他擦拭掉泪水，却碰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