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柔弱的男人(女尊)(109)
骆荀一轻轻帮他揉着腰,见他眉眼舒展开,也只是定定地注视他。
像一个玩偶一样。
翌日。
外出的骆荀一穿着官服,下马车后便被叫住了名字。
“骆学士。”
她微微侧身,敛眸望过去。
“还没有机会恭喜骆学士新婚之喜,特意备上一份薄礼以庆祝。”
崔涂缓缓走近,一双凤眸投放在她身上,“昨日不赶巧,如今你我同为一处,特意来找你。”
“不用。”她微微蹙眉挪开视线,转身走进去。
她依旧穿着一袭绯衣,腰间挂着白玉,其他装饰便再也没有。
崔涂也不恼,走至她身边,“想来骆学士这几日当春风得意,娇夫美酒纳入怀中,竟忘了身上所备职务,我可替你解决了一些,你也不感谢我?”
她停下脚步,轻轻嗤笑了一下,“事实如何,崔学士不应该很清楚吗?我之前在哪里?我如今在哪里?我为何今日在这里,哪里来的感谢一说。”
“崔学士既然入翰林,也当有崇敬之心,我一老人合该给你一点建议,切莫交浅言深。”她说着,继续往前走,一点目光也没有放在崔涂的身上。
崔涂眯了眯眼睛,也不再转弯子,直接说道,“费大人要见你,明日酉时,汇景茶苑。”
她轻叹一口气,看了一眼四周的红墙,前后左右都无人,“为何?”
骆荀一实在想不到,费直为何还要见她。
如今不都同侍奉一个新帝吗?还有什么利益冲突?唯一的冲突也就她入赘的这个徐家,但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一个刚刚入赘的人除了被影响仕途,其他也就没什么了。
崔涂凑近她,压低声音,“你家那位夫郎下手快,费大人有一个侄子,仰望你,想与你见面。你若没有其他手段,想来他便已经嫁给了你。”
“名唤白越。”
骆荀一想都没想便拒绝,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话语一般,面容古板凝重,严厉拒绝,“荒唐。”
崔涂愣了愣,稀奇地盯着她,觉得她真稀奇。
哪个女人不三夫六侍,后院除了正君,有两三个侍子都算稀奇。
子嗣为大,哪里能保证一个男人就能生下女儿来。
更何况,哪个女人能死守一个男人,再好看又能如何,岂有没有看腻的时候。
想到她刚刚新婚,崔涂没有说什么劝诫的话。
为了前途,再娶一个也无妨。
若有人撑腰,赘妻又如何?又不是没有权大欺夫的例子,崔涂向来不择手段。
两人无言走到翰林,在里面久久等待的秦柏看到两人气氛和谐地走进来,眉宇间的褶皱迟迟无法抚平。
她与崔涂交好吗?
她怎么出来的?
为什么还成了徐家的赘妻?
她想上前与骆荀一说话,可总被崔涂打断,引骆荀一去旁处,又或者是拿什么东西,气得秦柏拂袖离去。
门突然被弄响,甚至带着椅子拉扯发出刺耳的声音,坐在那的骆荀一侧身看过去,耳边又响起崔涂的声音。
“骆学士,这个又该交给哪位大人?”
“你废话真多。”
骆荀一拧眉,挥去她凑近的手,冷冷地盯着她,“没事干就离我远点。”
“不是老人吗?一个新人不该询问老人吗?骆学士怎么还嫌弃我了?”崔涂收回手,漫不经心地问道。
“按道理,几天后我正式接管,就是骆学士的上司,你不该这样的。”
“哦,然后呢?”骆荀一理都不想理她,讥讽回应道。
……
等骆荀一出宫,太阳已经下山。
上马车后,她倚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披散一半的青丝垂散在肩上,润白的面庞面如凝脂,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还没一会儿,马车猛得停下来,骆荀一睁开眼睛,身子也稍稍前倾了一下。
“怎么了?”
车夫声音有些卡顿,语气有些飘忽,“大人还是出来看看吧。”
车夫掀开帘子,连带着风也进来。
骆荀一抬眼望过去,就见着一个穿着素衣的男人怀中抱着牌匾拦在大路中间,哭得梨花带雨。
“求大人开恩,奴愿以身侍奉大人,只愿母亲入土为安……”
她坐直身子,知晓是什么情况后,也只是让车夫下车丢给他一带银子以便让路。
马车缓缓前进,那些看戏的人纷纷散开。
留在原地的男人抱紧怀中的银子,看清楚是哪家的马车后又慌张低垂着头离开。
街上很快恢复平静,马车来来往往。
到达徐府后,骆荀一刚进府便发觉今天有些不对劲。
这些侍从似乎比往日还要惧怕她。
她先回了书房,门还没关上,就听到角落里传来动静。
骆荀一转身看过去,眉眼浮现愕然。
“你躲在这做什么?”
玉芩背部的衣裳渗透了血,被鞭子抽破的衣裳还能看到那糜烂的血肉。
他颤抖着,看见有人进来瑟缩不敢动。
听到女君的声音,他的喉咙里发出惊惧惶恐的声音,“女君救救我,府君要发卖奴。”
他不怕疼似的爬动带动伤口,紧紧攥着女君的衣摆,浑身战栗,血迹又渗透了几分出来。
“为什么?”
她俯身细看他背上的伤,瞳孔缩了缩,满眼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