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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明月(215)

作者: 行迟 阅读记录

徐立言被他这个跳脱的思维搞得没脾气,他叹了口气对着张弛道:“咱们好不容易趁汛哥不在出来打一次球——”

张弛嘻嘻哈哈的攀上他的肩膀对着他道:“球什么时候不能打啊?但是咱们校庆可不能丢人嗷,现在都十一月中旬了,马上就要下旬,没多少排练机会了——”

徐立言皱眉:“我真不想唱《新鸳鸯蝴蝶梦》——”

“你就爱唱这个宝贝。”

张弛对着他点头,紧接着去找手机,“我的琴落在荆棘舞蹈房里了,我给她打个电话咱们去取啊?”

他点开按键干脆利落的输上了荆棘的号码。

张弛动作行云流水,这期间还对着他道,“你给周哥周姐打电话呗,咱们一块儿去——”

电话那头响起来忙音,张弛想一出是一出,直接找了替补上场自己走到旁边收拾东西。

徐立言的电话率先打通:“周哥?”

那边似乎有点失落,但还是给了反应,“嗯?”

徐立言嘿嘿笑:“走啊,瑶光楼看我们排练啊?”

周阔平静问道:“现在?”

徐立言:“yes!我马上给月姐打电话,她不是过几天要去给淼淼帮唱吗?我们一起练。”

徐立言怕他不来,动了小心思升级话术,果不其然对方想也不想,直接说了好。

挂电话的时候徐立言嘴角翘的老高,对着电话心想,小样,还拿捏不了你?

比起来徐立言,旁边的张弛脸色就没有那么愉快了,他看着两个未接电话疑惑,紧接着反手拨了第三个。

荆棘很少开静音,这是她的习惯了,除非她睡的沉,否则不可能听不到。

现在这个时间她不可能会睡觉的。

旁边的徐立言见状也疑惑:“还没接?”

张弛摇摇头,语气里有些忧心:“没有。”

徐立言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他询问道,“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张弛的心也放不下,此刻他有一种非常非常慌乱的感觉,心脏开始七上八下的跳,慌的连手都在颤抖。

他看向瑶光楼,对着徐立言当机立断:“走,去看看。”

千米外的荆棘在第一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就猛地回神。

悠扬的铃声不停回荡,她对着上前拉窗帘的凌汛道:“不用拉了。”

她此刻笑了,那笑容里有很多的心酸,很多的痛苦,和数不清的无奈。

她并没有感到解脱,但是此刻,却是无声的松了口气。

荆棘在光下垂眸,看向那把倒下的吉他轻声道:“张弛马上来了。”

她语气里有着很多的肯定,对着他说:“你知道的,三个电话不接的话,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来找我。”

凌汛想到过去他强留荆棘在舞蹈室的每一个晚自习,都是那小子坏他的好事。

他转过身来看着荆棘道:“你故意和他约好的?”

荆棘懒得回答他,她只是看着那个铃声悠扬的手机,回想起来了张弛对她的承诺。

那句永恒的陪伴至今都是真的,可是真相出现的那一刻,它还能是真的吗?

张弛能接受吗?

他能接受自己最在意的朋友被人侵犯长达一年,夜夜无眠,翻来覆去想到的,都是怎么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他能接受施暴者是他最尊敬的老师这件事情吗?

他肯相信荆棘,还是一口咬定凌汛的恶行,说凌汛有错呢?

他要怎么才能接受,这把吉他见证了所有的恶行,此后在他手里奏响的,全都是荆棘的血泪之音呢?

凌汛在荆棘的痛哭声中走出房间,他知道这把吉他是张弛的,他也知道荆棘为何痛哭,他更知道张弛此刻到来对于荆棘来说的刺痛,可是他不在乎。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为了一己私欲毁掉荆棘,是出于报复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凌晨,可更多的是出于他对荆棘的恶念——第一次见面的那纯洁姿态,让凌汛下意识的想要摧毁。

他厌恶和凌晨有关的所有人,更厌恶那些高高在上,心怀悲悯的人。

他们的一切都衬得凌汛格外不堪,而凌汛毫无任何悔过之心,让这份不堪更加的彻底。

他本来就是个没人教养的疯子,不是吗?

凌汛快速出来瑶光楼的时候,恰巧见到了来人——张弛和徐立言步伐飞快的走在前面,明月拉着周知意跟着跑,只剩周阔慢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

凌汛毫不畏惧,伸手对着他们打招呼:“干嘛去?”

张弛一个急刹车停在他眼前,张嘴就问:“汛哥荆棘今天请假去舞蹈室了吗?”

凌汛双眼里写了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转到荆棘,“啊?”

他似乎毫不知情,对着几人说:“我没注意呢,今天只忙着竞赛的事了,但她刚刚还在我办公室问题呢——”

“哦哦哦谢谢汛哥儿——”张弛听见这话转身就朝楼上跑,凌汛似乎一脸状况外,转过身去对着他道:“哎哎——张弛——”

那双眼里写了无数的忌惮和恶意,他转过身来对着其他人又恢复了那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怎么了这是??”

徐立言也跟着上去:“没事嗷汛哥,我们找她玩——”

明月和周知意嘿嘿笑,也跑远了,只剩周阔站在原地和他四目相对。

二人对视的那一秒,周阔看着凌汛突然戴上的口罩,不对劲的念头再一次窜上周阔的脑海。

他皱了皱眉,问道:“凌老师感冒了?”

可他早上出现在开阳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

凌汛不慌不忙对着他扯谎:“有点咳嗽,怕传染你们,就戴上口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