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南一[破镜重圆](118)
她站在风里等车,公交站就她一个人。
外面依旧在吹风,但明显小了很多,也和白天那会吹的不一样。这会的风不带水汽,没有潮湿感,吹在脸上不是刀子,更像干透的抹布。
擦着吹到脸上依旧粗糙,但是干燥的,也冷,却不往骨头里钻。
纪南一看了眼站牌,红色的光点在路线图上闪动,所处的位置距离此处还有十来站。
她漫无目的地等,眼睛也漫无目的地看。
看见马路对面一家水果店,小小的门面亮着暖黄的灯,门口吊着一沓红色马夹袋。被风吹着轻晃,挡住屋里的灯光,就在店面前的路上恍出红色的斑影。
门口整齐摆着水果,香蕉苹果橙子西瓜。
纪南一忽然想到周弋楠,想到他煮的解酒汤。
有橙子也有苹果,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酸酸甜甜,苹果也煮得烂烂的,好吃。
她想起周弋楠开口时的酒气,浓的熏人。
酒应该是确实没少喝。
纪南一回家时在伴娘服外面套了件毛衣,裙摆比羽绒服长,有一截粉色的垂纱露出来,风吹过那截裙摆会跟着掀动。
她在放空,脑子里想些莫名其妙的,但大多与周弋楠挂钩。
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掏出来是章程给她打的语音。
纪南一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接起,
“怎么了。”
章程语气兴奋,
“新年快乐啊南姐!就是那个詹老板,他要什么原石资料,我不知道呀。”
纪南一计划在深圳的工厂开一条生产线,做轻奢珠宝品牌,主打小众和天然宝石。
她在深圳呆了一个月,该办的手续都办好了,工厂资质她也满意,就跟詹老板签了合同。
打算趁着年前先出一批货,过年期间流量大直接上线试运营。
效益好的话年后就增产。
这件事一直是纪南一自己在对接,但赶上季丹婚礼,她怕自己会跟着忙,就把事情先交给章程,但好像忘了把资料传送给他。
“你等等,我发你邮箱。”
纪南一开着免提,点开邮箱编辑邮件,找到资料,添加附件。
提示附件较大,并出现一个上传进度条,预估半小时后完成。
她看了眼手机,剩余电量10%。
又看了眼站牌,红点还闪在十站开外,便迈着步子下了台阶,穿过斑马线往水果店去。
买了苹果和橙子,又进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个养生壶。
她这个人不喜欢欠债,早上也承过周弋楠的情,干脆趁现在一起还他得了。
周弋楠开门时依旧穿着刚才的衣服,领口裸露的皮肤倒是没那么红了,看见纪南一后眸中闪过情绪。
纪南一看得出,这次是真的意外。
“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有明显的欣喜。
周弋楠后退着将门拉得更开,松开门把手让纪南一进来。
纪南一将东西放在操作台上,松开水果时,圆形的轮廓在塑料袋里轻微滚动。
身后门关。
她掏出纸盒,指甲抠掉封口的一小截胶带,掀开包装盒,拿着养生壶去接了清水,插上电后开始烧。
“怕你暴毙。”
说完她撸起袖子洗水果,羽绒服袖口有点紧,只稍微往上退了一小截。
水开后倒掉,又接一壶水重新烧。
这里没刀,苹果被纪南一暴力掰碎,也没去核,就那么扔到壶里一起烧。
周弋楠从门后走过来,胳膊撑着桌面看纪南一,
“我把这理解为担心。”
纪南一斜他一眼。
眼中红晕未散,但面上菜黄不再,应该是洗过脸。
说话这么利索,证明脑子也清醒。
她可能确实有那么点点担心吧,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手机快没电了。
纪南一不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装醉,草草把台面收拾了一下。目光寻到充电器,擦着周弋楠胳膊走过去,将手机插上,
“借我用一下。”
周弋楠轻嗤一声,
“不是为了我?”
纪南一白他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四个字——自作多情。
养生壶里水在呼呼地烧,壶底冒出细细密密的气泡,一阵接着一阵往上升腾,模糊着让壶里的水都变得浑浊。
纪南一不再理会周弋楠,等着邮件上传,又切换界面,去和章程交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屋里空调开得足,她就脱了羽绒服,穿着毛衣在那等。
做品牌这件事对纪南一而言有些风险,但若成功,收益也会很可观。
鉴定中心的业务太单一,抗风险能力几乎为零。
她还记得国庆那会的事,每天三位数的进账实在撑不起一个公司。纪南一本就是没有安全感的人,自然会寻求出路。
事情差不多了纪南一就要走。
被周弋楠拦住。
周弋楠平日里内敛沉稳,不代表他就是多么温顺的人。
一个多月没见纪南一,想她想得快疯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机会,周弋楠
不会轻易放纪南一走。
他拦在门口。
纪南一命令他闪开。
他就耍无赖。
“那你说我们不分手了。”
纪南一听得好笑,
“分手的是你,不分手的也是你,你在玩什么欲情故纵的游戏吗?我很忙,没那个功夫陪你。”
纪南一扒开周弋楠胳膊,去拿搭在椅背上的羽绒服。
见纪南一激动,周弋楠就想抬手摸摸她发顶。她今天绑着头发,这会头顶上已经蓬起好些碎发。
这个举动又再一次激到纪南一,伸手拍开他的胳膊,很大声对周弋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