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南一[破镜重圆](92)
她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只默默劝自己放弃了周弋楠。
绝情地狠心地,坚定地放弃周弋楠,带着一种放他回归大好前程的悲壮。这于一个初尝情爱的少女而言无比残忍。
现在想来,事情也可以不用那么决绝。如果好好沟通,或许她和周弋楠都不用分手。
只是那时的她还不懂博弈和斡旋,她的情绪横冲直撞,浓烈时如汹涌的潮水,把自己都淹了,谈不上半点理智。
清醒后她恨极了父母,她选择留在国外工作,远离那个剥食她血肉的家。
离得远,吴丽琴就拿她没辙。
纪南一随时间沉淀得更加坚韧,也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她和父母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她变成了主导者,父母变成趋从的那一方。
纪南一对父母的感情也变了,由纯粹的恨变成掺杂了一些怜悯,这两年也会偶尔给他们买点东西。但都只是点到为止,绝不会把自己掏空。
她不透露自己的收入,也不告知名下有多少资产,凡事只说一半,永远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父母说的什么话,她也只听一半,捡好听的听。有些话外有话的,她就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该吃吃该睡睡,绝对不往心里去。
慢慢的,她终于学会爱自己。
*
假期最后一天,周弋楠带纪南一去江边吹风。
月底那场雨后温度明显不一样了,最近都是晴天,但体感已经不能再着薄单衣,早晚得叠个外套才能在室外久留。
尤其是江边,江风呼呼往岸上吹,卷着纪南一的头发乱飞。
周弋楠今天依旧休闲,风迎面吹过来,就成片掀起他的头发,一阵一阵荡在脑门上。但他五官硬朗又目光坚定,竟意外生出一种年轻有为的人物感。
纪南一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皮筋,紧着五指滑到腕上,两手并用当梳子一样将头发拢到一起。
周弋楠站在纪南一身后,看着她一把一把将发尾扎高。他也伸手,捋着掉下的碎发往上送,送到纪南一的手里。
“今天什么口味?”周弋楠握着纪南一的发尾问她。
纪南一正从发尾往外扯,这样会显得颅顶比较饱满。
她皱着眉,心思都在手指上,停顿了一下才回,
“这里以前不是有家泰国菜吗,去吃那个吧。”
这附近有个商场,是出了名的网红美食聚集地,谈恋爱那会,周弋楠经常带纪南一过来吃饭。
学校离这不算近,他们一般都是周末过来约会。
先去附近的美术馆看个展,再去排一个两小时起步的网红餐厅,等位时他俩就靠在一起说悄悄话。
风吹得周弋楠眯了眯眼,他朝商场的方向看。几年间这里又建起好几栋建筑,人流也比以前更多,
“先去看看吧,不知道还在不在。”
马尾扎好后纪南一又捉着发尾打旋,最后在头顶绕成一颗饱满的丸子,固定好之后摇了摇头,以确认它不会轻易散开。
周弋楠就站一边看她,嘴角含着笑,看看纪南一脸又看她头上那颗丸子。
然后伸手捏了捏。
还挺结实。
“别!”
纪南一拍掉他的手,
“只有一根皮筋,别给我捏散了。”
周弋楠笑着说好。
临近傍晚游客散去,江边都是遛弯的市民。有的牵着小孩,有的拴着小狗,还有戴头盔的大孩子骑自行车。
两人并肩沿着江边散步,风吹得纪南一有些冷,她搓了搓手背,又环胸将手夹到腋下,问周弋楠,
“你讨厌说谎吗?”
周弋楠拉开拉链,将冲锋衣举到纪南一肩膀,示意她穿上,然后为又纪南一拉上拉链。
他自己就穿一层长袖单衣,被风吹得贴到胸口,就现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那要看为什么说谎了。”
周弋楠语气平静又说得严谨,是真的在回答问题。
走到桥头时有几步阶梯,纪南一视线被宽大的外套遮住,周弋楠就牵住她的手,领着她一步一步上去。
上去后也不松手,反而将纪南一握得更紧。
纪南一抬头,等周弋楠后面的话。
但她只看见周弋楠张了张嘴。
江风好大,把他的声音卷走,纪南一什么也没听见。
风继续呼呼地吹,纪南一干着嗓子问,“你说什么?”
周弋楠好像也没听见,抬手指了指前方。
泰国菜最终也没吃上。
商场里门店更新了一大半,二楼全换成了卖手办盲盒的礼品店。
回去的路上周弋楠接到工作电话,把纪南一送到公寓楼下后就打车走了。
他把车钥匙留给了纪南一,说天冷了新能源车跑不远,让她先开自己的。他还有别的车,让纪南一不用担心。
他还给纪南一留了一小沓名片。
多是业务上有往来的友商,也有几个是在北京时,借着合作商的关系打听来的名媛贵妇。
周弋楠筛选过了,都是对珠宝感兴趣的人,也提前打过招呼,等于为纪南一拟了一份潜在客户的名单。
算是为那日的冲动道歉吧,因为他的一句“谈过。”让纪南一经受了不少搓磨。
后面的几天周弋楠忙工作,纪南一也在忙工作。
她按着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打电话,对方都客客气气,并表示确有购置的计划。鉴定中心的业务一下又蓬**来,甚至比以前还要红火。
红火得纪南一提前结束休假,把田甜和章程也叫回来上班。
章程几天都窝在出租屋睡觉,见到纪南一是时简直精神抖擞,说话声音都比几天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