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南一[破镜重圆](96)
现在他笃静镇定,没了年轻时的外放和浮躁,掌心打着方向盘丝滑转弯时, 有种运筹帷幄的安全感,让人愿意依靠。
车内安静, 只有歌声缓缓流淌。
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在同一个空间内, 开了一会暖气就暧昧地膨胀。
纪南一降下车窗,清冽的风吹进来,擦着抚过她的发梢, 又带着独属于她的味道扑到周弋楠脸上。
周弋楠那边的窗户没开,车上只有纪南一这里一个进风口。
风吹进来了就出不去, 在车顶打旋。
纪南一感觉风从四面八方来,掀着她的头发乱舞。
发丝凌乱, 糊到她的睫毛上, 黏到她的口红上。纪南一就一次一次往下拨 ,拨完又被头发贴上,拨得她心烦, 就挣开周弋楠,气呼呼抓着头发几下聚到脑后,发狠似地一把扎起来。
然后就听见噗嗤一声笑。
周弋楠看着前方的红灯减速,然后转头看纪南一,
“毛毛躁躁。”
语气并不是指点教训的意思,反倒笑意温柔,垂眼又抓起纪南一的手,递到自己唇边亲了一下,又紧紧握着直到回家。
去过周弋楠家好几次,纪南一今天头次进周弋楠房间。
与料想中差不多,干净整洁,目光所及也看不见什么杂物。只有床尾处一个阅读角,实木落地书架上不少书,多多少少都有翻动的痕迹。
他用灰色床单。
贴上身的触感不似料想的那样冰凉,反倒又暖又柔,像是棉的,但又比棉舒服好多好多倍。
纪南一光着身子钻在里面,没一会就眯着眼想睡。
周弋楠洗的很快,几分钟后从浴室出来,绕到床沿另一边掀开被子。鼻尖抵着纪南一的额头在她眼睛上吻,
“困了吗?”
他嗓子干巴巴的,感觉很缺水。
纪南一被亲得闭了闭眼,推着与他拉开距离后才睁开。
周弋楠碎发半干,凌乱在额前。又微耷着嘴角,看着有些欲求不满。
实在忍不住想笑,纪南一就往被子里缩,扯着被角蒙在脸上,捂着声音回答,
“困了,睡吧。”
她笑点低,本来是要逗周弋楠,结果把自己逗笑。
一句话还没说完,末了的两个字就染上笑意。
周弋楠多聪明呢,哪会那么容易被她逗到。他隔着被子挠纪南一,摸索着在她腰侧的软肉上按揉,
“现在还困吗?困不困了,还困吗?”
纪南一拱在被子里躲避,但也只是从他这只手逃到那只手。被周弋楠圈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她就笑,拼命笑,控制不住地笑。笑出鹅叫又笑出猪叫,就是不向周弋楠低头。
周弋楠就上下其手地挠她。
笑得纪南一喘不上气,她从被窝里钻出来,猛地一下掀开被子,双膝跪在床上坐起来,
“好了好了,不困了,一点不困了。”
没了被子,两人就赤身相对。
周弋楠托着纪南一的后颈与她亲吻,手往任何一处他想去的地方游移。纪南一勾住周弋楠的脖子,配合着他的攻城略地。
他们面对面拥抱。
他家的悬浮床很稳又很结实,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也不会移位。
拖鞋踩着地板滑,周弋楠就光脚站在地上。
纪南一意乱情迷地软在周弋楠怀里。
她头发乱了,遮住眼睛,但也没心思去整理。就让它那么乱着好了,刚好还能挡住几丝面上的沉溺。
她即大胆又保守,她敢尝试各种刺激,又羞于让周弋楠看见自己甘于被征服的表情。
悬浮床下有灯带,声控的,根本没熄灭过。
灯光从床沿下侧往地上打,又被地板折到天花板。实木地板有年轮的纹理,反射出的光线也柔和,不晃眼又能隐约看见对面的人。
又是另一种感官刺激。
周弋楠额头渗出细汗,湿发依旧半干。也不知道是干了又湿了,还是就一直没干。
他与纪南一相爱,也不忘在她脸上寻找沉沦的痕迹,以便建立新的肌肉记忆。
他们欢愉到深夜。
周弋楠依旧从后面抱住纪南一,手臂揽在她腰上,把鼻子埋在她颈间,贪婪收集着她的味道。
纪南一原本是困的,这会居然有了精神,甚至还有些亢奋。
他们谁也没说话,悬浮窗下的灯带就暗了。
她背对着周弋楠滑手机,屏幕亮度调至最暗,隐隐照在她脸上,也照出她背后人的侧脸。
“你知道吗,我爸妈已经不在了。”
周弋楠兀地开口,他的口鼻还埋在纪南一头发里,说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灯带亮了,纪南一忽然心头一紧。说不上是恐惧还是不安,反正就是很异样的感觉。
人总容易在深夜时被情绪吞噬,周弋楠哑着声音问纪南一,
“你还记得他们吗,你们见过的。”
纪南一“嗯。”了声。
她见过周弋楠父母几次。
周爸爸和周弋楠一样的身材,高又挺拔,穿衣得体讲究,是标准的精英模样。周妈妈看着好年轻,身材也轻盈,但那时已经五十多岁了,在周爸爸身边依旧小鸟依人,年轻时肯定也是一对璧人。
周弋楠带着纪南一和他们吃过饭,得意地向他们介绍,“女朋友!”
他们给纪南一带了见面礼,还包了大红包。
这是一种认可,也许不完全是认可纪南一,但至少是尊重周弋楠选择的。结婚了必然也不会为难她。
她敞开手心,将手机屏幕朝下盖在床头柜上。想翻身去抱抱周弋楠,但是被他控制着压住,不让她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