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己志(155)
他左右一眼,凑到张辽耳侧要说话。
张辽被他这举动恶心的一个后退,推了胡大仁一把,嫌弃道:“就在哪里说,凑这么近做甚?”
胡大仁暗自一个哼,还是凑进了一步,用手挡住络腮胡子,神秘兮兮道:“那胡车儿是个婆娘你可知晓?”
张辽将他拢着的手打落,又嫌弃道:“你莫不是魔怔了?在这里疯言疯语?”
胡大仁见张辽不信,急得跳脚:“真的,骗你作甚,我不骗你,现在就在将军帐中,我将才看见的。”
张辽看他急得猴子一般,迟疑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胡大仁信誓旦旦。
张辽一思索,便要往主帅帐中走去,被胡大仁一把拉住:“你作甚?”
“我去看看胡车儿是不是个女的。”
胡大仁跳起来就在张辽的脑袋一拍:“你真是个榆木脑袋,这个时候怎么能过去,我将才进去,她就在里头,我还能骗你不成,若不是我将才机智,一顿责罚是少不了的。”
张辽被胡大仁打的头痛,揉着脑袋道:“黑炭头你敢打我?”
说着,就要还回去。
胡大仁一躲:“睚眦必报,我现在跟你在说正事。”
“正事你也不能打我。”
张辽狠狠的还了胡大仁一巴掌,才解气,胡大仁瞪着眼睛,气咻咻的瞪了张辽一阵子,才道:“这样,我们……”
两个视线一对,贼眉鼠眼的各自点了点头。
第89章 梦银汉(一) 车儿身子一顿,赶忙将脸……
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
胡大仁凭借自己的才智鲁莽闯帐, 免了的那一顿责罚,还是受了,不过不同的是, 受罚的人多了一个张辽。
两人被打的心服口服。
捂着被打了五十大板的大腚,互相一视, 你我皆懂的神情。
要问的没有问到, 两个人皆不甘心。
你拉着我我拉着你, 凑做一团去找司马瓒。
司马瓒迎了他们, 各自给他们一盏茶水。
胡大仁捏起拇指大小的茶盅,仰头一口:“司马大人就别卖关子了, 告诉我吧?”
司马瓒捋着胡子道:“你俩结伴去胡车儿帐内了?”
“正是!”
司马瓒又道:“被将军撞了个正着?”
“正是!“其实是那女奴拦不住他俩, 跑去将大将军唤来的,胡大仁懒得解释,只忙着点头。
司马瓒摇头:“尔等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胡大仁往前一凑:“司马大人你可早就知晓胡车儿是个女子?”
司马瓒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那将军是何时知晓的,军中不是不留女子吗?为何她可在军中?她来历是何?”
司马瓒听胡大仁嘚嘚嘚的问了许久, 抬手阻了胡大仁:“哎!胡将军莫要问得太多, 以免惹祸上身,听老夫一句劝, 莫和胡车儿走的太近便可。”
这话张辽听着耳熟, 司马大人曾经叮嘱过他。
他想起哪些飞来横祸,现在才明白了司马大人那时的良苦用心。
司马瓒看胡大仁将自己上好的茶饼,饮水一般饮了许多,就开始赶人了:“兹事体大,本不该多说, 尔等记住我今日的话便可,免得惹祸上身。”
两人辞了司马瓒,乘着月色往回走。
胡大仁砸吧着嘴道:“我看这事不简单, 将军定是早早的就知晓胡车儿是个女子,不然怎得会一直让车儿在帐中伺候。”
张辽本将对这事不慎上心,因要满足这人的好奇心,白白挨了一顿打,斜睨了做苦思状的胡大仁一眼:“做好分内的事,每天尽是想一些有的没的,将军帐中添置了哪些人,哪里由得你我管束了?”
说着,想起挨了的那一顿打,气也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这黑碳头多管闲事,我也不至于落的如此下场,万幸当时没有人在场,不然,我这脸面往哪里搁?”
胡大仁才不管哪些呢,一顿打也没有阻了他的花花肠子,拍了拍张辽:“哎?你说,车儿还有没有其他姊妹,我胡某人也想讨了像车儿这般的婆娘,上次在吐谷浑城就说起来,谁料到车儿居然是个女的,早知道当时就把她给扣下。”
张辽见他天马行空的胡言乱语,怒骂道:“你真是疯魔了不成?大将军的女人你也敢觊觎,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
胡大仁“哈哈”一笑。
张辽气的甩袖:“自己作死,别带上我!”
胡大仁“嘻嘻“笑着:”我胡某人瞎说的,还不是这边塞苦寒,没有美娇娘暖帐,惹得我胡某人燥的慌!”
张辽白一眼胡大仁。
鸡鸣之时,三军出战。
领军将士有三人:王景曾、胡大仁、张辽。
乌维断后。
胡大仁、张辽夜间惹得刘琮不快,不敢说话,两人只对着刘琮一礼,先后出发。
鹅毛大雪撒的遮挡视线,白茫茫一片,在这广袤的天地间挂起绒绒围帐。
安营处距离祁连山千里,大雪阻路,行军异常缓慢,将士个个着了夹袄,骑兵步卒,浩浩汤汤的出发了。
车儿晨间睡醒之时,已是日上三杆。
女奴端了漱洗的物什,在帐中站着。
见车儿醒了,有些幽怨:“公主醒了?奴伺候公主洗漱。”
车儿“嗯“了一声。
女奴又道:“将军三军已经出发了。”
车儿不理。
昨夜她和刘琮发生了不快,刘琮气的甩袖走了。
明明是他的错处,倒给自己耍起脸子来了。
如若不让胡大仁知晓她是女子,那岂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