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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帐(105)

常妈妈又惊又悲瘫软在地上,苍老的声音嘶哑麻木:“殿下,老奴罪该万死, 但姑娘并不知情。”

“殿下要让老奴以死谢罪,老奴绝无怨言。”

“只求殿下看在严大人是您老师的份上,能否饶姑娘一命。”常妈妈身体还在抖,背脊绷得紧紧的,看样子像是吓得不轻。

谢珩微笑着,掌心把玩着一颗已经摩挲得锃亮的碎银,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贯善于玩弄人心,像常妈妈这样对原主忠贞不二的仆妇,用什么威胁,都不如用她家主子的生命安危作为筹码更有效果。

他看中并玩弄于掌心的猎物,又岂容他人觊觎。

“吉喜。”

“扶常妈妈下去休息。”谢珩仍在笑,一双狭长的凤眸冷若冰霜。

“是。”吉喜走上前,恭敬应下。

常妈妈死死咬着唇,吓得三魂七魄都犹如丢了半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路上神思恍惚,等睁眼醒来屋外的天都已经快黑了,五脏六腑像是被苦涩塞满,她也不知自家姑娘入了太子东阁,究竟是福是祸。

屋子外边坐了个小丫鬟正在绣花,见常妈妈醒来笑着放下手里的绣绷上前:“妈妈醒了,可要用膳?”

小丫鬟见常妈妈还有些呆愣愣的,沉默不语,她立马机灵道:“令檀姑娘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午睡醒了,方才亲自来看过妈妈,见妈妈还在睡就没有让奴婢叫

起来。”

“这会子,姑娘应该是带着吉喜姐姐去太子殿下的书楼。”

“书楼是禁地,寻常人去不得。”

常妈妈盯着站在门边乖巧回话的小丫鬟,半晌摇了摇头。

她老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日,大不了豁出性命去,眼下能平安护着姑娘一日,便知足一日。

*

书楼。

隐在暗中的侍卫早就退远。

吉喜眼观鼻,鼻观心,站在檐下,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

二楼的支摘窗已经放下,周遭静悄悄的,只余竹林簌簌风声。

姜令檀站在书楼二层楼梯上,脑袋微仰湿润润的目光对上男人深如寒潭的眼眸,她正犹豫要不要上去。

“还不过来。”谢珩翻了一页书册,清冽的嗓音不容置疑。

昏茫茫的烛光落在他身上,侧脸轮廓越发棱角分明,透着属于男子特有的凌厉。

姜令檀掌心不由抓紧袖摆,足尖轻顿,压下心底异样的情绪想要上前,可视线落在他置于金丝楠木桌面上,已经用药泡好的玉蝉,顿时生了怯意。

“嗯?”谢珩终于搁下手心里握着的书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一下,发出极沉的钝声。

这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入姜令檀耳中,惊得她一抖,想到之前不听话时,被他惩戒多含的那一刻钟,舌尖连着舌根霎时涌出一股酸麻,令她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在他幽深的目光下,掌心扶着木质的扶梯,一步一步走上前。

“含一刻钟。”

“乖乖听话,孤不为难你。”

谢珩语调轻缓,雪白的玉蝉被他两指捏着,透着难以言说的意味。

姜令檀红润的唇抿了抿,故作镇定稍稍张开。

温热玉蝉入口,烫得她舌尖不由一蜷,柔嫩湿滑的舌尖不经意舔过他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指尖。

“唔。”因为惊慌,姜令檀不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恰好又被他拦腰扶住。

慌乱中,她急于伸手比划解释,却发现太子殿下像是没察觉到一样,自然而然伸手拿起桌案上看了一半的书籍,慢慢翻过一页。

姜令檀掌心冷汗涔涔,口腔内部炽热,玉蝉因为她小心翼翼的吸吮不时发出羞人的颤音,连带柔软的口腔一起,叫她发慌。

软颤颤的声音断断续续,落在静谧无声的书楼内,一股难以启齿的羞耻,从四面八方涌来要把她淹没。

难熬的一刻钟过后。

姜令檀咬着唇,秀白的脖颈微仰。

她双颊浮出云霞似的粉润,含在口中的玉蝉依轻轻颤动,唇齿间都是玉蝉震颤时生出的津液,想要咽下,又因为口腔里的东西实在太多,舌根发麻没了知觉。

导致最基本的吞咽,变得格外困难。

“殿、下......”姜令檀掌心紧紧蜷着,喉咙勉强发出细碎的气音,鼓起勇气去扯谢珩的衣袖。

可玉蝉还在她嘴里,只要一点声音就会颤得厉害,更别说是喊他了。

她瘦薄的肩膀狠狠一颤,唇角似有晶莹滑落,一双清澈乌眸蓦地生了一圈胭脂般的红晕,波光潋滟,眼底泛出的湿意止都止不住,好似随时能化成泪珠子落下来,惹人怜爱。

“吐出来。”谢珩从袖中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声音莫名有些沉哑。

姜令檀已经忍到极致,她已然顾不得礼数和规矩,赶忙抿紧唇用舌尖把口中玉蝉抵了出来。

玉沾了她口腔的津液,晶莹剔透,被一方白帕托着,似蕴着无声的诱引。

书楼安静,谢珩视线落在玉蝉上,透过帕子,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口腔的温度,就像她舌尖不经意舔过指腹时,那种柔软叫人不受控制,生出贪婪和渴望。

他制止力向来极好,可每每与她独处一屋时,脑中总不受控制生出想要把她狠狠弄哭的欲念。

“天色不早,孤带你入宫去看一出好戏。”

谢珩垂眸,掩去漆眸底含着的深意,语调一如既往清润平和。

“好。”姜令檀略微犹豫,继而轻轻点头,她已经多少猜到,宫里这一出戏,恐怕与辅国公府司家有关。

“吉喜。”

“伺候姑娘换衣。”谢珩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