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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帐(190)

“您也是死士吗?”

芜菁娘子笑了:“我不是。”

“我只是替殿下磨刀的恶人,是罪该万死的那种。”

“我知道了。”姜令檀点头,“今日劳烦你跑一趟。”

吉喜没多久就醒了,她面色苍白:“姑娘。”

姜令檀亲手端了水喂给她:“为什么这样傻,明知道自己可能没命了,也不跟我说。”

吉喜咬牙坐起来。

她是丫鬟哪能心安理得享受主子的伺候,身为死士,没能尽好责任,她一直觉得自己该死。

“姑娘。”

“奴婢是死士。”

“您受了那样的伤,一切归结于奴婢不够警醒。”

吉喜声音沙哑,闭着眼睛不敢看她。

“更何况太子能看在姑娘的面子上饶奴婢一命,已是万幸,奴婢从来不敢想,还能有机会回到姑娘身边伺候。”

长久的沉默后,姜令檀忽然问:“你身上的伤是谁罚出来的。”

吉喜一颤,目光躲闪没敢说话。

“芜菁娘子。”

“对吗?”姜令檀问。

吉喜眼睫猛地一颤,来不及掩饰眼底的情绪。

不敢否认,极轻嗯了一声。

她是芜菁姑姑手把手教出来的人,本该是太子手中最危险,隐藏最深的刀,后来太子把她赐给了姑娘。

她的誓言,是对姑娘立下的。

极静的屋中,一阵轻浅脚步声顿在外边。

吉喜不禁浑身一抖,下意识往衾被下缩了缩。

“善善。”

“夜深,该回去了。”

太子颀长的身影有些朦胧落在屏风上,白衣玉带纤尘不染,身上连大氅都没有披,清朗又高大。

姜令檀朝那个方向瞪一眼,只当作没听见。

“善善。”谢珩又重复了一声。

吉喜如何能不怕,根本不顾姜令檀的阻止,浑身颤抖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姜令檀气得咬牙,猛地站起来朝屏风外走去:“谢珩。”

她恼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就这样放肆又大胆地喊他的名字,哪怕他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储君。

谢珩看着她,深邃的眼瞳下,带着一种近乎冰冷的神情:“喊得不错,为了一个丫鬟。”

“她犯错孤能容她。”

“却容不得你因为一个丫鬟,同孤这样置气。”

姜令檀什么都来不及说,突然被太子单手扯进怀中,他漆黑眸底翻滚着叫她害怕的戾色。

在她还

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被他抱起来扛在肩上,她用力挣扎,他却用一只手轻轻松松控制她,还能腾出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雪白脖颈上的青紫伤痕。

“你再这样。”

“孤现在就让伯仁杀了她。”

“绝对说到做到。”

姜令檀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喉咙里拒绝的话全都变成了委屈的呜咽声。

外边风大,好在吉喜暂住的东厢房离她的屋子也就几步的距离,他面色沉冷抱着她走进去。

“姑娘!”常妈妈看到太子怀里的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可一句话未说完,就听到太子冰冷的声音:“滚出去。”

姜令檀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人已经被摁在柔软的床榻上,他俯下身,长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与他对视。

谢珩压下心底那股几欲弄疼她的情绪,目光垂下来,落在她红唇那道极深的齿痕上,语调是冷的。

“善善。”

“不要挑战孤的底线。”

“孤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她身上一些痕迹,只有他能留下,就算是她自己无意中咬的也不行。

若不是克制着不想真的吓到她,他只想狠狠堵住这张嘴,深深探进去,汲取她的温暖。

谢珩指腹以近乎凌厉的姿势,用力从她唇角擦过,把那点血痂擦掉,心底情绪极端地起伏。

这世间,谁也不能同他抢。

第95章 只能是孤的

姜令檀性子看着乖顺, 实际上倔强又娇气。

这会子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了什么身份尊卑,他不许她拒绝, 却又是这样的霸道。

下唇咬破的血痂被他擦掉,痛得厉害了,她干脆一口就咬上去, 咬住他指尖, 用了很大的力气。

谢珩面不改色, 只是瞧着她冷哼一声,顺着她咬住他力道, 指关节微曲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呜呜唔、”姜令檀也没想他突然来这样一出, 扭着身体要挣扎, 喉咙那样娇弱的地方,哪能经得住他常年练字握笔磨出薄茧的指腹。

叫她发不出声来的痒,还有难以形容空落落的羞耻感,从她脊椎骨漫上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 她仰着头,半蜷着身体软在床榻上,鬓角碎发汗涔涔黏在脸颊,侧颈白皙中透着一团斑斓的青紫色,是让人移不开眼的糜丽。

“殿下。”

“我错了。”

姜令檀受不住,牙齿咬他的力道也跟着松了,喉咙呜咽出声,一双眼睛似被水洗过, 湿漉漉的眼睫看上去更显浓密漆黑。

“哪里错了。”谢珩垂眸,指腹依旧从她粉嫩的牙龈内侧不紧不慢轻轻刮过。

“呜。”姜令檀肩膀一颤,胸脯起伏快要喘不上气。

她又羞又恼, 偏偏身上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足尖绷得紧紧的:“不......不该咬您。”

谢珩虽然没有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但对她还是怜惜多一些,就算要惩戒,也只是叫她吃个教训,并不打算真的伤了她。

手上动作停下来,沾着津液食指落在她柔软微张的唇上,之前下唇咬伤的口子,经过她刚才的一番挣扎,又有血珠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