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甜香, 愈发地靡丽浓烈。
“痛……”
姜令檀大口大口地喘息,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不盈一握的腰被他掌心朝上托起, 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硬生生折断。
她手腕被捆着,身体不能动, 感觉仿佛置身于火炉里, 虽然滚烫, 可那灼人的热意慢慢地从她娇嫩的肌肤上凌|虐|过。
细密软绵的泣音,如同无助幼兽受伤时本能地呜咽, 但这样只会助长濒临决堤的疯子, 他心底病态且扭曲的渴望。
不知过了多久, 姜令檀闭着眼睛感受着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已经失去挣扎的力气。
她很痛,想要发泄逃离,却找不到任何办法。
“不痛, 如何能让你好好长一回教训。”男人满是血丝的眼瞳颤了颤,涣散视线蓦然一凝,他早已无药可救,病入膏肓。
他
从来就不是她口中的君子,而是在苦难中生出的魔鬼,被野火烧成灰烬,背负荒凉,身无所归。
不管她愿不愿意, 他都要得到她。
世间肮脏污浊,唯独他的善善,白玉无瑕。
“好好记住这一次。”
“烙进血骨里。”
“你只能属于我。”
男人闭了闭眼, 再次慢慢吻上她的唇,掌心摁着她,漆黑的瞳仁深处藏着一股积蓄已久的疯狂。
他渐渐用力,每一下撕咬如同要吮尽她的血,惩罚似得在她白皙肌肤上留下斑斑红痕,面具下染了血色的唇,压抑着侵略感极强的气息。
炙热唇舌若有似无地摩挲,既是讨要,也是欲念。
白雪中开出红梅,那花越绽越艳……
他要占有她,得到她,在她身上每一处标记上只属于他的烙印。
血红的眼瞳孔,勉强守住的清明,渐渐被疯狂所取代。
这一刻,他放纵自己,甘愿被蛊毒控制,宁可让她与他一同沉沦,哪怕是无间地狱。
姜令檀被吻得红肿的唇微微张开,尖锐的痛和他掌心自上而下摩挲过,叫她颤栗的酥痒交织在一起,令她短暂失神。
“求你。”
“放过我。”她几乎是用尽身体里全部的力气,喉咙里发出干哑短促可怜的声音。
“占有你。”男人涣散的眸色,像是晕在清水里的浓墨,冷缩的瞳孔,压着凝肃。
“不。”姜令檀哀鸣一声,眼里大滴大滴泪珠从脸颊上滑落,温香软玉,销魂蚀骨。
这般模样落在他眼里,反而火上浇油引得他失控。
男人托着她后腰,另一只手掌慢慢捏紧她的膝盖,不容拒绝,就这么堂而皇之压向两侧。
“殿下,救我……”绝望中,姜令檀哭声断断续续。
她仰着脸,在灯芒下落在面颊上的泪珠好似晶莹剔透的水玉,玲珑曲线惊心动魄,玉珠绯红似枝头成熟的樱桃。
他揽在她腰上的手,忽然僵住。
目光垂下来,微微恍神。
屋内,有片刻静谧。
他看着她,瞳仁颤了颤,眼底有血色涌动,那些被他抛在身后的约束,如同一张大网朝他压了下来。
“殿……下,您在哪儿……”姜令檀双眸紧闭,身体轻轻颤抖,唇缝中挤出失控的啜泣。
终究一句“殿下”。
他再也舍不得,宁可刀划在自己身上。
“不怕,不怕了。”
男人狼狈喘息一声,弯下腰把因恐惧失神的人儿轻轻搂紧在怀里,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沉哑如同夜风撩过。
身体里要得到她的贪念,凌迟一样在他血肉深处撕扯,所有的放任不甘,那些不可言说的痴妄之念,他挣扎想要反抗。
谢珩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剧痛让他勉强压下毒发时的暴戾失控的情绪。
但这还不够。
他抬手,慢慢扯落面具,隐在昏烛下的面容,模糊得像是没有任何情绪神像。
锋利的匕首,狠狠划过掌心,血肉撕开,深可见骨。
大股大股鲜血涌出来,大半落在姜令檀身上,顺着她白皙光洁的背脊肌肤,一寸寸往下蜿蜒淌开,在腰窝处积蓄,顺着起伏的山丘落在沟壑尽头。
那红,是浸在月色中的红梅。
染血的花骨朵落在凝脂白玉上,如同无垢之色染上世俗的谄媚,勾出魂牵梦萦的欲念。
更似封印魔鬼的符文,所有放纵就随着彻骨的疼痛,深埋皮囊之下。
心甘情愿的臣服。
本以为失控后,他会要了她,把她禁锢,藏进他费尽心思铸出来的金丝鸟笼里。
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
“呜……”
姜令檀哪怕在睡梦中,也在低低的哭泣。身体受到伤害,本能要蜷缩成一团来保护自己,
下一瞬,有薄热气息从她耳廓擦过。
“取些冰来。”
男人的声音既轻又淡,就像极巅上将融未融的冰川白雪,透着春风的凛冽。
冰?
姜令檀眼睫颤了颤,想要睁开眼睛,心脏跳得很快。
转瞬间,她只觉身体灼痛滚烫的地方,被一股极端的凉意贴上,从脖颈开始,顺着她微微起伏的心口,一直蔓延至她绷紧滚烫的足尖。
周身火烧似的热意,随着那冰的寒意,一点点地抽离。
冷与热交织,她从未这般的难受,想要挣扎可手脚都人一双手轻轻松松禁锢住,她有些怕,不敢挣动分毫。
冰化成水,顺着莹白的肌肤四下散落,圆润饱满处无端生出叫人胆寒的战栗。
“放开我。”姜令檀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及,是随着马车轻轻摇晃的华美车帘,车轮碾压过白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