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小白莲就是个告状精。”
然后他抬手,指的是成王嫡女谢柔柔。
谢柔柔气死了,只能狠狠瞪着谢清野:“谢三,你疯了吗!”
“我都说了,我是谢柔柔。”
谢清野伸手疯狂挠了挠头发:“人太多了,本殿下记不住。”
“司馥嫣呢?”
谢柔柔撇了撇嘴,有点无语:“你和陆听澜旁若无
人说她是小白莲的时候,人家已经红着眼眶委委屈屈让丫鬟婆子扶下去了。”
接着谢柔柔满眼都是八卦往前凑了凑,连对陆听澜的敌意都减轻不少:“谢三你说说,就悄悄地说。”
“你怎么就笃定司馥嫣要去西靖联姻?”
“哪里看来的一手消息。”
谢清野伸手,五根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晃了晃,那张生得十分妖孽的脸霎时笑得风情万种:“五十两银子,外加不许告诉太子哥哥。”
谢柔柔没有半点犹豫点头:“成交。”
然后三个脑袋暂时尽释前嫌凑在一堆,站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加入的姜令檀被谢柔柔扯了进去:“你也出五两银子,你算帮凶。”
姜令檀:“……”
谢清野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很得意压了声音说:“本皇子上个月刚回玉京,在父皇书房里悄悄看到的,圣旨写了司馥嫣的名字,就差盖玉玺了。”
谢柔柔“哇”一声:“司馥嫣知道不得哭死,她可是一心想嫁给太子堂哥。”
谢清野嫌弃:“想嫁给太子大哥,她做梦,本皇子第一个不同意。”
“诸位。”
“给钱吧。”
姜令檀听完八卦,正打算老老实实掏五两银子,然后她就看见谢三皇子抬起食指不紧不慢摇了摇。
“不是哦。”
“本皇子的价格是,一人五十两银子,见者有份。”
不出意外,谢三皇子又被陆听澜打得抱头鼠窜,因为他今日出门没带侍卫。
……
成王嫡女永平郡主生辰宴,比起女眷内院的热闹非凡,位于王府外院的书房,就显得格外冷清压抑。
太子白衣玉带,纤尘不染,站在成王府外院书房前。
他冷白指尖点了点金丝楠木桌面,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孤听闻皇叔负责打理的梁州山矿,挖出了丹砂玄铁?”
成王谢文宇当场变了脸色,他扭着高大肥胖的身体往前走,声音是抖的:“好端端的提梁州的矿做什么?”
“皇叔这些年按照陛下的吩咐战战兢兢治理梁州矿,那地方可不会有丹砂玄铁。”
“太子侄儿可莫要瞎信了外边的传言。”
成王粗粝的声音底气全无,他慌忙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被肥肉挤着,显得格外拥挤的小眼睛眨了眨:“这些年,皇叔的胆子有多大,太子侄儿是瞧在眼里的。”
“皇叔我自问学习不好,带兵打仗更是不行,若说有什么大毛病,也就好色了些,但王府里那些妾室都是她们自愿嫁进来的。”
“王府中妾室没有子嗣,我与王妃也就得了柔柔一个宝贝疙瘩。”
“呜呜呜呜呜……本王连儿子都生不出,还能做什么让太子侄儿烦心。”
“是吗?”谢珩把手里的清茶往桌面一搁,水雾氤氲,霎时朦胧了他的眉眼,显得愈发深邃不可探究。
他缓缓转身,似笑非笑盯着成王,也不出言催促。
偏偏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吓得成王背脊发寒,恨不得当场给自己谪仙一样的太子侄儿跪下,磕三个响头。
成王目光复杂,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也不知从哪天开始,他怕极了太子侄儿不说话的模样。
太子不笑,他心里多少还能承受得住,若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成王都感觉自己被凌迟一样,下一刻就能去死。
也许是无意中撞破,太子侄儿六岁那年一刀刀慢慢捅死了想虐待他的老太监,或者是太子十岁那年,他猪油蒙了心,听赵贵妃唆使,带侄儿出宫逛青楼,然后差点被他的大侄儿一刀送去见太太太祖父。
总之成王现在只要一想到太子,他浑身上下的骨头,就没有一块是能争气的。
“我......我、”成王声音结结巴巴说,“除了好色,还......还胆小爱财。”
“梁州的确没有丹砂玄铁,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乱传,就算给本王一百条命,本王也不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派人暗杀您呐。”
成王一咬牙:“本王爱财,胆子又小,金矿不敢贪墨,只能悄悄贪了些银子。”
太子侧脸轮廓甚是冷峻,漆眸藏着凉薄,语调却是慢悠悠问:“梁州有银矿?”
“孤竟然第一次听说。”
“今日孤过来,是给永平庆祝生辰,顺带问一问皇叔可知晓梁州误传一事。”
成王脸颊涨红:“……”
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当场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才好。
为什么太子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他就急慌慌地全部抖出来!
成王一时没控制住,露出一个想死的表情,慌乱下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干巴巴说:“太子侄儿能亲自来给柔柔庆生,那是柔柔的福气。”
谢珩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轻飘飘的视线从成王脸上掠过,语调又轻又慢:“之前长宁侯府……”
成王立马站直了,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原地起誓:“什么长宁侯府,本王没有这段记忆。”
“侄儿不让本王说的,不让本王做的,本王绝对不敢说,也不敢做。”
“太子侄儿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