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照每被求一次,脑袋就晕一分,最后竟然还是温明惟先停下的,又对他笑起来:“喜欢吗?”
“……”
谈照后知后觉,这也是奖赏的一环,温明惟哄着他逗弄他,捏着他的尾巴玩。
“……好吧,现在我真的学会了。”谈照微感羞恼,隐忍不发,“你等我伤好。”
一个人能不能在亲热时掌握主动权,理论上跟受不受伤应该没什么关系。
少爷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温明惟也不戳穿。
他们一夜之间和好了——
虽然此前也没有争吵,但长期涌动在空气里互相猜疑的微妙因子被两个吻扫空。
尤其是谈照,他解决一桩重大心事,完成了之前给温明惟的承诺,仿佛沉冤昭雪,从此无论是顾旌,简心宁,还是温明惟,都没道理再怀疑他。
几天后,谈照亲手为温明哲料理“后事”,从他手下口中查出他境外的老巢,派人处理干净,上报给温明惟,为这件事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终于,十二月中旬,温明惟那几批急于出手的军火在没有不良干扰的情况下,顺顺利利地运出境了。
第64章 玫瑰碎片(2)
虽然温明惟不对任何工作表露焦急,但年末的生意顺利做完,他松了口气的状态是很明显的。
短时间内,他可以放缓节奏,按部就班地处理那些不算紧急的事务了。
海关总署的风波也随之暂时平息,具体反映在简心宁登门的频率明显降低,顾旌不像前阵子那么紧绷,连管家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
12月17日,最后一批货是由谈照监运的。
按理说这任务落不到他身上,温明惟不亲自去,几个环节的主要负责人都由顾旌安排,名单给温明惟过目。但谈照主动提出参与,理由同之前一样,想为他分担。温明惟犹豫不过片刻,同意了。
如果谈照是他的手下,立功后理应晋升。但谈照不是,温明惟不可能真的把少爷安排到某个职位去。让他监运军火,就代表给了极大的信任。这才是真正的“奖赏”。
监运军火意味着,谈照无限接近了温明惟的势力核心。
温明惟定下的航运流程很复杂,不只是过几道海关就万事大吉。首先从基地出货,航路分成几段,每一段路有一个独立负责人,彼此之间信息不互通,用接力的方式走完全程。
谈照从第二道关口登船,一直跟到最后,顺利交差。
19日的下午他返回西京,由于药用得多,枪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和上回一样,温明惟亲眼看着他加药,心知阻拦没用,便放任他去。但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也该放个假好好休息了。
当天晚上,他们照常一起吃饭。
谈照刚从海上回来,主动提起路上的趣闻:“有只海鸥跟了我一路,如果它不是一只活的鸟,我都要怀疑是你安排的眼线了。”
温明惟笑道:“我还用眼线?船上有实时监控,你不知道吗?”
“……”
谈照还真不知道,但温明惟掌控欲这么强,哪里有监控都不奇怪。
谈照现在很理解,因为他也越来越迷恋能把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握在手里的感觉。这不仅是权力的反映,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明惟,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谈照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什么以后?”
“我们的以后。”
“嗯,你是说工作安排,还是……?”
温明惟正在喝一杯玫瑰茶,浮在茶里的花瓣随水流沾上他嘴唇,浅黄湿润的一小片,像给他贴了片花。
谈照伸手摘下,吃了,说:“都有。工作可以慢慢做,反正做不完,不急,但是——”
谈照停顿了一秒,故作自然地低下头:“我们能不能先计划一下感情的事?”
“感情怎么计划?”温明惟不解,“我没有离开你的打算,剩下的顺其自然不就好了吗?”
“……”
好像是这样没错,谈照噎了下,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晚上回房间休息,他把刚洗过澡的温明惟扣在怀里,别别扭扭地沉默很久,突然说:“可是我想要。”
“什么?”
“要你。”谈照咬住温明惟的头发,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被洗发露的香气熏得心口酥麻,一只手绕到前面,解开温明惟睡衣的扣子,摸索半天,按住他心脏。
“想把你的心掏出来,吃掉。”谈照贴着他撒娇,黏黏糊糊的,“怎么样都不满足,怎么办?”
温明惟有点犯困,用鼻音应了声:“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
谈照从他的后颈亲到脸颊,把人翻过来,压在身下,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我们结婚吧。”
温明惟吃了一惊:“结婚?”
“你以前不是说过想和我结婚吗?”
谈照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故意放在他脸上。温明惟垂眸一瞥,睫毛颤了颤:“唔,这个的确是按婚戒设计的,当时没骗你。”
“所以,要不要结婚?”
“这么草率吗?”
“如果你想要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我明天就办。”
“……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明惟笑了下:“你不觉得婚姻很严肃,应该多考虑几天,更认真对待吗?”
“你还在乎这个?”
这不符合温明惟离经叛道的个性,他明显是在找借口拒绝谈照,但既然不打算分手,结婚不是迟早的事么,为什么要拒绝?
谈照收回戒指,关了灯,默然躺回自己枕头上。
黑暗中,温明惟侧眼看他,用眼神描摹他呼吸时胸口的起伏,很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毫无预兆地问:“对了,温明哲那个赌场还开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