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脾气美人/他们都不说话(24)
心脏的跳动在某一刻达到了一致,分不清谁是谁。
阎决脖颈痕迹恐怖,但他没有在意,他只是趁着这难得的时刻,轻轻摸了摸潮月的肚子。
孩子刚三个月多点,还没有胎动,安安静静地在阎决的手掌心里。
阎决问潮月:“肚子疼吗?”
潮月一根手指也懒得动,休息好了才坐起身,一起身就翻脸了,“滚出去。”
他没忘了阎决胆敢拒绝他的事。
现在阎决已经没用了,他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他。
阎决没走,他单膝跪在床前,亲吻潮月的脚尖,“我是你的狗,主人。”
“别赶我走。”
潮月喜欢看到阎决在自己面前跪下,他用脚挑起阎决的下巴,笑,“这就对了。”
“你只是我的狗,只要听我的命令,让我快乐就好。”
潮月厌恶他摆出孩子父亲的姿态,孩子是潮月自己的,跟阎决没有任何关系。他不需要他顾忌什么孩子不孩子,他要的是阎决的听话忠诚。
阎决听懂了,也听出了一线生机,他压下心头狂热,点头,“好。”
时隔三个月,阎决再次光明正大地回到了老宅,但他的处境变得很难。潮月很明显不会再用他,留他下来只是为了缓解孕期激素带来的难耐,这时候阎决无论是出于什么想法接手老宅的管理或是帮忙处理一点公司的事,潮月都是不喜的,很可能会把他再次赶出去。
阎决不想离开,所以他很小心地把握着这个度。
可随着潮月的肚子越来越大,阎决也越来越难把握界限了。他接手了老宅的管理,辞退了大部分佣人,重新立下规矩,不可随意上楼,不可晚间走动,不可……潮月不能再去公司,很多工作都放到了线上,他精神不济,阎决就替他处理了很多。
每当这个时候潮月就会很生气,脾气大的阎决只能任打任骂,但他不知道,潮月本就生气,看见他不说话就更气了。
这天阎决刚结束罚跪,潮月又生气了。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六个月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了,他也不愿意买孕夫的衣服,很多时候都只穿一件阎决的白衬衣或是卫衣,裤子从发现肚子大到扣不上扣子那天开始就再也不肯穿了,阎决试着拿过一条裤子给潮月,潮月抓起汤碗就往他身上砸。
阎决知道潮月不高兴,就把裤子收起来了,只是把家里的中央空调调高了三度。
潮月坐在柔软的白色坐垫上,侧对着窗外的阳光,怀孕后他更加白了,暖色的光照在他身上,就像最上等的珍珠一样,脸颊和身上都多了点肉,看着比以前多了层柔和的美,但当他转头,冷冷地看向阎决时,就会明白,他还是他,而且脾气更差了。
“你死在下面了?”
阎决也不解释是潮月让他下去跪三个小时的,他上前捧住潮月的脚,感受体温,“是不是饿了,我去让罗姐做饭。”
潮月把抱枕摔到阎决脸上,又扇了他一巴掌,冷声,“我是猪?我除了吃喝就是睡觉?”
阎决揉了揉潮月的掌心。
潮月快气疯了,再次让阎决滚去跪着,阎决要下楼,他愤怒地指了下墙角,“去那里!”
他要亲自看着阎决。
阎决听话的去了,潮月的怒火稍稍减退,人也开始困倦起来,他很厌恶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默许阎决留下时他就预见到今天的局面了,他苦心积虑的把阎决从公司赶走,架空他的权利,全都白做了。他看着阎决回到公司,看着他处理文件,他愤怒急躁地恨不得杀了阎决,可是不行。
他怀孕了,他需要个人为他打理公司。
阎决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他更焦虑了,他怕自己生下孩子后就来不及了,阎决会彻底掌控集团!会控制他,会夺走他现在的一切。他不信任阎决,他一点也不想让阎决碰公司里的事务,可他又不得不允许阎决代替他出现在公司。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都是因为这个孩子,因为阎决!
潮月每天的情绪都很差,几乎没有好的时候。肚子越大,他就越焦躁,脾气越大。他数着日子在计算孩子还有几天就可以刨出来放保温箱里。
他有钱,他可以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保温箱,最好的药,他能保住这个早产儿,他等不下去了,他不信任阎决,他有预感,再过一段时间,就真的晚了!
潮月从睡梦中惊醒,汗水浸了满身,下一秒阎决听到声音就赶了过来,“潮月?做噩梦了吗?”
潮月看阎决的眼神就像看敌人,充满了恨意和警惕,“放开我。”
阎决撑着潮月的身体,让他靠得舒服点,动作间他的手有意地蹭过潮月的肚子。潮月不喜欢他看孩子,更不许他提,所以他除了晚上潮月睡得很深的时候悄悄摸一下,只能这样假装无意地蹭一下,期待有一天能感受到胎动。
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在他的手即将擦过时,他感受到了清晰的跳动。
阎决猛地低下头,完全掩盖不住自己的惊喜,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潮月的肚子,笑起来,“她动了,潮月,她刚刚动了。”
潮月的注意力被转移,梦中的画面快速从记忆中褪色,他也看了过去,“动了就动了,大惊小怪什么?”
仿佛听到他们的声音,潮月的肚子动的更厉害了,潮月瞪了眼一脸笑意的阎决,按住肚子上的跳动,嫌烦一般,“不许动。”
阎决试探着把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力道轻得像蝴蝶,“她听到我们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