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215)
众人皆知她与神女私交甚好,便托她来静幽阁一探究竟。
芙照大方应下,本以为一来一回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谁知绿濯竟这般支支吾吾,忙打断她道:“不过什么?既然起了,我去喊她。”
“阁主留步!”绿濯惊得展开双臂挡,直接在芙照身前,踌躇了片刻,终是低低道,“那个,文昀仙君还在里面。”
还?
昨日阿染午时便将文昀带回了静幽阁。
这是一晚上都没出来的意思?!
芙照像是得知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时有些愣怔,没留意脚下,将地面上的落叶踩得沙沙作响。
一时间有些嘈杂。
屋内,斜斜靠在文昀胸膛上的清染蹙了蹙眉头。
其实,她不到卯时就醒了。
昨日,文昀就像只辟谷多年突然开了荤的饿狼,将她这只手扶缚鸡之力的小羊禁锢在身下,任他宰割。
从艳阳高照到日落西山,她被折腾得几乎力竭。
就连何时睡去都记不清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受到不老实的狐爪对她上下其手。
可奇怪的是,即便如此,这一觉她还是睡得格外安稳,就像是海面上受尽风浪摧残的木舟,终于在被巨浪卷入海底之前,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头顶上传来的呼吸均匀绵长。
清染不想吵醒文昀,便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坐起身来,掀起一侧帷幔。
鞋袜被踢得老远,她便想赤着脚踩在地上去取。
谁知脚尖才刚刚触及地面,一只手便环上了她的腰肢,轻轻向后一扯,下一瞬,她便撞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文昀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不穿鞋袜下地,就不怕着凉?”
清染侧头去看他,一双凤眸哪有初醒时的朦胧,便猜到他也早睡醒了,不过假寐着没起罢了。
笑道:“我哪里有这么娇弱?”
文昀没再说话,只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翻身下床,将散落在桌案边的鞋袜都捡了过来,又蹲下身子,慢条斯理替她一一穿上。
芙照在外等了近一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掩着的房门缓缓打开。
清染难得穿了件束领上衣,而跟在她身后的文昀更是一扫从前阴霾,一双餍足的凤眸微微上扬,满目春风。
这是、和好了!
终于和好了!
芙照一下便红了眼眶。
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她最为清楚,如今见他们重修于好,是说不出的感动与欣慰。
一时都忘了自己因何而来。
直到清染唤她才想起来,急急忙忙带着他们往九重天仙门而去。
*
五行阵法要集齐分别修习金木水火土的五位仙者,且修为至少为上仙阶层。
三界之中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多。
是以,清染略略一扫,便瞧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金原、龙王敖光、玄焰、岩墨,还有芙照。
五人以九重仙门为中心,三人于仙门之内,芙照同玄焰于仙门之外,集灵力于仙门之上。
晦暗的符文逐渐亮起,五色之光从门中射出,冲向苍穹之巅,又倒扣下来,形成一张碗状的光幕,将整个九重天都笼罩其中。
阵法初成,芙照立于光幕一角,单手结印,另一手划过胸前,取出清染的那分神元来。
神圣而洁净的光瞬间从这片霜花般的神元中四散,看似温和柔润,却将这五色之光撕开一道裂口,将它独一无二的白填入其中。
芙照掌心托着神元,却迟迟不敢下手。
一旦将其注入阵法,这分神元便再也拿不回来了。
文昀的心也揪了起来。
在寻影灯里,他亦看到了清染的神识。
当年神魔大战,所谓“神明相继陨落”,不过是个蒙骗三界的谎言。
是神明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以命相搏,同归于尽罢了。
她是唯一的神明,也是仙族与魔为之一战的底气,也是最后杀死玉衡唯一的希望。
所以,在清染要求芙照将神元之力投入仙门时,他并未阻止,也无法阻止,只能默默攥紧了拳。
心中暗自庆幸得同心镯相连,若她以死守护仙族,那他便陪着她,共赴黄泉。
冷泠泠的白光从仙门处乍然四散开来,带着不染尘世的圣洁,将四周的一切都覆上了一层银霜般的色泽。
“是净化之力!”
“太好了,如此我们定能守住九重天!”
清染的视线落在这如同覆了三尺积雪的仙门上,沉思良久,t忽然开口道:“玉衡不傻,不可能一次派出所有傀儡强攻阵眼。反之,岚衣的魂魄早已千疮百孔,最多只能扛下三道九天玄雷。”
“我们只有三次机会。”
闻言,方才还面露喜色的众人又重新挂上了愁容。
只有三次!?
以魔神狡诈的性子,不可能只将傀儡分成三拨。
可一旦傀儡踏上诛仙台,若不把它们即可消灭,天宫必定危矣!
“那这可如何是好啊?还请神女示下。”
清染并未回答,而是转头问身后的绿濯:“瑞明兽的伤可养好了?”
绿濯点点头:“已痊愈了。”
清染又道:“那便让它把本座丢失的面具寻来,还有,叫上钟伯和苍梧一道来天宫。”
绿濯领命而去。
清染却依旧未理会那些愁得直挠头发的仙君,视线兜兜转转,落在掩在人群后方的陆焱身上。
“陆判官,噬魂之月的解药你可会做?”
解药?
神女要救这女鬼作甚?
“不会。”陆焱摇了摇头。
别说他本就不会解,就算真的会,也断然不可能去救这十恶不赦的女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