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25)
这么明显的冷嘲热讽再听不出来姜冉就是个傻子。
可她才承了男子的情保住了小命,又借了他的势除了那群厉鬼的浊气,总不好一来就给人家摆脸色,只好耐下性子道:“多亏了仙君的灵力相助,瑶宇是在厉鬼平息后才到北海的。”
刚说完,她又觉得心中憋屈,术业有专攻而已,他清浊气,她引渡亡魂,凭何就要低人一头?
想到这里,姜冉脸色一沉,没好气地加了一句,“仙君管得可真宽。”
说罢,她也懒得等他回应,自顾自地往碧竹的方向走去。
微微眯起的丹凤眼落在姜冉的侧脸上,她一身浅色束身长袍,不施粉黛,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倒有几分洗尽铅华的出尘之美。
而跟在她身后的瑶宇却狼狈极了,一身污秽,就连指甲盖里都嵌着淤泥,虽极力提起精神,却也难掩他的疲惫与满目苍凉。
近日之事,谜团重重,千头万绪。
姜冉一脚踩在岩石上,弯着腰,凑近碧竹,道:“我且问你,你可知道蚌族公主瑶铃?”
此话一出,文昀本还有些疑惑两人的经过,现下倒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龙宫之内的口供明明都已对上,难不成瑶铃之死还有蹊跷?
碧竹脸上的惊愕转瞬即逝,随后轻蔑一笑,“传闻蚌族以绝色容颜享誉三界,只可惜,我碧竹在蓬莱阁人微言轻,不曾一睹公主美貌,更没有机会与她共度春/宵。”
姜冉的视线就没从它身上离开过,自然一下便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
没等她反驳,一道身影从身侧闪过,瑶宇站在碧竹身前,凝聚内力的手掌握成拳头,重重砸向那张欠揍的脸。
碧竹不得动弹,而浊气又被锁魔绳中的仙气压制,只能接下这一拳,半张脸顿时肿得老高。
姜冉在一旁默默看着,忍住想上去抽两鞭子的冲动,话还没问完,可不能把这鬼魂给打散了。
“我并未问你在蓬莱阁的时候,而是你死后化为鬼魂,可曾去过东海?”
碧竹刚动了动嘴就扯到了伤口,可语气依旧狂傲如初,“去没去过,又与你何干。”
姜冉冷哼一声,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阴阳师能辨别出每个厉鬼身上独有的戾气,而你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身上带着蚌族公族的戾气吧?”
“无凭无据。”碧竹不屑地啐了一口,那双血瞳微微眯起,看起来很是坦然,“俏姑娘一张嘴倒是能说会道,可也得有人信才行。”
再一次按下想抽人的冲动,姜冉呼出一口气,好言好语道:“没事,自会有让你心服口服的办法。现在,我们来算算灵鹤的账,说说吧,你为何要偷盗灵鹤?”
碧竹垂眸沉默不语。
“你不说我替你说。你身死于一月前,迟迟不肯去冥界,本应灰飞烟灭,而你却起了歹念,用想用灵力来维持你的鬼魂。你的尸体埋于北海乱葬岗,想来你的鬼魂也是留在此处的,而你的卧房恰好挂着那幅画,可以让你自由出入蓬莱阁,那倒霉的灵鹤也就成了你的目标了没错吧?”
碧竹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没有说话。
姜冉神色冷漠,也不去理会它,只是自顾自地说道:“那灵鹤的内丹并不好消化吧,甚至还烫得灼烧你魂魄,这样的永生,有什么意思?”
嘲讽的声音落入耳中,碧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认真端详眼前的少女,脸上亦是掩不住的惊愕。
“你究竟是谁?你怎会知道这些?”
闻言,姜冉只是勾了勾唇,嗤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阴阳师都懂,那灵鹤被喂了多少仙果,内丹灵力充沛,岂是你一个鬼魂可以消化的?”
狰狞的脸上满是不服气,碧竹扭动着身体以示不满,双眸在他愤怒的情绪下红得如同鲜血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滑落下来。
“它不过就是一只破鸟,凭什么阁中好物都给它?而我们却得日日辛苦修炼,吃穿用度皆以阁中地位去领,这不公平!”
这话就相当于认了少女的推断,文昀本也没想着她真能找到灵鹤的下落,只想着忙活一夜,绑了个修魔之鬼也算颇有收获,这番结果,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果真还是人心贪婪啊!”姜冉叹了口气,俨然一副看穿世事的模样,“那些仙果都是从阁主的口中省下来的,就算没有灵鹤,也万万轮不到你的头上,竟没想到成了你的执念。”
说罢,她也不再去管发疯般嚎叫的碧竹,回身看了看两人。
接下来寻找灵鹤靠她自己是铁定完不成的,她本想喊瑶宇帮忙,可瞧见他颓然的模样,也只好作罢。
视线兜兜转转,终是落到了文昀身上,姜冉瞧见男子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好像就等着自己朝他开口一般。
烦人!
“那什么,帮我把它体内灵鹤的内丹取出来。”
“好,全凭姜姑娘吩咐。”
文昀浅笑,手中仙诀流转,他大手一挥,掌心灵力脱手而出,萦绕在碧竹周身。
碧竹仰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身上的浊气从体内爆发出来似乎要与仙力对抗。
文昀的仙力看似温润,实则精纯,牢牢锁住浊气,让那碧竹毫无反抗之力。
浊气渐渐淡去,碧竹丹田处似集起了一道耀眼的光,如果实般大小,缓缓往上浮动。
至此,那张狂傲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慌乱,血瞳中布满水雾,一滴血泪顺着脸颊滑落。
痛苦的嘶吼声与求饶声混在一起,断断续续,碧竹扭动身体,往姜冉的方向挪动,却被文昀一道掌风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