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柯南]绿眼睛的埃尔莉(70)+番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就算了吧,还是我接着说好了。事情是这样的,丈夫将怀孕的情人安置在自己的别庄里,那里风景秀丽,空气清醒,甚至还有温泉。最关键的是,坐落于深山老林之中,杳无人烟。丈夫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藏娇的金屋竟然是一个绝佳的杀人藏尸的地点。”
“青年以为情人检查身体为借口,定期来到别庄。他并未选择立刻下手,而是不着痕迹的探查情人每天的作息规律,谨慎的筹划着自己的计划。功夫不负有心人,情人在这个除了寥寥几个仆人外,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里呆腻了。在一个傍晚决定外出走走,散散心。青年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个多么天时地利的机会,他毫不犹豫的跟踪在情人的身后。趁她欣赏风景的时候,将她推下了山。”
“身为医生,青年很清楚一个怀孕的女子有多脆弱。一旦滚下高高的山坡,必定流产,而流产时流出身体的血液会吸引森林里的野兽,此时离太阳已经落山,夜晚的到来近在咫尺。此处荒无人烟,压根没有人会来搭救她。再聪明的警探都会将她的死亡归结为意外。本以为万无一失的青年洋洋得意的站在山顶上想着,可惜这次并未天遂人愿,前一秒还十分自得的青年,下一秒瞠目结舌的看着原本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倒在缓坡上的情人撑着树枝站了起来。青年这回透彻的体会到什么是人类强烈的求生欲。身下早已血流成河,却还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青年追捕着情人,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大概想着这次恐怕大事不妙了。”
“我无法想象一个体重只有九十斤不到的女人是怎么忍着疼痛,拖着自己残破的身体,咬着牙跑了数百公里的山路的。她终于在横亘的枝丫间看到了透过来的光芒,那时的她应该和那些在沙漠中看见绿洲的跋涉者一般。她朝着光扑了过去,一道更加耀眼,耀眼得多的光朝她反扑了过来。”
“她已经死了。”
“是啊,她被飞速驶来的车撞死了,连同她腹中的孩子。她以为她看到的是希望的曙光,是获救的希望。实际上,她看到的不过命运呈现给她的海市蜃楼。”
“追捕着情人而来的青年目睹了车祸,转头离去。他告诉女孩,她的敌人已经死了。女孩一片深情的望着青年,双手爱、抚着他,将他搂在自己柔软的怀里,嘉奖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青年看着女孩,她已经韶华不再,可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雍容华贵,又不失风韵,尽管不再年轻,却依然如年轻的女孩那般讨人喜欢。她早已在风月场上练就了一套拿捏男人的功法。除了她那位早已腻味她的温柔乡的丈夫,哪个男人能逃脱她的法掌呢?青年也不例外,当然他更清楚女孩这一套不过是为了方便以后继续驱使自己罢了。但他还是心甘情愿的坠入了蜜糖陷阱。果不其然,不到一周的时间,女孩又一次找上门来。这一次她要青年帮她杀了自己的养子。”
“青年同意了。他一路跟踪着养子,在对方登机前上厕所的时候动了手。很可惜,这一次,他前所未有的失败了,他甚至还想出了一个绝佳的杀、人手法。不仅没有成功,他自己的生命也被夺走了。”
“而女孩,也同样以一种她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她做梦都想不到会是他的人杀、害了。”
“至此为止,我的故事讲完了。”
“我是不是该鼓鼓掌什么的?”
“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讲故事,要知道我可不是个文字或者什么艺术工作者。不过故事虽然说完了,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故事里,还有另一个主角。”
“是吗,那你知道是谁吗?”
“如果我年老体衰的那天写回忆录的话,我会写:我说,另一位主角,此时就坐在我对面。”
33|32 知觉之门
“我就知道,复仇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可你还是做了,不是吗?”
“是啊。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这个啊,那得从几天前说起了。”
松崎嘉一出生在名古屋的一个极其富裕的家庭。
他的父亲拥有一家工厂,在当地受人爱戴。可惜的是,父亲听信了他人的谗言和奉承,不惜借贷来扩张生产线。不久后到来的金融危机,戳破了泡沫经济营造的虚伪繁荣,掀起的海啸顷刻之间就将父亲的工厂变味了废墟。
从天堂落入地狱,难以接受这种落差的父亲在一个夜晚站在员工宿舍的楼顶朝虚空迈出了人生最后一步。松崎嘉一的家庭一夜之间陷入了贫困。
松崎的母亲并不是一个能干的女人。事实上,她向来都认为自己很无助。她有着和她性格一样单纯的美貌,脸上总是挂着如同不满意生日礼物的孩子一样的神情。换言之,她是一个无知且无能的人。
松崎独自操持了葬礼,可惜亲戚朋友们一个都没有来,这些曾经热络的在他父亲的大树下乘凉的故人,如今对松崎母子避如蛇蝎。葬礼结束后,松崎那个一直都没从震惊中缓过来。所以闭门不出,连丈夫的葬礼都不肯露面的母亲告诉松崎,她要回家了,回她的家。
松崎意识到母亲并非来征求自己的同意,而是在告知他。真是可笑,松崎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在这种时候笑出来,但他确确实实笑出来了。一个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主见的女人,头一回,在遇到这种事时,靠着动物的本能,独自做出了决定。
松崎同意了,他用最后那点母子情分,忍耐着送母亲上了车,目送着母亲从自己的人生中彻底的消失,然后回到了东京,抛下了所有的尊严和廉耻,像野犬一般活了下去。将近二十年的时光之后,他在他父亲的那个年纪,在东京都有了一家自己的诊所,尽管肮脏,却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