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这不是你哥家的大丫头吗?带着新姑爷回来了?”卖黄纸的人问。
“是啊,带着新姑爷回门了。”叔叔非常高兴,自动过滤了自己不喜欢听的内容。
“哎呀,我看你们家的姑爷个子挺高的啊,以后你们家的姑娘就比着她们大哥的个子找姑爷。”
般若才知道,原来她给叔叔打完电话,叔叔在第二天已经宴请过老家的邻居乡亲了。
叔叔不在意的说“又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你结婚这种大事怎么不能说啊,我就在咱们镇子上摆了一天的流水席。除了没新郎新娘,该有的都有。对了,你婶子给你做了十二条被子还在你们院子里,走的时候拿走,这是咱们家唯一给你准备的嫁妆了,以后李悦结婚了,我也是给十二条被子打发她出门,我不朝着你们对象要彩礼三金,我也不会房子车子的给一堆陪嫁,想要什么自己挣钱买,靠我们老家伙,谁也靠不上。”
所以,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老李也知道了。
当时叔叔看到手机来电就拿着手机出门了,般若当时就知道这是老李的电话,叔叔也就是在老李来电话的时候会避开,其他时候就是谈生意,他是不避开家人的。
般若也不管那么多,老李如果要来,她就躲开,不来正好,带着布洛克和布伦特在镇上玩玩。
叔叔过了一会才回来,晚饭之后,镇上的一些民俗表演才算开始。布伦特好奇,布洛克就带着他和李宏出门看表演。
婶婶就带着般若去了隔壁。
当初老李和叔叔还很小的时候,镇上划分宅基地,把他们兄弟分在了镇子外边,为了照顾李家的情绪,分的院子都特别大。后来镇子成了文化古镇之后,爷爷就把在镇上的老宅子租了出去,带着奶奶和般若搬到了分给老李的院子里,隔壁就是叔叔家,叔叔把临街的地方开成了饭馆,奶奶和爷爷时常过去帮忙,吃饭的时候,也是婶婶把饭菜送过来,如果太忙,两个老人就带着般若去饭馆后厨吃饭,后来添了李悦,老两口从看一个孩子变成了看两个孩子,生活没有太大的改变。他们住的院子一直属于闹中有静的地方。
如今这条街离着镇子非常近,不管是开饭馆还是做民宿,都是非常挣钱。叔叔也没想着和老李商量把老李名下的院子给改造一下拿来自己用。实际上,老李和李晗如今都看不上这片小院子一年带来的收益。
而今般若决定到美国定居,爷爷奶奶去世,这片宅基地仍在老李名下。可老李的其他子女们未必愿意回来继承这小片地方。
“给你准备了十二条被子,蚕丝被两条,驼绒被两条,羽绒被两条,羊毛被两条,天丝被两条,棉被两条。我也不知道美国人养孩子做不做小抱被,所以也没给你准备,还给你买了六套五件套,你替换着用。你坐下,我问你,他没妈了,以后孩子是不是要你带着?”
般若心想布洛克要是亲妈还在,估计也不会给他们带孩子。
“是,我照顾。”
“我再问你,他有房有车吗?”
“有。”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要是千里迢迢嫁给一个没房没车的,你图什么啊。”
“婶婶,他人真的挺好的,你看,我带着赵炳那个拖油瓶,放在咱们镇子上,估计都嫁不出去,谁愿意养小舅子啊,管他吃管他穿还要送他上学。布洛克就没说过什么,他对赵炳挺不错的,这已经很好了。”
“说的也是,够厚道了。”
次日一早,有民俗表演,表演的也是外地人,内容是迎亲。
从镇子的东面把住在西面的新娘娶回来。凡是这种表演,镇上的游客都是全程拍照。李宏知道这是骗人的,喜欢热闹的他还是跟着一起来看。
布洛克的个子高体力好,抱着两个五岁的孩子,一条胳膊上坐一个,保证了两个小孩子能看到表演的场面,还能面不改色的和般若说笑。
“这都是为了表演而表演,我曾经认识一个新娘,我那个时候刚上大学,她来到这里讨生活。我们聊过天,她说她第一次表演拜堂的时候,真的是脸红心跳,差点被气氛带着哭出来,以为真的是自己在拜堂。后来她认识了新郎,她的同事,两个人成了男女朋友,在拜堂的时候,他们每一次都把这场表演性质的婚礼当成他们的婚礼。她后来还跟我说,等他们攒够钱了,也就是拜一百场天地的时候,她就不表演这个了,他们去结婚,然后真正的生活起来,而不是过那种每天表演新郎新娘的生活。”
“然后呢?他们现在还在做新郎新娘吗?”
“没有,”般若觉得可惜的摇摇头,“那个新郎后来得了急病,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没了就是死了......她就没办法再做新娘,她没办法和一个陌生人拜天地结婚,后来就离开了这里,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个悲伤的故事。”
“没错。”
眼前锣鼓喧天,场中所有的人都是演员,新娘的朋友新娘的父母,矜持的等着新郎和他的亲友上门,而新郎的亲友们走了一路撒了一路的喜糖,不明所以的游客们为了一颗喜糖哄抢起来,一切都看着跟真的一样,但是般若知道,这是这个古镇的特色之一,而这场得到所有游客祝福的婚礼是假的也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新娘和新郎的故事是我在景区里听到的。老人们说,这是他们拜堂拜多了,把缘分拜没了,我当时听完故事之后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是我不太认可老人家的话,大家都是为了生活所迫,他们也不打算拜一辈子的堂,算起来也只有几个月而已......
☆、32 学校
32
总体上,叔叔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侄女婿还挺满意的。般若不知道他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在第三天早上,叔叔一家人送们去坟地里给爷爷奶奶烧纸告别,般若在坟前重重的磕了三次头,大家都知道,她这一走,几乎是不再回来了。
叔叔开着车送他们去机场,在路上一路嘱咐,“有了孩子了好好照顾孩子,别惦记我们,我和你婶子婶子身体好着呢,还能再干三十年。以后你弟弟妹妹有本事了去看看你,你闲了回来看看我们,大家都保重。”
这就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种花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尽管平日里感情含蓄,一旦爆发出来绝对泪崩。然而西方的女儿出嫁更多是送上祝福,哪怕是远嫁,也能坦然接受。
般若回到长岛,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平复悲伤的情绪。她不知道的是,布洛克为了她和布伦特,再次侵入了九头蛇的主机里。
他告诉般若,他最近要到外地出差,三两天后回来,让她在家照顾好自己和布伦特。盗取了不相干的IP地址,在一辆飞驰的火车上下手了。
九头蛇的电脑不止一次被攻破,毕竟在这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九头蛇和神盾局都想弄死对方。凡是九头蛇吃了亏,总要把账算在神盾局的头上,在九头蛇们的印象里,只有神盾局让他们吃瘪,其他的组织或者是国家,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种自大的感觉在上次文件被盗,全部电脑感染病毒之后才稍微收敛,九头蛇内部对“洞察计划”的推行更加上心。
同时,把洞察计划的发起人左拉博士------一个把自己的思维转化为二进制的已故科学家放到了主机中,作为一面更加难以攻破的防火墙。
所以,这次布洛克的入侵碰到了非常大的阻力,他当机立断退了出来,在火车上破坏了电脑,在晚上的时候把电脑的残骸处理干净,次日回到了纽约。
“我正好正常休假,我们开车去看看那个所谓的变种人学校。”
般若有点不安,“布洛克,你看,自从我们知道了所谓的变种人之后,布伦特没有什么特别的,也许......我们没必要这么......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