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重生为替身(119)+番外
虽然他们人少,但太散了,无法形成有效回击,大多情况都是南境士兵沿着边境疲于奔命支援,且南境兵力也已不足,陆珩亦不敢将兵力分散守长战线,怕就怕届时诸国果然联合,大举进攻,以点突破,那样便来不及回防。
秦淮书在时,会分析他们的作战特点,对他们小股袭扰的点做出准确判断,让人提前埋伏,守株待兔,反将一军,成功剿灭几波,给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不敢轻易挑衅。
而正面作战时,则更加势如破竹,完全占据上风,一路压着他们打,他们擅长利用的地形优势在秦淮书面前也不太奏效。秦淮书记性极好,方向感也极准,群山迂回间也不会迷路,他率一小队人马,便敢将几千人直接逼退回城池腹地,使得他们害怕得丢盔弃甲,关闭城门,据城不出。
对这些南域小国来说,秦淮书简直就是个邪神。
秦约道:“车兰太子此番前来,南境外必定已有大军驻扎,一旦和谈失败,或者太子有什么意外,战争便是一触即发。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南境将领随时待战,而京中务必保护太子人身安全,至少在我朝境内是安全的,这也是皇上的指示。”
要么成功和谈,停战,大希获得喘息之机,得以休养生息,恢复百姓生产生活。要么失败,车兰身为诸国之首,也撕下伪装,彻底投入兵力作战,局势再次升级。
一旦是这个局面,若不能速战速决,大希将被无止境消耗直到拖垮,或者主动卖城赔款求和。
陆珩肃色:“不管如何什么结果,我会在车兰太子启程之前返回南境,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秦约点头:“我对你的能力是放心的,车兰有野心,却也未必能吃下。”
“宋序。”她示意,“你站过来。”
宋序一怔,站到疆域图前。
秦约直接问:“若是你做将领,对上南境形势则有几分把握?”
宋序答:“七分。”
昨夜秦约让他查的那些文书,皆是南境地形地貌、各州府县兵马战力以及历年交战记录。
不知为何,分明是第一次了解南境相关,却好像早已了然于胸,所以他看的很快。
他那些曾在梦里难以拼凑的碎片开始逐渐成形,愈发变得清晰起来,似乎脑海深处有一道深渊,那里的冰层正在融化。
但对于这种变化,他并未感到惊喜,这些记忆不该属于宋序。
*
嘉画许久未来业灵寺了。
她一身素衣,戴着帷帽,像个寻常来上香的姑娘,沿着寺内转了一圈,路过祈愿树,最后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去,视线的尽头正是一块鎏金匾额,书写了三个字——如露殿。
和星在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只是略担忧地望着她的背影,没有出声打扰。
片刻后,嘉画收回视线,扯了扯嘴角。
“和星,我走遍了业灵寺,还从未进过如露殿呢。”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她抬脚径直向前。
和星惊诧,却依然什么也没说,只紧跟上去,悄悄红了眼眶。
如露殿,同其他的殿宇相比,规模略小些,正前方巨大的铜鎏金佛像下,供着一个牌位,牌位下摆着一个小而精致的香炉,一个莲花油盏。
油盏中幽幽燃着朵豆大的灯花,朦胧光晕笼着莲花瓣,在偶尔晃动点,恍似一颗跳动的心脏。
嘉画来时静悄悄的,没有弄出什么动静,甚至没能惊醒坐在蒲团上念经念睡着的小和尚。
她摘下帷帽递给和星,和星没有进去,站在大门外候着。
嘉画在门边停了会儿,目光从佛像落到牌位上,才慢慢走近。
纵是早有准备,在见到牌位上那“秦淮书”三个字时,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她从来不是欺骗自己秦淮书还没死,而是无法将他和冷冰冰毫无生气的牌位或墓碑联系在一起。“死亡”是一个宽泛而虚幻的概念,而牌位则看得见,摸得着,像一把淬血的利刃。
每每想起秦淮书,她脑海中浮现的他的身影总是鲜活的,她不敢让自己有一
日想念他时,记忆会跳出一块墓碑的样子,所以,她从不去如露殿和西粼山墓园。
若非今日今时,她有了极大的力量作为支撑,她仍是缺乏走进来的勇气。
牌位下方的香炉里香早已燃尽,她去取了三根,就着莲花盏点燃后,向佛像拜了,插在佛像面前的大香炉里。
小和尚被惊醒,下意识敲了几下木鱼,才看清殿内只有嘉画一人。
他不由尴尬地笑了两声。
“施主是来上香的吗?”
嘉画笑了下,指着秦淮书的牌位:“我是为这个来的。”
小和尚忙道:“小将军的牌位在佛前供了三年,上个月朝廷追封为上将军加一等公衔,赐了谥号,便在皇家功德祠另立牌位供奉,所以这里不需要上香了。”
嘉画摇头:“我不是来上香的,我来带它走。”
她取出秦约的信递给他:“受秦将军之托。”
“原来如此。”小和尚笑笑,“的确是秦将军的手书,之前住持也嘱咐过我。既如此,施主在此处稍候,我到后面将悼文等一并取来。”
“有劳。”嘉画应。
坐在回程的马车里,嘉画将红布包着的牌位放到一边,拾了那张叶清叶大人亲手所写的悼文翻阅。
全文不长,却读来泣泪。
嘉画红着眼看完,呼了口气,轻笑:“果然没有。”
和星问:“什么没有?”
“没有提到将军府有座家祠。”嘉画放松地靠在马车上,轻声说,“我若是早些走进如露殿,或许就能早些发现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