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重生为替身(127)+番外
嘉画寻回理智,一把夺过帕子丢在他身上,轻哼了声,宋序偏头躲开,戏谑地看她。
“你现在在想什么?”他问。
“想揍你一顿!”嘉画张牙舞爪。
“想的是我
就好。“宋序挑眉,“打是亲骂是爱嘛。”
听这话嘉画不禁笑了声,一扫方才的憋闷,埋首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你笑什么?”
“笑你又莫名吃醋。”
“……”宋序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不是莫名。”
嘉画低下头,往上盯着他的眼,笑问:“宋序,是不是不要我再提秦淮书?一次也不许?”
宋序沉声:“我没这么说……你们曾有一段我不可企及的过去,你自然忘不了他,但——”
“但?”嘉画笑着接话,“可以怀念,却不要在你面前故意提起,是吗?”
“你知道你还……”
“好。”
出乎意料,嘉画答应地干脆。
她那双明亮的杏眸中淌着银河般璀璨的笑:“为了不让你吃醋,以后我再也不说了,哪怕你让我说我也不说了,我要把秦淮书忘了,只记得宋序。明日我就把秦淮书给我写的信统统烧了,礼物也统统扔了,就当我们是初相识,我从来没有过青梅竹马。”
“这样,你还满意吗?”
宋序诧住,不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似乎尽量做出真诚的表情,诚恳的语气,却还是掩不住眼中那抹狡黠。
蓦然,他脑海中某束光从深处利箭一样射了出来,让他的心跳骤然加快。
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那是与他所求的,背道而驰的答案。
他只差一点就能看清了。
*
一大早,旭日初升,地面结的霜还没化。
今日车兰太子要正式进宫觐见皇帝,散朝后就两国边境问题进行和谈,届时吏部兵部礼部的人都在,鸿胪寺也派人在场。
出了昨日那档子事,车兰太子身上还多了桩官司,刑部与京卫府虽不必和谈时到场,却要事后进宫向皇帝面呈。
陆珩不必参加朝会,因此在进宫前先去了一趟翼京处,去见秦约。
秦约过了正月十五就要赶回西北,西北局势缺不得她,有她坐镇才能安稳,如今多事之秋,西北不能乱。
他一来就正碰上宋序巡逻回来,冷得眼睫上都挂了水珠。
宋序见到他点了下头,欲进屋换衣裳休息,却被他拦了下来。
“欸?……”陆珩向他伸手,“嘴怎么回事?”
宋序将他手拍落,摸了摸下唇的伤口,淡定道:“上火。”
“上火?”陆珩挑眉,“你吃什么了你就上火。”
宋序没理会他,径直走了。
陆珩望着他的背影,咂舌道:“果然还是年少好。”
*
克亚走出宫门,在上轿前回头望了眼,他的目光落到高高的城门之上,阳光照耀着那块巨大的鎏金牌匾,华贵威严。
“爷,回吗?”身边那壮汉用车兰语问。
“欧熊,你看大希这城门。”克亚仰起下巴,脸上挂着笑,“多么高大威严,还很宽阔,能并行八辆马车,单这四扇门所用的铜就是不可估量的,大希不盛产铜,但他们地大物博,依然有无尽资源可用。”
欧熊点头:“单这夜京一个城,内外加起来,快赶上咱一个州道大了。”
克亚捏了捏袖子:“车兰与大希接壤,领土实在小的可怜,南境那般广袤地段,对大希来说,其实根本无力照管,若是予我两座城池,我车兰便能稳坐诸国之首,若能予我六座城池,我便能分出精力剑指他国,那些小国一盘散沙,国力衰微,完全不够看,若尽并入我车兰,假以时日,才能真正与大希对抗。”
欧熊嗡声:“那就打!”
克亚却笑了下,收起眼中野心:“还不是时候,我的条件都已开出,只看大希那边答不答应了。”
若是能先拿下一座城池,才能试出大希真正实力。
他们多年作战,也是精力疲乏,不过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秦淮书在时,他们只差一步就能震慑诸国,彻底休战,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
可现在,机会到了他手上。
克亚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汽:“夜京真冷,还是南境暖和。”
下人掀起轿帘,他坐进去前,又看了眼城门。
真是座庞然大物啊……
车兰人人善猎,再大的野兽也未必不能降服。
比如三年前,不可一世的所谓“战神”,还不是掉进了他的陷阱之中吗?
克亚轻笑一声:“回。”
*
兴之所至,嘉画围炉煮茶。
暖炉边上还烤着一些橘子,茶点,和星和宛等人,冬日闲来无事,都围坐在一块。
花语也在,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穿了一身喜庆的冬衣,还扎了可爱的双髻,那是出自半月的手笔。
花云为嘉画唱戏助兴,今日唱的是一出《昭君出塞》。
炉上的花茶沸腾起来,嘉画慢悠悠地倒了杯,杯子在指尖摩挲,也不急着喝,闭眼听着那戏文中的句子。
“正是人有思乡之念,马有回国之心。莫说我人,就是马,马到关前,马到关前不愿行……”
殿外宫人脚步匆匆,和宛听到动静就出去了,片刻后回来:“郡主,皇上急召入宫。”
嘉画抬眸,放下那杯热茶,点头:“替我更衣。”
御书房内人不多,除去皇帝赵墨珩与内侍高明外,就只有陆珩与秦约。
嘉画来时,室内一片沉默,气氛有些凝滞,她不免心下一怔,先给皇帝行了礼数,才问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