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重生为替身(33)+番外
嘉画笑问:“你打算怎么安慰我?”
“我瞧你心情很好,哪里需要人安慰?且我要给你带个不算好的消息。”
“什么?”
“朱衣侯府那位二世祖回京了。”
“我知道。”嘉画不意外。
“你知道?”符山晴惊诧,“你在禁足,消息也这般灵敏么?”
嘉画嗤笑,将上次遇见那位纨绔的事告诉她,只隐去了宋序那段。
好友评价:“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知道那世子莫文州做了什么吗?”
“嗯?”
“他听说因一位像秦淮书的男子闹了半个夜京,竟然大发醋意,不打听清楚,就把上次你府上那位王书生随便按个理由抓进大牢了!”
嘉画嘴角抽动:“……”
“后来呢?”她问,“闹出人命了?”
“我不知道,这事闹的不大,你也知道莫文州这人有些手段,我还是从秋心那里听说的。”
她口中的秋心,乃工部侍郎黄武德黄大人的孙女黄秋心,系二房所出,大房则娶了朱衣侯府老侯夫人的小女儿,两家算是姻亲。
符山晴道:“莫文州从前就惦记你,若非有秦淮书,他不知会做什么呢,当年秦淮书揍他几顿真不冤。”
提起当年事,嘉画忍不住笑了声。
她想起秦淮书十五岁时,尚需要双拳四脚一道才把莫文州打的鼻青脸肿,到了十七岁,便能轻轻松松单手揪住衣领将他提起来了。
莫文州这人是侯府独子,也是老侯爷宠大的,惯的是无法无天。
他从小眠花宿柳,吃喝嫖赌,一身恶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什么也必定要得到。
大约是在嘉画这里吃了闭门羹,于是反而激起反骨,明知嘉画与秦淮书有婚约,还说些有用没用的话,送些乱七八糟的礼。
像个苍蝇似的烦。
于是嘉画忍无可忍,找娘娘告状。
偏偏老侯爷惯着,娘娘怜老侯爷戎马一生,年纪大了,只有这个宝贝孙子,便只能说,这都是孩子们小打小闹,大人们随他们去就是。
结果第二日,秦淮书就找到莫文州狠狠揍了一顿,让人鼻青脸肿半月出不了门,直把老侯爷气的发病。
秦淮书为此事被秦将军抽了顿鞭子。
虽罚,不改,也不认错,更不去侯府登门道歉。
莫文州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就被祖父送去盐州外祖家,只逢年过节才接回来。
嘉画也算是安生了不少。
符山晴忽然出声打断她沉陷的回忆,环顾四周,饶有兴趣问:“那个谁呢?”
她没指名道姓,但嘉画知道她问的是宋序。
嘉画皱眉,懒得多说:“他就在寺中,我并不太想见他。”
符山晴虽好奇,见她如此反应,便没追问,只关心道:“这里虽在京中,条件却不大好,也冷得多,如今快入冬了,你又曾大病一场,不如让太后娘娘求个情,让你早些回去吧,反正没几天了。”
嘉画坐起身,朝窗外看去,秋深,竹叶已枯了许多,竟生出些荒凉之感。
“也好。”她轻声应道。
符山晴这才笑问:“你那位面首,要一同携回府上么?”
嘉画眉尾微挑:“不……我已经玩腻了。”
第21章
偶遇 挺阔胸膛,宽肩,窄腰
枯生念经的声音停下,看向佛像前跪坐的青年。
“你这段时日常来我这里,可见你心结还是无解。”
宋序阖着眼,墨黑的睫压着所有心绪,神色平静地仿佛没有听见枯生说话。
枯生摇头,重新闭上双目,打坐修行。
不知多久,宋序才缓缓睁开眼。
枯生无须睁眼却好似看见了般,道:“你心太乱。”
宋序垂着眸,声音低而沉。
“……我以为不见她,便不会受噩梦袭扰。”
可这段时日,他却仍会不可遏制地梦到她。
每当他在梦里遇见她满怀爱意的目光,他便不自觉贪恋其中,却又为尚存的清醒克制,在沉溺中反复挣扎。
但她每一次都唤他“秦淮书”——
即便是在他的梦里。
她眼中所见依然不是他。
他试图纠正这一点,在理智边缘教她唤着“宋序”,却是无用之功。
她若念着“宋序”,那眼中的温情便会如风雪般俱散,恢复至他所认识的她,成为梦境破碎的结尾。
宋序怔然望着佛龛,心道世上必是没有神佛的,否则他将《心经》
在佛前念了无数遍,熟练到倒背如流的程度,心不会还是静不下来,反倒更乱了。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宋序轻声念着:“……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色即是空……
“秦淮书,你生的这样好看,我爱之甚深,这叫做‘色’。”
空即是色……
“秦淮书,亲我。”
少女的轻笑妩媚空灵,仿佛穿过梦境,萦绕于耳畔。
宋序气息逐渐发沉,于是薄唇轻抿,不再出声。
枯生的声音适时响起:“佛说,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你心有挂碍,不必再念。”
宋序转头定定望着他,觉得疲倦从骨子里泛上来,正一步步吞没他的理智。
“请大师教我,如何摆脱噩梦。”
枯生不动声色,反问:“你果真认为那是‘噩梦’吗?”
不是“噩梦”么?
宋序沉默着。
若依常理论之,这些梦与他其他的梦境碎片的确不同,既无充斥弥漫的血腥气,也无震耳欲聋的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