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重生为替身(97)+番外
试探“二字写在脸上了。
在暖阁中,她虽勉强说服了自己,却也知道那不是最终答案。
于是她点头:“点到为止。”
宋序望了她一眼,她侧过头来,笑道:“除了之前教训了谢科外,我也没见过我这个前贴身侍卫真正的身手。”
“你想看,可以随时看。”
宋序起身朝陆珩颔首,“大人庭中请。”
枯生大师曾点评过,说他的身手像是“行伍中人”,他不慎理解。
如今陆珩倒是真正的行伍中人,他不如一试。
三个人都在寻求答案。
二人解了披风斗篷,借着厅内烘烤的热气,来到庭中,一时倒还不觉得冷。
陆珩二话不说,眼中精光一闪,立即欺身上前,挥拳,扫腿,肘击,搏杀,丝毫没有故意放水的意思。
宋序神情从容,开始只是格挡闪躲,一副若有所思之色,随着他杀招渐渐密集,才开始凝神反击。
战至半程,陆珩感到酣畅,不由大笑一声:“好!”
随后往后跳退几步,折了庭中两根树枝,抛了一根给宋序:“接着!我试试你枪法!”
根本不待宋序回应,他便以木为枪,向前刺去。宋序偏头一闪,就用树枝轻松挑开了他的枪头。
陆珩眼中光亮盛起,手腕一震,又以枪身扫向他下肢,被他同样躲开,持枪向面门逼近,陆珩左右避让,顺势后退,在临近假山时,立即站定,树枝于背后反向刺出,力道爆发于一点——
回马枪。
宋序并不慌乱,似乎早就料到他这一招,迫杀之势并未全力,因而树枝得以收回,向上一扬卸去枪头大部分力,再顺势侧身,树枝枪出如龙,贴着他的枪身刺出,在他手腕上轻轻一点。
陆珩脸色一变,来不及格挡,手腕便脱了力,树枝从手上掉了下来。
宋序将手中树枝收回:“承让。”
陆珩愣了好一会儿,才俯身捡起树枝。
“能如此轻松胜我之人,不多。”
“谁教你的枪法?”陆珩目光灼灼,“与秦将军简直一脉相承。”
宋序微怔,低头看向手中树枝。
这是秦家枪法?
嘉画听到这话,大脑轰然空白了瞬,像是有什么被撕开一道口子。
她不懂什么武功招式,但陆珩懂,他这样说了,又要如何解释。
宋序可以刻意模仿秦淮书的字迹,难不成还能模仿他的武功路数。
但这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嘉画千头万绪似乎全部缠在了一起,打成了死结。
她想,她回京后一定要去玄妙观一趟。
宋序转头看向嘉画,嘉画却没有看他,她呆呆站在原地,一副走神的模样。
于是宋序抛了树枝,向她走去。
陆珩一怔,也跟着过来。
“进去吧,外面冷。”
路过嘉画时,宋序主动牵了嘉画的手。
嘉画回过神,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盯着他,千言万语却欲言又止。
“陆大人,我不知什么秦家枪法,也并未得过秦将军指点。”他神色平静,“不过我想,今日先到此为止吧。”
陆珩再耿直,也看出来了嘉画情绪不佳,神情恍惚。
他略一思忖,改口道:“其实天下枪法大差不差,我和秦将军以及小将军都切磋过,才随口说这是秦家枪法。”
嘉画抬眸,眼睛红红的。
真真假假,似是而非。
她也并非是傻子,只是习惯了逃避。
陆珩又道:“不过你身手这么好,不若到我麾下入职,不必从小兵做起,我封你做个百夫长,你同我一道征战沙场,驱除敌寇。”
宋序不语。
陆珩暗道自己太心急了,可却忍不住想快些证明什么,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陆大人,时辰不早了,待会儿会有人送晚膳来,今夜你就歇在偏厅吧。”嘉画声音略有些沙哑,“我有些不适,暂时不相陪了。”
不等陆珩说罢,她就转身匆匆离开。
宋序被陆珩叫住。
“宋公子会下棋吗?我带了棋来,你住何处?我晚上去找你。”
两军对垒犹如黑白对峙,排兵布阵犹如棋局变幻,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的棋,还是秦淮书教的。
虽然下的不好,也没什么天赋,但也实实在在钻研过一段时间。
只是秦淮书赢他太轻松了,懒得跟他下,他都是找别人下。
“或许会。”
宋序犹豫片刻,答道。
似乎在梦里,捕捉过这样的碎片。
隐隐约约,如烟似雾。
“那就这么说好了,晚上我同你下棋。”
陆珩有些兴奋。
宋序并未拒绝,临走时,他念头忽起,又问了陆珩一个问题。
“秦淮书将军平日爱穿什么样的衣裳?”
陆珩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这样的。”
宋序垂眸沉思,点头道谢,随即离开。
秦淮书在军中是主将,主将白袍银甲,以便受伤时能被军医及时发现伤处和出血量,但他本人却更爱深色的衣裳。
不必着盔甲时,他多穿皂蓝,玄色等,即便染了血也看不太出来。
他不太习惯将自己性命优先于普通士卒,若有小伤,常隐瞒不说,自己草草处理,等军医闲暇时,再去重新包扎。
但嘉画喜爱他穿颜色明媚的衣裳,他本就肤色白,眉眼深,着深色显得人太沉了,若着浅色,则少年气十足。而颜色明亮时,更是鲜衣怒马,俊俏无双。
他去找嘉画也会特意换了衣裳去。
因此,嘉画眼中的秦淮书,与旁人眼中的秦淮书,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同。